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知道,我都明白了,是丽儿任性了,本来就是为了皇贵妃死去的真相而入宫,就是王爷没有说什么,我也早该自己做出决定的,恨你,我如何能!”
朱颜惜闻言,内心一震,皇贵妃!为什么拓跋巍君会对皇贵妃的死因如此在乎,难道说,拓跋元穹和拓跋巍君,当真是被掉包了?
“丽儿,本王也希望,能早日,将真相找出。这些日子,本王已经要于府准备好赈灾的东西,于府的重新崛起,就要看你的了,至于这孩子没有了,你自己会知道,如何去说的吧?”拓跋巍君转身搂住丽嫔,语气,也平静了不少。
二人的话语,悉数入耳,朱颜惜摇了摇头,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这样的事件数不胜数,丽嫔在这深宫中能屹立不倒,居然却都是当局者迷,拓跋巍君对她,若真是有情,怎么会是如此。
随着二人渐渐走远,朱颜惜这才缓缓摇动着船桨,朝着岸边而去,匆匆一瞥,却见拓跋思在树上,安静的坐在,心下一惊,刚刚拓跋巍君的话,只怕,拓跋思也都清清楚楚了吧。
自己也还在调查皇贵妃一事,可不想太子横生枝节。
朱颜惜走向假山处,拓跋思也发现了,颜惜发现了自己,倒也不扭捏地,飞身而下。
“见过太子!”
“颜惜表姐不必多礼。”拓跋思点了点头。
朱颜惜也笑了笑,“太子殿下怎么会闲来无事地,在这树上倾听呢?”朱颜惜单刀直入,既然彼此都心照不宣,自己再假意问候,只怕,只会要太子竖起对自己的戒心了。
“母后要本宫,帮忙看着四皇兄,免得四皇兄在表姐的大婚之时,做了什么搅局之事!”
“只可惜,搅局没有看到,太子却看到了其他!”朱颜惜轻声细语,看着拓跋思的目光,带着探究。
“颜惜表姐有话,但说无妨!”
“皇后姨娘与皇上,一直在暗查背后陷害皇贵妃的人,虽然,我不清楚是否还有其他事情,不过,这密令,不得外泄,太子殿下今日看到的,也是我顺藤摸瓜的一个方向,颜惜想请太子,守口如瓶。”朱颜惜抬眼望着拓跋思,目光坚定。
“好!”拓跋思点了点头,毫不犹豫。
“那颜惜,就先行告退了。”朱颜惜转身离开,拓跋思却叫住了她。
不解地看着太子,只见他目光有些迷茫,“颜惜表姐就这样,相信本宫?”
如同冬日阳光般的笑容,暖暖地照入拓跋思的心里,朱颜惜垂下眼,“太子对皇后姨娘的在乎,必然会以她为先,颜惜也相信,太子的为人。”
朱颜惜转身离开,拓跋思看着离去的身影,开心的笑容,挂在了脸上,亲人的温暖,自己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呢!
朱颜惜漫步走在内苑,心里,也在分解这今日的事情,皇贵妃的事情,看来要抓紧了,若不是,只怕夜长梦多,现如今,张岚已经入宫,这棋子,必须一击即中!
突然间,只见宫正司的人匆匆忙忙地往前赶,王佳也神色匆匆,王佳如今已是宫正司宫正,需要她出马,只怕,和丽嫔有关了,朱颜惜突然之间,计上心头。
“王佳!”朱颜惜唤住了王佳。
“郡主!”王佳看着朱颜惜,急忙行礼。
“你们先去,我和你们王大人聊会!”朱颜惜直接吩咐道,王佳也会意地,留了下来,不多说话。
直到宫人都离开,颜惜这才笑问:“王大人这是去哪里?”
“郡主,丽嫔娘娘小产,据说淑妃娘娘在旁,这事,可不好办呢!”王佳自知颜惜的为人,也感念其提携之恩,对于颜惜,自然是信任的。
“是吗?”朱颜惜笑了笑,附耳在王佳耳边,交代了一番后,便笑了笑地,走回了和苑,脸上的笑意,却不见减弱,风吹过,这一日,也不是没有收获嘛,朱颜惜迎着风,心情也好了许多。
前脚刚刚步入和苑,便迎上了某位王爷的目光,冷峻的脸上,依旧入常年不化的冰山一样,令人发寒。
“见过王爷!”朱颜惜嘴里客气,动作可没有多恭敬。
拓跋元穹抿着唇,不说二话,就这样看着颜惜,只见她此刻脸上,却是欢愉的。
朱颜惜也不说其他,跨步迈入主殿,在拓跋元穹一旁坐下,座位上的茶,仍旧是温热的,在看看拓跋元穹一旁的茶盅,朱颜惜自然也知道,这茶是为自己准备的,纤细如玉的手,拿起了茶盅轻啜了一口,苦丁茶的苦味,在舌尖蔓延,朱颜惜只是轻抬了眉尾,便扬起嘴角,慢慢喝了起来。
扣下茶盖,朱颜惜这才转头看着拓跋元穹,“不知道,颜惜的手艺,王爷尝过如何呢?”
拓跋元穹抬眼,宠溺道“颜儿的手艺,着实不错,只不过,这甘苦与共,还是要有颜儿在侧,才算完美!”
朱颜惜嘴里回甘的味道,也传了回来,甘苦与共,拓跋元穹要的,只是如此吗?可是,自己呢?
眉头紧锁之际,就听闻拓跋元穹几不可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你想知道,本王从来不会瞒你,既然本王的决定,令颜儿苦涩,那么颜儿的惩罚,本王自然认了!”
拓跋元穹真的明白自己,是的,苦涩!若拓跋元穹的选择,真的是在皇位,那么,这条路,就注定了这样的滋味,心里有苦,不让他一尝,如何可以。而他,却也是明白的。
“唉……”朱颜惜叹了口气,这才苦笑,“王爷,在颜惜心里,确实不曾以为,你会在意那个位子,可是,颜惜却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带着困惑的双眼,看着拓跋元穹,这样的拓跋元穹,是自己陌生的,虽然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是王者之风,却总是令自己觉得,是不屑于这些凡俗的,如今,自己真的是不明白了。
朱颜惜眼光瞅见了拓跋元穹衣摆的高山流水图,思及那日,在画馆所见到的,心下一惊,“那副高山流水,是王爷你画的!”
拓跋元穹笑了笑,“颜儿还真是,后知后觉,那日,本王也才知道,颜儿居然能一语中的地,说出本王画中之境,那么多人,都直觉高远磅礴,杀机,倒是颜儿一人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