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我记得那时候，你好像也才刚四五岁吧！”慈宁太后回忆着第一次见到舞衣的场景：“那次宫中有宴，你跟着秦老爷子一起入宫来……年纪虽小，但却十分的懂事明理！不会像其他小姑娘那样怯场……”太后的话，将舞衣带回到了十几年前，第一次入宫的情形……
“你是秦大人家的小女儿吧！”一个身着华服的美妇人走到她面前，笑得亲和温暖。
“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秦风笑着拍了拍小女儿：“舞衣，还不快见过皇后娘娘！”
“舞衣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没错……她在那时候就已经见过慈宁太后了，那时候永旭帝还未登位，她还只是皇后！
“记得当时哀家问了你一句什么话吗？”慈宁太后问着她。
问话？
舞衣微眯了下眼睛……
那时候，太后问了她一句——
“你知道为什么皇后对皇上要以‘臣妾’自称吗？”自古以来，后宫中的妃嫔们对皇上只能以妾身自称，除了皇后……皇后是以臣妾自称的！
“没错！当时哀家是就是这么问你的！”慈宁太后道：“那……当时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可还记得？”
“‘臣妾’，臣为先，妾在后，先为臣，再为妾。臣者，辅君之侧，解君之忧；妾者，尽妻之责。难道说……”
“也许你自己不记得了当年的那番对话，但是哀家可没忘记！”年纪小小的，就能有那样的认知：“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家，哀家出于私心才会想让你入宫。哀家认为你是后位最合适的人选，所有才会让皇上下了那道旨意。”
舞衣没料自己今日的处境竟然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一席话所导致的。
“太后娘娘……”舞衣不自觉地抚着自己受伤的脸颊：“您太看得起舞衣了！”她苦笑了下：“舞衣实在不喜住在这皇宫之内！”
“呵呵——”慈宁太后笑了笑：“幸好你只是不喜住在这皇宫，而非不喜欢这皇宫里的主人！”她看了眼在床上还在沉睡的永旭帝。
舞衣一窒，没料太后会如此说，被道破心事的窘迫让她脸面阵阵发热：“舞衣不懂您在说什么！”
“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自己心里清楚便好！”太后没点破她的伪装：“不过……哀家还是十分感谢你，为天耀皇朝生下了这个小家伙！”她看着在怀里熟睡的小乖：“说了也许你不信，这小子因为你的事，已经让那片后宫形同虚设了！”
舞衣杏目顿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怎……怎么可能！
“看吧！哀家都说了你肯定不会相信的！”慈宁太后看着永旭帝：“自古以来，人们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却很少人会知道，帝王无情是因为他们专情。一旦他们爱上了一个女人，就不会轻易放手的！”太后抱起小乖：“小家伙累坏了，哀家先带他去休息！”
抱着小乖走出行宫，太后长长地吐了口气。
“太后奶奶……”在她怀里熟睡的小乖偷偷睁开眼睛：“我可以醒来了吗？”
“可以了！”慈宁太后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笑开。
“太后奶奶，我帮你把阿娘骗进宫来了，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当皇帝了吧！子扬阿爹说了，当皇帝是这世上最无聊最累人的事了。”
“还不行了！你如果不想当皇帝，就得让你阿娘跟阿爹再生一个宝宝！”
“咳！”
东方明轩跟凤翔天从一旁走了出来：“太后，您这样会教坏小皇子的！”老奸巨猾跟小奸巨猾啊，可怜的万岁爷，斗得过这一老一小吗？东方明轩在心里为永旭帝落几滴泪。
“再说了……万岁爷这三年来只是比较少去后宫，并不是完全没去！”这是帝王的职责，他不可能都不去的，那样岂不是让后宫大乱了。这其中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简直是说谎不打草稿啊！不愧是昔日的后宫之首。
“怎么？”慈宁太后睨了他们一眼：“对哀家的话你们有意见？”
“呵呵——小的哪里敢啊！”
“不敢不敢！”
两人异口同声地否认，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被算计的人。
“小乖，跟奶奶回去，我们去想想，怎么才能让你爹娘再生个宝宝！”
“恩！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做皇上了！”
东方明轩跟凤翔天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各回各家。
这皇家的家务事，他们外人还是别插手好！
永旭帝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趴在床沿睡着的女人，嘴角忍不住扬起了弧度……
他喜欢在睁眼的时候就看见这张脸的感觉！
伸手轻抚过她的睡颜……
当初就是被这张毫无防备的睡颜所吸引的。
“唔！”舞衣睁开睡眼：“你——你醒了！”
“我怎么了？”他记得自己先前还在和那小鬼头说话，让小家伙交出将后宫妃嫔们吓得花颜失色的宠物绵绵——一条通体透明的虫子，然后……
然后……
永旭帝皱起了眉头，发现自己对于之后的事情全无记忆，发生什么事了，他不是应该在御书房里吗？
“你昏倒了！”舞衣扶着他坐了起来。
“唔——”永旭帝突然按住他的手：“你……”
“怎么了？”
“你……”永旭帝被体内突然涌上的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她一靠近，他就觉得浑身泛热……
“赫——”舞衣吓了一跳：“你……你做什么？”刚刚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
“我想要你！”
“咦？什么？”
“现在！”
“耶？什么？”
“不回答就是答应了！”
“什……么！”
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未名湖畔的柳树边。
“呵——欠——”一个衣着褴褛的男人长长地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不知道小鬼头有没有把绵绵拿给那家伙了！”
“帮主——帮主，我们可找到你了！”
一身丐装的周子扬，眼角还挂着眼屎，看着一路从北方追到南方，而且越来越壮大的队伍：“停！”他伸手，示意他们止步“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帮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