十月,是收获的季节,飞机城里的人们刚刚从183块金牌的喜悦中平静下来,他们感情的长河中又掀起了一个惊喜的浪潮。
10月8日,一个喜讯悄悄光临飞机城:中央领导要来视察洪都。
绝密的喜讯只能在总经理吴铭望、党委书记李金瑞的心中激荡。
10日下午3点15分,公司党政领导李金瑞、吴铭望带着公司办的工作人员来到了41 车间门口。3 点47 分,三辆中巴旅游车开过来了,没有戒备森严的武警随从,车子悄无声响地在41车间门口停下。这时,在场的人们全部的视线都盯住了车门,下来了一个,两个,三个,“啊,李鹏总理!”迎候的人群发出惊喜的噪动。吴铭望、李金瑞迎上前去,“欢迎总理!”李总理微笑着,一一和他们握手。接着,吴铭望向总理介绍了迎候在门口的导弹研究方面的专家和负责人、海军代表,于是握手、问候、鼓掌。李总理停住脚步向守候在门口和窗口的职工挥动着手臂,人们的掌声更加热烈了。
车间领导和职工在厂房内迎候总理,“同志们好!”那宏亮的声音在厂房内回荡,“总理好!”洪都人的激情在掌声中迸发。
陪同总理来的有五六个部长和省领导毛致用、吴官正、蒋祝平。
在总装工段,李总理详细询问了产品的射程、制导系统、偏差和准确率,以及国内订货和外贸等情况,吴铭望、李金瑞、彭历生一一作了汇报。当吴铭望汇报到海军使用的战术导弹80%以上是我们公司研制生产时,总理以赞许的口气说“好,好!”
在测试工段,李总理和测试台旁工人和技术人员握手,并询问了燃料的装填、产品的体积等。
在初装工装,总理关切地问吴总经理:“公司的总产值是多少?有多少职工?”吴总经理汇报后,总理接着又问:“总产值主要是靠飞机吧?”吴总经理答:现在主要是靠民品,民品比重占70%。总理语重心长地说:“国家现在不打仗,军品需求量就少嘛,你们有这么好的条件,应该为发展民机作贡献。”接着总理又问:“工厂主要生产什么飞机?”吴总经理答:“主要生产教练机和强击机,最近又与国外合作进行强击机的改进和研制新型喷气K-8教练机。”总理又询问了合作的国家、发动机的情况。总理看到厂房内众多的女职工和青年职工,走上前去和大家亲切握手。
出了车间门口,李总理看到闻讯赶来聚集在道路两旁的职工,看到三字头车间每个门口和窗口都挤满了人,他马上绕过汽车,来到马路中央,向职工们挥手致意,职工们以热烈的掌声回答总理的问候。
3点58 分,李总理一行离开41 车间,前往7 车间,杨亚群副书记和张彤总工程师在此迎候。4点01分,在一架强5大修机旁,李总理停下来,向在机上工作的工人挥手打招呼,并询问了飞机的航程、续航时间、作战半径、主要作战使命、挂弹情况,以及内外销价格。吴总经理、张总都作了简要汇报。在K -8飞机旁,李总理向正在紧张地工作的技术人员、工人和巴基斯坦朋友招手,并不时握住一双双伸过来的手。李总理详细了解了K-8飞机的特点、起飞距离、起飞速度,对跑道的要求,还问了发动机装在什么部位,是哪个国家的,耗油率情况及复合材料的使用情况。
4点10分,李总理来到试飞站,副省长蒋祝平向总理介绍迎候在门口的陆孝彭同志,“这是我们省政协副主席、著名的飞机设计师陆孝彭同志,强5 的总设计师”。李总理与陆孝彭同志亲切握手问候。在强5 CI工程飞机旁,总理询问了发动机推力情况,与意大利合作改进的情况、速度等。当陆孝彭同志汇报到强5飞机具有超低空大速度飞行的性能时,总理问:“最低飞多少?”陆孝彭答:“50米。”李总理十分感兴趣地做了一个手势问“50米”?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总理满意地点点头说:“飞这么低,雷达就捕捉不到了。”陆孝彭同志说:“是的。”
来到荣获国家金质奖的初教6飞机旁,李总理用手扳动发动机的螺旋桨叶问:“这飞机怎么样?”当听到该飞机生产了数千架,从未出过等级质量事故,并荣获我国飞机行业第一块质量金奖时,李总理点头称赞,并打着手势问:“能不能做特技,翻跟头怎么样?”吴总经理答:“可以做特技。”
停放在初教6旁边的农5飞机,引起了总理的很大兴趣,他边朝飞机走去边问:“药箱装在什么地方?”又指着农5 发动机的三叶螺旋桨说:“这是三叶的啊,初教6 是二叶的。”总理又问:“作业高度是多少?”吴总经理汇报说:“作业高度是10 米,最低能飞2米。”总理说:“飞这么低啊。”总理又问起农5 机的销路,吴总经理回答说:“国外美国有意向,要买这种农业机,另外国内佳木斯航空站已提出订货10架。”李总理说:“这就好。”并问:“这飞机一架多少钱?”吴总经理答:“70万元左右。”李总理说:“啊,那个体户也买得起。”
离开试飞站,李总理一行驱车向50 车间驶去。在车上,吴总经理向李总理汇报了公司的军民品产值情况。李总理问:“利润是多少?”吴总经理答:“今年大约1500 万左右。”总理又问:“利税是多少?”吴官正省长说“可能3000万吧”,吴总经理答“今年目标是3200万。”
车子在50车间厂房东门停下,李总理边参观总装流水线边问:“这种摩托车的国产化程度是多少?”吴总经理汇报说:“这种摩托车已是100%的国产化。”李总理高兴地说:“好,好!”又问:“这发动机油耗多少?”吴总经理说:“百公里7升左右。”李总理说:“这与桑塔纳的油耗差不多了,这摩托车的发动机油耗太大,一定要想法改进。”当吴总经理将最新改进的边三轮摩托车向总理报告时,总理问:“这车漂亮些,多少钱一辆。”吴总经理答“9000多元一辆。”总理顺着流水线从东头往西头走,并不断向流水线上工作的职工挥手致意。
在50车间厂房西门口,李总理与吴总经理、李书记等领导握手告别,并风趣地说:“还要和谁握手。”在旁的职工激动地伸出手来。李总理握着工人的手,又回头来向车间门口汇集的人群频频挥手,然后才上车,这时,时针正指到4点30分。
情依依,送总理,车子向六号门驶去,然而欢送的人群却久久没有散去。洪都人不由得又回想起当年周恩来总理、刘少奇主席、朱德委员长、彭德怀元帅、贺龙元帅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来洪都视察的情景。今天,李总理又在百忙中来洪都,与洪都人握手,与洪都人谈心,看洪都的军品,看洪都的民品,这怎么不叫洪都人激奋,这怎不叫洪都人骄傲!李总理来公司视察的消息从总理在41车间一下车,就像电波一样在工厂传开。总理那轻车从简、平易近人的作风在洪都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将激励洪都人去拼搏,去奋斗,去贡献。
(原载1990年10月20日《洪都报》作者曾良材 柴永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