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晚晚出得帐篷,在经过欢儿所住的营帐时,看见里面亮着灯,便走了进去。今日一天欢儿这丫头,都没来找过她,莫非连欢儿也不理她了吗?
掀开门帘,一眼便看到欢儿丫头坐在那,正对着一方手帕看得出神,尹晚晚悄悄走近,站至欢儿身后,看向手帕,只见手帕上写了一首诗,尹晚晚夺过手帕,念着:“烟花落尽人悲切,十字路口空徘徊。恰似寒夜雨纷飞,唯留醉郎狂笑归。”
欢儿惊得连连大叫,脸红的就要夺,可欢儿的个头没有尹晚晚高,只有干着急的跳脚,任由尹晚晚念完,一双水汪汪的眸羞涩难当,嘴里嚷着:“小姐……”声音似乎有些委屈。
“好啦!还你!”说完将手帕好好的放在欢儿的小手里,尹晚晚无意的问着:“是谁写的?”
“……”欢儿没回话,只是脸色看上去更红。
看着欢儿的表情,尹晚晚便知是华容所写,只是这诗是情诗吗?
“小姐,来欢儿这里所谓何事?”
尹晚晚闻言,欢儿的语气里似乎不太欢迎她呢?尹晚晚坐在欢儿方才所坐的位置上,一双眸看向欢儿。
欢儿的眸碰撞到尹晚晚的眸光,复又低下头,这样的小姐,让欢儿看了心中擂起鼓,喊道:“小姐……”
“欢儿,怕我吗?”
“欢儿不敢。”
“可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小姐,有事请吩咐。”欢儿看着尹晚晚道着。
“欢儿没有话要对本小姐说吗?”
“夜深了,小姐该休息了。”
“不是这个……”
“欢儿,请小姐明示。”
“为何今日一天都未曾找过本小姐?”自从早餐后,欢儿就没来找过她,是因为她在饭桌上宣布了婚期,宣布了站在一旁的魔战,即将是她的夫君吗?
“……”
“嗯?怎么不说话?”尹晚晚看着没有说话的欢儿询问着。
“小姐,真要说吗?”
“说。”
“请小姐不要嫁给那个人。”
尹晚晚闻言,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只有将目光放柔的看向欢儿。
欢儿接着道:“希望小姐不要嫁给那个人,欢儿看得出小姐喜欢的是慕容公子,可为何小姐偏偏要嫁一个你不熟的男人?那人哪点好了?小姐不记得自己用茶杯砸过他了吗?那人总是戴着个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说不定人品也不怎么滴,还是个丑八怪也不一定呢……”
“再说一遍。”一句很冷,似人间地狱的声音在帐内响起,欢儿才将话说完,一阵风吹起,人便已经进得帐篷,快如流星,让屋内的两个女人,还没反映过来是怎样的一个情况,欢儿的下颚便被一个蓝色身影捏住。
再次冷冷地道:“丫头,将你方才的话,再说一次。”
尹晚晚见状起身,抓住他的手腕说道:“将欢儿放了。”
魔战似没听到般,眸光冷冷的看着欢儿用力道:“再说一次。”
欢儿的下颚被魔战捏的生疼,才这么一会,惊出一身冷汗,脸颊上疼的冒出细汗,欢儿被捏住的下颚吱吱唔唔的说不清楚,可她还是将方才的话忍着痛的说完。
魔战眼眸微眯,很好,连这么一个小丫头也敢这样说他,不理会一旁的尹晚晚又掐又咬的折腾他的右臂,左手从怀内掏出一颗棕色药丸,放进欢儿的嘴里,轻轻一拍,欢儿便吞下药丸。手掌一推,欢儿便倒地不起。
尹晚晚见此情景,心急的跑至欢儿身边,将她扶起道:“欢儿,你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一脸担心的道着:“你到底喂欢儿吃了什么?”
“毒药。”
“什么毒药,给我解药。”尹晚晚说完,伸出白瓷的手掌道着。
“没有解药。”
“什么?没有解药?”尹晚晚的声音变得尖锐,她似乎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的声音,唯独的一次用在了此刻。
尹晚晚心里咒骂着:魔战,你他妈的混蛋。她从来没恨过一个人,此刻她开始恨了。尹晚晚最恨的就是两种人,一种人是得了便宜,背后还捅一刀的人。再一种就是,利用身边的人,达到某种需求的人。
“魔战你真他妈的混蛋,是你自己要欢儿说的,咎由自取,自取其辱。好了,欢儿说了,你他妈的一个不爽就喂她吃毒药,你还是个男人吗?”尹晚晚粗话连篇的骂完,气得花枝乱颤。将人生中两世未骂过人的粗口,用在魔战身上,真他姨的爽。
屋内两人听完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尹晚晚。
欢儿小小声地忍痛的唤着:“小姐……”她脸色苍白的看着脸戴面具的魔战,缓缓的说着:“小姐,你还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吗?慕容公子恐怕比他好过千万倍了吧!请小姐……”啊……疼,腹内一阵绞痛,止住了欢儿要说的话。
肚疼难耐的欢儿啊……啊!声的哼着,豆大的汗珠从她可爱的脸颊上滑下。
尹晚晚看着原本可爱的欢儿,现此刻脸色苍白,唇上失去了往日的血色,白瓷手掌颤抖的摸着因疼痛倒进自己怀内的欢儿,喊着,“欢儿,欢儿,你怎么样呢?欢儿,欢儿……”
“混蛋……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过,你不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魔战气定神闲的说着,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尹晚晚闻言气极,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不成?我诅咒你全家祖宗上下十八代……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是她要有求于人,只有放软语气的道着:“夫君,这样唤你好听吗?”
尹晚晚态度一改百八十度,轻声的唤着,唤得魔战微颤,她,她方才唤他夫君?
“夫君……”尹晚晚好脾气的,又轻声唤了句,听得自己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鸡皮掉了一地的轻声道:“解药呢?”
“没有。”魔战答着,这句夫君似乎很受用。
“没有?”尹晚晚疑问的复述一遍,说完,走向他身前,白瓷手掌轻轻搭着他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