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在哈哈大笑的空隙中冲他一竖大拇指:硬汉,你果真够硬!
边竖着手指,唐素边笑,边笑,唐素边向霍西夜靠近。
在霍西夜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危险的时候,唐素猛然发力,一把将霍西夜拖上了床。
“嗨帅哥,你害我食不知味味同嚼蜡蜡炬成灰,你让我睡眠不足足不出户户枢不蠹,总之,你要赔偿老娘,什么精神损失费、什么损失精神费、什么费神损失金等,一个也不能少!”
说着,唐素一个翻身,把霍西夜压在身下,她端坐在霍西夜的腹部,贪婪地感受着屁股下的雄健腹肌。
嗷嗷嗷,夫君如此极品,着实让娘子狼血沸腾啊啊啊!
霍西夜仍然在死撑,涨成茄子色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
“哥,是有骨气的!哥,不从!”
可是,事实证明,男人是没有从不从这种东西的。当女人掌握了男人的某件东西时她就掌握了他的整个世界。
唐素没有掌握霍西夜的整个世界,她只是在他的世界里路过了一下,她只是在路过的时候坐着歇了一会,她只是在歇了一会儿的时候抚摸了这个世界。
最后的最后,当唐素在霍西夜的世界里不停路过以后,霍西夜才幡然醒悟,于他,她不是过客,是归人。
因为,她容纳了他的整个世界。
一夜缠绵,腰酸背疼。
霍西夜没有继续追问花醉吃掉唐素的事情,他实在累极倦极,就连汹涌进房间的阳光也没能唤醒他。
唐素睁着眼,满眼眷恋地盯着霍西夜的脸庞。
尖锐的棱骨,眼底的乌青,紧皱的眉头,这个一贯以强悍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竟在睡梦中流露出如此疲倦而脆弱的神情。
这一路,他走的多么辛苦。
他不想她知道他的艰辛,匆匆填饱肚子后就忙着洗浴,她知道,他不想给她留下太多的狼狈。
他不想她知道他的不安,对那个追杀他的人一字不提,若不是,他想给她提个醒让她提高警惕,在追杀者没死,他决不会回来。
他不想她知道他的害怕,对她在他离开的时候居然收了花醉怒意盎然,其实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证明,她的心里始终有他。
这就是西夜啊,很强也很弱的西夜啊,比沉默的红殇更加沉默的男人,在大夏这个女尊国要为她撑起一片天的霍西夜啊。
湿气蔓延上了眼睛,唐素紧紧抱着霍西夜,小声说道:
“西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你为我甘之如饴的吃苦。
对不起,你对我毫不保留的付出。
最最对不起,你爱我比我爱你多。
霍西夜有些不适地挣扎,唐素却更加圈紧他。
良久,霍西夜在唐素的肩窝出找到一处舒适的位置,不再乱动,好好睡去。
唐素在霍西夜的发心印下一吻,嗨帅哥,别怪她故意折腾到精疲力尽,她只希望,你疲累的梦中有一丝丝的甜味。
呃,据说唐素最近很倒霉,那么在这样温情脉脉的时刻,如果不发生点什么意外的话,岂不是对不起她的霉运么。
所以,正当唐素沉浸在三流文艺女青年不可自拔的忧伤的时候,那点子让她今后吃了不少苦头的时间悄然发生了。
溶城街道上,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行驶。
秋风顽皮,陡然卷起马车的车帘,露出一张漂亮的脸。
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十二三岁的美少年坐在马车里,笑容灿烂,分明该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偏偏眉宇间透着一股朗朗清气,叫人见之忘俗。
美少年见风吹开了车帘,外头的人都痴痴呆呆地盯着他看,他也不恼,反倒挑起车帘,任由人家看个够。
青砖铺路,黑瓦白墙,古典的韵味在溶城的建筑上流淌,看得少年连连点头。
“小主子,这软趴趴的地界哪有我们大漠雄奇,我们那儿草原广阔,一眼望不到边,纵马奔腾,永远也走不到头,干吗非要来着小家子气的岭南,我的汗血宝马只能走着,还不能奔驰。”
说话的是一个大块头的女人,粗糙的脸皮,紫红色的面膛,嗓门奇大,说的周围的岭南人个个怒目向她。
大块头女人犹自未觉,高声向着马车里的美少年抱怨。
美少年无奈地说:
“阿伊,我们已经不在草原,我们现在在岭南。”
美少年白了大块头的女人一眼。
“你懂什么,天下富庶数岭南,要是我们能在这里做起生意来,大漠那点小利算什么。”
于商道上,大块头女人一窍不通,听自个的主子这么说,只得老老实实地骑着马跟在一旁。
然这女人实在是个爱说话的,没安静会儿就又开了口:
“小主子,老跟着我们那小子到底是都城哪家的少爷啊?说是到了岭南来寻亲,却连要寻的人在哪都不知道,莫不是骗子吧?”
她的话音刚落,一直跟在奢华马车后的普通马车里忽然传出一声糯甜的声儿:
“我不是骗子。”
大块头也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倒扬声问道:
“那你要寻那人究竟住哪?我们小主子可要呆在这溶城里了,马车可不能再借你了。”
“啊?”
普通马车里的人语气无比失落,听着跟要哭了似的。
粉雕玉琢的美少年没吭声,那马车的车帘被掀起,一个年纪看起来比美少年大些的男孩站了出来。
这男孩一出现,街上那些原本看美少年行人纷纷转头,眼神里露着惊艳,竟比先前看美少年还要如痴如醉。
男孩约莫十六七岁,正是一生中最花样的年华,晶莹如玉的皮肤,窈窕风流的身段,眉如墨画,眸如点漆,唇不点而红。若只是如此,众人又岂会如此失态。这少年最妙的是通身纯净的气质,明明一脸的愁苦,该是最苦最难看的,由这男孩做出来,却透着一股子天真娇憨,无端地惹人怜惜的感觉。
男孩走到美少年的车架前,抬起头,咬着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