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子又提问道:“依项太傅所见,到底是画好还是诗更好呢?”在整个文坛里谁不认识这位项太傅,他的威名仅供后辈瞻仰,若能得到他的只字片语,都会传来一时佳话。而这一刻居然连说三个好字,让人好生羡慕……
“问得好,一看此画便知是女子所著,之所以精妙是这画太过精秀,缺少一种大气,整体来说这样一幅画,已经超过众多才子才女,这幅画与诗相得益彰,而画不能少诗。而诗可少画,若是此诗单独框出,反而意境更远,不只是限于这幅画里,登高楼望远,胸襟之旷阔,视野之辽远。”
一席话说得众位才子才女暗暗叫服,明显的诗比画好。
“如此气势磅礴的诗是出自哪位才子了?”一句话问得整个大厅安静,因为这诗是被世人称为傻女的尹晚晚所画。
三皇子楚曜上前:“此诗乃尹大将军之妹尹晚晚所著。”
喔……声拉长,“此诗居然是女子所著,这等胸襟哪是一般男子能相形比较的。”项太傅不由的赞赏,意味深长……抬头之际,三楼上那副上联‘画上荷花和尚画’映入在眼前,那上联刺伤了他的眼,学富五车的他都没对出下联,这几十年来闲暇之余时,苦思冥想……哎!放下心神,向尹傲人问道:
“尹大将军,不知令妹在何方,可与得见?”
“回太傅,令妹正在府上休息。”
“都日上三竿了,还在休息?”
“是的,夫人。”
“昨晚上小姐干什么去了?”
“回夫人,小姐昨夜一宿未眠,赶制一本菜谱。”“这晚儿,也真是的,外面都热火朝天了,她却在屋里睡觉。”尹夫人匆匆上楼,后面跟随着欢儿。人未到声先到:“晚儿……晚儿……”
床上一双闭上眼眸的尹晚晚,唔声呓语,一头长发似瀑布般随着她的翻身动作,披散在枕巾上,像一个昏睡的公主,需要王子的亲吻方才醒来。
行至床边坐下的尹夫人,唤道“晚儿,晚儿,醒醒……”
唔,好吵,手无意识的推开摇晃她的手。
“晚儿,醒醒……那边的比赛第一轮就要开始了。”急的尹夫人头冒香汗……
似乎公主有所转醒的现象……眼眸缓缓睁开,长长睫毛如剪影般忽闪忽闪,有丝暗哑的声线换道:“娘亲,您怎么来了?”
“晚儿,外面热火朝天了,你还在睡觉,”说着不管女儿的一脸未睡醒的状态,风风火火的将被子掀开,拉她到衣柜前,一边吩咐着欢儿叫人打水给小姐泡澡,一边在柜子里翻着衣裳……
“娘亲,晚儿还没睡够了。”闭着双眼呵欠连连,任随娘亲拉着跑,声音暗哑到不行。
“乖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般懒洋洋的,来比比这套衣裳如何?”尹夫人径自在女儿身上这套比比那套比比,怎么柜子里的衣服全都是白色?最后终于选了一套款式新颖的衣裳。
“夫人,水备好了。”
“好,为小姐更衣洗澡。”
半个时辰后,尹夫人在女儿身上忙上忙下一翻折腾,尹晚晚的瞌睡早已全无,换好娘亲精挑细选的‘汉服’站在她面前。
一袭白色衣裳呈现喇叭花形状,群长拖地,衣襟展开呈圆扇形,香肩小露,束高腰一紫色缎带系成蝴蝶结看上去飘逸。乌发蝉鬓,发髻中一款象牙香扇插至发髻中,一款华盛缀于光洁额前,一撮长发留在左胸前,看上去高贵优雅,且又风情万种。
“娘亲,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穿?”
“这衣服是晚儿自己亲手设计,难道不是拿来穿的?更何况晚儿这身衣裳款式,是娘亲从未见过的,好看极了。”
尹晚晚看着镜中的身影,有丝无语,她设计这些只是拿来收藏,中国古代的汉服,博大精深、体系完备、悠久美丽,是中国不可多得的一大财富,是非常值得每一个炎黄子孙引以为自豪的。哎!尹晚晚看着镜中的自己,紧锁黛眉,怎么越看越是觉得这发髻,似乎就是电视剧楚留香,萧蔷扮演的那个扇形髻嘛!无语中……
“娘亲,头上插把扇子,是很麻烦的,可不可以换成别的什么珠花,或者是其它样式的四蝶银步摇、镶玉步摇都可……”
“晚儿,听娘亲的,就这样。”看着这样的女儿,真美,当娘的自是开心。“晚儿,娘亲看你脸色不是太好。来、来坐下,娘亲再为你画个美美的妆,哟!你看看,这眼圈黑的……”
“娘,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你不觉得太过浓重了吗?”
“不会,不会,女儿大放光彩,娘亲也长脸面,乖,今天就听娘亲的。”说完不顾尹晚晚的反抗,即便有丝无力的反抗,都被尹夫人一袭话打得支离破碎,“若是不听娘的话,告诉你爹禁足一月不准出门”这是威胁,严重的威胁……
看这小姐这般叫屈,逗得身后的欢儿咯咯直笑,也只有夫人才可让小姐有这样的表情,真是难得……
“娘亲,您将晚儿打扮的这么浓重,可有想过晚儿被你折腾到此刻,肚里还在高唱着空城计了,晚儿若是瘦了,娘亲不心疼啊?”
“嗯,瘦瘦更苗条,你不知道苗条淑女,君子好逑这话吗?”无心理会女儿埋怨的尹夫人,一心只想在女儿脸上妙笔生花……
施妆完毕,还没等尹晚晚细细观察,就被尹夫人风风火火的拉出阁楼门前,在尹晚晚不依不饶之际……一丫鬟来报。
“见过夫人,小姐,第一轮比赛已经开始。”
听完不等尹夫人开口,尹晚晚抢先说道:“吩咐下去,第一轮完第二轮开始、都各来报备一次。”
“是,小姐。”
目送那丫头走开,尹晚晚便对尹夫人说道:“娘亲,晚儿也被你这番折腾到此刻了,早去晚去实则没两样……”
“怎么会没两样,现在你的呼声可高了。”
“那又怎样,莫非他们一呼,女儿便就出场?娘亲,您越是这样就越打乱女儿思路,若是没头没脑的赶去,拿不出能压制阵脚的东西出来,便贻笑大方了,到时候女儿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您了?”尹夫人一听此话,心里也略咯噔,女儿傻时被人笑了二十年,现在脑子好了若还让人耻笑,这尹府的上下的脸面确实没法搁,但她还是相信女儿道:“娘亲相信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