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惜的话,令拓跋元穹的目光闪烁了起来。
朱颜惜眯起眼睛,果然是如此!
墨台昊和墨台青青倒是看起了好戏,心里偷笑不已,想不到,这拓跋元穹,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会这样的,藏不住心思,这令得从来就没有在拓跋元穹身上讨到好的二人,心里不住拍手叫好。
“这一点,本王还没有想过。”拓跋元穹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若是承认了,只怕就颜惜的性子,对于自己必然是不依不饶。
“是吗?”朱颜惜明显不相信着,只是,却也不去点破,歪着头,“那颜惜不想走呢?”
“不行!”拓跋元穹不容置喙地,看着颜惜。
“我不放心!”朱颜惜叹了叹气,“颜惜中毒,王爷也如此,世事无常,颜惜可不想,在死前都看不到王爷。”
“不会的,本王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王爷交易的,究竟是什么?”朱颜惜凝眉。
“这是暂缓的解药!”拓跋元穹将解药给到颜惜,“本王的交易,便是扶持最不可能的太子上位,父皇的继承人,从来都不是太子,而拓跋巍君,却是对方最不能容忍的上位者。”
朱颜惜皱眉“为什么是太子?他知道太子的身世?”
拓跋元穹摇头。
朱颜惜皱眉,同时望向墨台青青和墨台昊,屋内,瞬间沉默了许多。
许久后,朱颜惜这才打断了沉默,“王爷和皇上,必定是父子!”
朱颜惜浅浅的话,如同惊雷炸起。
随即,墨台昊扬起嘴角,也难怪颜惜会这样怀疑,毕竟,如果拓跋元穹不是,那么,这男人要报复皇帝,自然是要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坐上了皇位,而后才给予沉痛一击才是,可是,这男子不是这样选择,那么只能证明,他不想皇帝得偿所愿。
那么,这拓跋元穹不愿意,必然就会选择了拓跋巍君,而他最看不上的太子,却偏偏被自己最喜爱的儿子,扶起来和自己作对,这样的报复,无疑是最大快人心的,只不过是这误打误撞的,太子还真不是皇帝的儿子。
“父皇曾经,滴血认亲过。”拓跋元穹说起此事,眼里闪过厉色。
朱颜惜闻言,震惊的看着拓跋元穹,作为皇上最疼宠的儿子,居然有这样不堪的往事!
“正是母妃死去后,皇上怀疑本王,也因为那一次,他对本王的愧意,才会更加浓郁,否则,本王如此大逆不道,他岂会容得下?”拓跋元穹嘲讽着,“他的自私,害了不少人,更使得母妃一生抑郁。”
朱颜惜知道,拓跋元穹没有说什么,可是,那样的耻辱,对于年幼丧母,一直追寻真相的他,无疑是雪上加霜,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话,会牵扯他的那个伤口。
“王爷!”朱颜惜抿了抿嘴,还未说什么,就看到拓跋元穹安抚的眼神,那句对不起,咽了回去。
“只怕,待太子即位后,不仅仅就会是结束吧!”墨台青青打断了这凝重的氛围。
“太子即位的代价,是他上位!”拓跋元穹浅笑,“贵竹国易主,最大的报复,实际上,也就是,父皇成为了亡国之君,因为他的自私!”
屋内,此刻都安静了下来。
朱颜惜眨了眨眼睛,只可惜,这男子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今的拓跋巍君,是争,还是不争!
这一场御泰宫的大火,令皇后忙碌了整整一夜,这样熊熊烈火,整整烧了一夜,直到天际吐白,这火势,才得到了控制。
昔日的奢华的御泰宫,此刻只剩下了一片的废墟。这样满目疮痍,想想都知道,这宠冠后宫岚淑妃,再无生还的可能。
后宫众人只知道,皇上盛怒,而皇后,也被勒令三日内,必须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这样的事情,在后宫并不少见,死了一个人,无论是妃子,还是宫人,都是一样的,刀过水无痕,即便是有人提起,不过是嘲讽和拍手称快而已。
当皇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未央宫,霞贤妃也贴心地“昕姐姐,调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嗯!”皇后点了点头,带着疲惫,走向寝殿。
“皇后娘娘!”紫琴守在门口,见皇后归来,一脸的疲惫,急忙行礼,眼里满是担心。
“起来吧。”皇后抬了抬手,对着紫琴道“不过是救了一夜的火,你下去吧,今天就不需要来请安了,本宫休息,谁也不见。”
“是!”紫琴应声离开,皇后这才推开了门,转身将门反锁。
对着门还未转身,便被人抱在了怀里,熟悉的气息,窜入鼻尖。
熟悉的味道,令皇后如同委屈的小孩一般,突然间,所有的委屈和累,都化作泪水,决堤而出。
“昕儿!”满是磁性的声音,带着焦虑。
“轻尘,我好累。”纳昕儿红着眼睛,卸下了一身的防备和威严,此刻的纳昕儿,由着这龙轻尘搂着自己,宣泄这自己的无助和忧愁。
此时此刻,谁能猜得到,这淳菊国的摄政王,和贵竹国的皇后如此亲密,而且,还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呢?
龙轻尘自打接到颜惜中毒一事后,便安排好了淳菊国的一切,日夜兼程地赶了过来,却在紫琴处,听闻了颜惜病重的情况,还没有来得及夜探穹王府,便碰上了回来的昕儿。
再看着昕儿丢下了自己去了御泰宫,心里,也微微放心了下来。
如果颜惜出事,以昕儿的性子,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怕早就找自己发泄了,只是,此时此刻,昕儿却哭得伤心,关于颜惜的事情,还是缓一缓的好。
见纳昕儿哭得和泪人似得,龙轻尘也心疼地,将纳昕儿打横抱起,朝着榻上而去,极尽轻柔地,将纳昕儿安置在榻上坐在。
无奈地叹了叹气,“昕儿,我在呢,我明白!”
龙轻尘的话,果然令纳昕儿的眼泪掉得更急,哽咽地,不断控诉着,“颜儿在怪我,她恨我!”
“昕儿?”龙轻尘剑眉一抬,靠着纳昕儿坐下,手臂环抱着纳昕儿,疑惑地问了出声“颜惜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