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答应我,馨儿,我对……对不起你,可我宁……宁城这辈子就……爱过南南一个女人,我……我并不后悔。等……等我死了,好……好找个人嫁了。”他喘着粗气说完最后一句话,用尽最后的力气看了一眼坐在一侧泪流满面的女人,她此时的眼泪,此时的悲伤是为了他,这就足够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想起那晚的对白,他真的做到了,他为了她而死。
宁城的手缓缓的滑落下去,苏馨绝望的仰头大喊,她像一头受伤的母狮,怀里的男人就是她死去的伴侣,她将他紧紧的护在怀里,不容任何人靠近。
党磊,秦子扬在这时走了进来,他们得到消息便不约而同的赶到了这里。
藜洛看见了党磊,像是看见了救星,迅速的从地上扑起来,踉跄着走到了党磊的面前,“党磊,救救他,你快点救救他,我求你了,你一定能救活他的。”藜洛无助的抓住党磊的手腕,央求道。
党磊轻叹一声,他们都来到迟了,不过幸好她没事,至于那个男人的死活他才不在乎,可看见她的眼泪,他的心里很不好受,那个男人死了,可却永远的活在了她的心里,谁也无法在替代。
“你清醒点,他已经死了,谁也救不活他了。”党磊不得不重复这个事实。
藜洛不断的摇头,身子软了下去,滑到在了地上,“不,不是真的,他怎么会死,他不会死的。你骗人,你为什么要骗我。”
党磊很想抱起地上的女人,可触及慕白的眼光,他终是将犯上来的悲伤生生的压了下去,脸上是看好戏的样子,再次冷冷的说道,“他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你听明白了。”
“住嘴。”
“够了。”
两声怒喝同时传来,一声是来自苏馨,一声是来自慕白,党磊有些自嘲的笑笑,原来他才是从头至尾最多余的人,轻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慕白走了过来,抱起地上的女子,心疼至极。
他轻抚着洛儿的脸,擦掉她脸上的血迹和泪痕,轻声安慰,“洛儿,我们回家吧。”
藜洛一把推开慕白,再次站起来,冲到了宁城和苏馨的身边,她的力气突然变得大了起来,一下子扑在了宁城的身侧,抓住他的衣领,朝着他的脸上就是几个巴掌。
她一边哭,一边喊道,“宁城,你个混账,你给我起来,你不是很恨我吗?不是要找我报仇吗?你不是很想找到我吗?我现在就在你的身边,你装什么装,你给我起来,你打我啊,你羞辱我啊,你给我起来。”
苏馨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只有满满的绝望,看不到底的绝望,她一把再次推开藜洛,冷声道,“够了,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我求你不要再来打扰他好吗?我求你了,你走吧,不要再打扰他,他睡着了,我要带他回家。”
藜洛站起身,绝强的吼道,“不,我不会离开。”
慕白叹口气,走到藜洛的身边,在她的后劲处轻轻的一敲,藜洛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苏少校,他就交给你了,完了你来找我。”慕白对于苏馨生出了同情,同是爱着的人,她爱的人已死,他能体会到她内心的绝望和痛苦。
对于宁城,慕白感激他,若不是他,估计死的人会很多,也包括他的生命。
苏馨冷笑一声,没有接慕白的话,只是将宁城冰凉的身体抱的愈发的紧,他这一刻终于属于她了,她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微笑,将脸紧紧的贴在了宁城满是鲜血的脸上。
慕白看了一眼两人,轻叹口气,抱着怀里的藜洛出了赌场。
秦子扬跟着党磊出了赌场,他那一刻已经从党磊的眼神里看明白了一切,党磊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为数不到的几个好友,他的一言一行又岂能躲得过他的眼睛。
党磊走在前面,时不时的踢踢路面上的小石子,秦子扬跟在后面,黑暗将两个男人的身影包裹起来,只留两个大致的轮廓。
“阿磊,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丫头。”秦子扬终于问出了口,他说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党磊的身子一震,他爱上那个女人了吗?这样的事实在别人的口里说出,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是,即使爱上了又能如何?
党磊停住身子,转身,脸上是一副惊奇的神色,耸肩,像是在怀疑秦子扬的问话,“子扬,你是不是被路小薇那女人灌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我怎么突然间觉得你的脑子有些变异,我怎么会爱上那样的女人。”
他心里苦涩,他不能承认他的感情,不是不敢,而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与其让他的感情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如留在他的心里,留一份完美的印记,就那样以朋友的身份保护在她的身边,就好。
谁说的,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拥有她,而是看着她幸福,看着她过得比自己好。他觉得很对,很适合他。
秦子扬轻笑一声,也转了话题,“你就当我是胡说吧,阿磊,你也不小了,该是时候找个伴了,你不为你想,总得为阿姨想想,她在党家这么些年也不容易。”
秦子扬早料到党磊不会承认,他太了解这个好友,只是心里也不得不轻叹口气,确实是一处还没开场便要夭折的悲剧,那个男人在意的女人又怎么轻易的让给了别人,关于慕白的传文,就短短的一个月已近传遍了整个宿城耐着整个南方地区。
触及母亲,党磊的眸子暗了下去,正是因为他是党家庶出的庶子,他的母亲原本是党正义见不得光的情人,最后才接近党家做了偏房的女人,所以党磊才从小不得宠,小的时候被正房毒害,幸的慕老爷子救了他,将他带出了党家,不仅保全了他的性命,保全了母亲的性命,又教会了他太多的东西,还委蛇重任,正是因为他今日的辉煌,借以慕家的威风,他才报了当年的仇恨,除掉了正房一脉,他成了党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