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拓跋巍君这才勾起嘴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靠着椅子上,等待着皇后的下文。
“说吧,儿臣洗耳恭听。”拓跋巍君笑了笑“对了,这药,可是要持续一个月呢,若是皇后娘娘欺骗了儿臣,那么,就不要怪儿臣在查明验证之后,有过激的行为了。”
纳昕儿握着拳头,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霞贤妃在一旁,却也只能低下头,颜惜与报复想必,孰轻孰重,自己也是明白的。
“就让本宫,告诉王爷吧。”霞贤妃出声,“王爷好奇的,是为什么听到皇后和本宫的对话吧?”
拓跋巍君抿唇不语,只盯着霞贤妃。
却见霞贤妃讽刺不已地,勾起嘴角“没错,那是本宫和皇后娘娘,设好的局,请君入瓮。若不是柔妃贪心不足,本宫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好办法。后宫中,本来就是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王爷不知道,你的母妃,想把你,过继给皇后娘娘吧?”
“然后呢?”拓跋巍君冷眼扫向霞贤妃。
“然后?呵呵,柔妃所做的,不是那么单纯的,为了你而打算的,而是为了皇太后的位置,那个时候,柔妃费尽心思地,想对皇后下毒,为的,不就是要皇后娘娘无嗣吗?原本,我们也不明白,柔妃为什么只对皇后下手,后来,柔妃和皇后娘娘提出了要将你过继的时候,皇后才明白,原来,柔妃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霞贤妃嘲笑着,“只可惜,那个时候,皇后娘娘有了太子,此事,自然就作罢了。当然,即使没有太子,皇后娘娘也不会与虎谋皮。”
随着霞贤妃叙述的往事,拓跋巍君掩藏在衣袖之下的手,青筋突显。
“因为本宫不答应,柔妃的主意,自然地朝着太后靠拢,太后对于本宫和皇贵妃本就不喜欢,而皇上的子嗣,却只有三个,权衡之下,巍君你,是最好的棋子和傀儡。”皇后接话道“若没有柔妃的步步紧逼,本宫未必,会出此下策!本宫原本,只想要你和元穹无缘帝位,仅此而已。”
拓跋巍君讥笑,目光愈冷“皇后娘娘确定,自己只是如此仁慈?”
“本宫从来不否认,本宫不善,这一点,不需要去欲盖弥彰,只是,柔妃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想对本宫和太子下蛊!”皇后眼里,杀意乍现,“若不是柔妃对太子下了连心蛊,本宫亦不会知道,她歹毒至此。”
拓跋巍君皱眉,连心蛊,下在了太子身上,那么,太子的痛,便会连累皇后,而皇后一会反而连累太子,此蛊的歹毒,便是以母子连心的同心之理,去一箭双雕,只是,只有阴毒的蛊,就意味这,下蛊之人,必然会绝情绝爱,至死方休。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意味这母妃对自己那段时间的急剧变化,是这样而改变的,所以,才会知道临死前,才会恢复一丝清明,难怪,她临死前看着自己的目光,遗憾痛苦且悲戚。
可是,皇贵妃呢!
拓跋巍君抬眼,极尽冷静地“若说我母妃居心否测,那么,皇后娘娘可否解释一下,皇贵妃呢?”
“呵呵,墨台岚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作为母亲,她的同人之心太过泛滥,本宫和霞贤妃,只需要在她面前时不时感叹,柔妃对你的绝情冷漠,皇太后的居心不良,就可以要她,以作为母亲对元穹的疼惜去看待你!你和元穹年纪相近,看着元穹的幸福,她自然会觉得你不幸可怜,更何况,不过是对你友善,于她而言,并无利益冲突,毕竟,太子已定,柔妃失宠,无论如何看,都不会威胁他们母子,不是吗?”纳昕儿嘲讽着。
“所以,皇后你,便选择了误导本王,要本王对付拓跋元穹,好让太子,坐收渔翁之利?”拓跋巍君苦笑,想不到,自己恨了母妃多年,至死,都不曾正眼看她一眼,而十几年来,却对于皇贵妃事事上心,对拓跋元穹处处针锋相对,居然,只是一个笑话。
这样的不堪,令拓跋巍君顿觉天旋地转,那么,这些年,自己究竟做了的,是什么?
只是,拓跋巍君突然想起某个事实!
连心蛊!
连心蛊一旦发现,必然是母子皆损,要解连心蛊,不是子死,便是母亡。
而皇后和太子,却都安然无恙,这又是如何可能?
之前,自己不曾也不屑接触蛊毒,可是,自从颜惜中蛊后,却重回了本家,对于这蛊,自己是明白的,此事,必有蹊跷。
庞大的信息,要拓跋巍君沉默在原位,就在此刻,紫琴上气不接下气下去地,跑了过来。
“皇后娘娘,贤妃娘娘,穹王府传来消息,穹王妃情况不妙!”紫琴喘着气,连福身都顾不得。
“什么!”皇后和贤妃惊得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拓跋巍君,快给我解药!”情急之下,皇后连自从本宫都忘却了,脸上的急切,一改平日风打不动的从容。
“本王和你们,一起去!”拓跋巍君起身,朝着宫门而去。
皇后和贤妃对视了一眼,幸亏,拓跋巍君对颜惜,还是在意的,否则,只怕此刻要这解药,也是不容易的。
风风火火一行人,架着马车,急匆匆朝着穹王府而去。
天穹院
朱颜惜安静躺着床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屋内,拓跋元穹将能摔的,都摔了,满屋狼藉,可见拓跋元穹的怒气,有多大。
拓跋巍君急忙将药瓶递给颜惜,却不见有何起效,只见拓跋巍君挫败地,喃喃自语“还是晚了一步吗?怎么会,明明不该这样早毒发的!颜惜,你究竟因为什么,忧思过度了?宗政无贺不是千交代完交代地,要你不要劳心劳力的吗?”
拓跋巍君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地,对着朱颜惜低吼。
拓跋元穹一言不发,就这样紧紧握着朱颜惜的手,不愿意离开。
纳昕儿跌跌撞撞了几步,被贤妃稳住了身子,这才蠕了蠕唇瓣,心疼地,无以复加。
“去传太医过来!”皇后高声呵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