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朱颜惜,见过皇上。”
“起身吧。”拓跋明翰紧紧盯着朱颜惜,普通的容颜,却有着相似的眼神与气质,一样的处世不惊,一样的云淡风轻的感觉,令自己容易陷入往事。
看着朱颜惜低下了头,在拓跋明翰沉默了许久后,这才开口道“朕知道,这于无垠的出现,使得了游王府与你的婚约烟消云散,朕好奇,原本有婚约在身的你,何时与朕的二位皇子,纠缠不清!”
伴君如伴虎,对于拓跋明翰的阴晴不定,朱颜惜尽管有了猜测,却也不敢去赌万一。咬了咬唇“回皇上,臣女与王爷,只是相遇于偶然,直到游王府的一指解除婚约的休书,才知道了君王爷的心意,只是臣女无心他顾。”
坦坦荡荡的眼神,对上了皇帝探究的眼,朱颜惜勾动嘴角,“后来,世子妃几次找臣女的麻烦,都是多亏了穹王爷解围,甚至于!”朱颜惜突然停下了几欲出口的话,紧紧咬住了下唇。
朱颜惜皱眉“世子妃的处事,一次比一次毒辣,古佛寺的追杀,若不是无贺太子相救,或许臣女,也只得与早逝的母亲与幼弟黄泉相聚”带着哽咽,朱颜惜谨慎地望着一脸的威严的皇帝,只见拓跋明翰不见丝毫异样地沉思着,只是在提及纳云儿,锐利的眼睛,极其快速地掩饰了一抹沉痛。
“若不是穹王爷在杀手入将军府刺杀,告知臣女,外面沸沸扬扬的传言,臣女才知道,世子妃才是算计操纵着这一切的人,婚约己废,受人耻笑的,最受伤的,并不是皇上所能了解,尽管,与游世子并未有情,却也早因一纸婚约而关联,在臣女最无助低落的时候,永远在臣女最需要的时候,陪在身边的,是穹王爷”朱颜惜再次跪下,“二位王爷的情意,臣女无法操控,若皇上要怪罪,臣女愿领罚”
拓跋明翰皱起眉头,“起来说话,朕只是爱子心切,你别介怀,只是,这世子妃,既然如此,你又何来那么悲天悯人的胸襟,去劝慰开解?”
朱颜惜心里暗暗佩服,一国之君,这心思的缜密,脑海中的清明冷静,稍有不慎,便成了欺君之罪了。
“回皇上,臣女也是人,如何能不恨,只是,皇室贵族,又岂是得罪得起?而当臣女明白情的时候,也才体会,爱,能让人做出什么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同情”
见朱颜惜有所迟疑,拓跋明翰锐利的眼睛,盯着朱颜惜“说下去”
“侧妃入府,臣女也陪穹王爷前往,云侧妃当天小产,世子妃也受责罚,当看到云侧妃时,臣女也才明白,这世子妃,为何如此痛恨臣女,爱极生恨,所以才想前往调和。”
朱颜惜自然没遗漏,当自己吹捧于无垠因爱生恨及将军府暗杀一事时,皇帝眼中的怒意。
帝王,只能是自己生杀予夺,怎么能允许,自己眼皮底下的杀伐,而于无垠对君王爷的爱慕,只怕人尽皆知,不爱却打着爱的名义,出手狠辣,只怕,皇帝的心中,已然有了厌恶。
“来人,传其他人进来。”
朱颜惜暗暗佩服,此刻的举动,若自己欺骗什么,只怕,稍后的对峙,也是必然少不了了。
在外边等待许久的众人,除了游涛一脸的着急,拓跋元穹与拓跋巍君,也都着急地来回踱步,于无垠看着三个一颗心都在朱颜惜身上的人,苦涩与不甘心,在心中肆意地扩散。
当众人走入书房,都心急地,瞧向了垂头的朱颜惜。
“朕问你,你可知罪?”
于无垠一脸悲愤,不甘心道:“回皇上,无垠无罪,我不过,是被朱颜惜所设计了!”
“难道,连本王,都设计于你?”拓跋元穹丢出了于无垠雇佣杀人的罪证,一一细数,而朱颜惜,却惊讶地发现,这些正是尘阁遍寻不得的证据,拓跋元穹,总是在自己前一步!
拓跋元穹的举动,打消了皇帝对朱颜惜的怀疑,也随着拓跋元穹的描述,而杀机起。
“简直是骇人听闻!朕还不知道,这天子脚下,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残害大臣,杀人灭口!是相国府居心叵测,还是游王府助纣为虐?”拓跋明翰满脸怒容,而这话一出,游涛及于无垠,都即刻跪了下去。
而被皇帝传召而来的于相国和游王夫妇,此刻已经胆战心惊地擦拭着额间的汗水,无论是哪一条的罪名,都是担当不起的。
“皇上!我游王府,亦是有苦无处说啊!”游王夫妇此刻,急急跪下。
“哦?朕倒是不知道,游王爷,有何苦?”皇帝睥睨地看着下方。
“回皇上的话,游涛原本与将军府的婚事,皇上也是知道的,若不是这于无垠,居心叵测算计涛儿,于相国软硬兼施,我游王府,岂会做出如此对不起将军府的事情,朱将军气愤不已,纳府与朱府,也因此对我游王府生出了间隙,而为了成全于相国的脸面,我游王府一纸休书,解除了婚约,即刻迎娶了于无垠,岂料,这人心不足蛇吞象,于无垠入府后,贤良淑德全然没有,而心思深沉歹毒至此,我们夫妇,也是今日才得知的。”游王爷急忙撇清,也不忘数落着于无垠的不是。
“皇上,王爷说的,真真切切,涛儿一直顾全于相国,这才忍气吞声,即使连侧妃被于无垠设计小产,也是小惩大诫,继续留着她正妃之位啊!可怜我那未出生的孙儿”哭哭啼啼的游王妃,一脸的悲愤,而于相国夫妇,随着这一声声的指责,而脸色愈发惨白。
“哦?”皇帝微微挑眉,看着游涛,“涛世子,此事可是真的?”
游涛心里对于于无垠的怨气,早就积攒着,如今,更是希望与此心肠歹毒的人划清界限,当视线停留在朱颜惜身上,而瞧见穹王爷对于朱颜惜的关切,内心更是百感交集,“皇上,千真万确,这是,我游王府的退让,换来的,是我侧妃的丧生火海,臣与父王,原本是想在此次宫宴后,求皇上金口玉言。”游涛皱着没有,继续说道“而且,我游王府向来管得甚是严格,这世子妃的份例,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的。臣倒是奇怪,这买通杀手,庞大的银两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