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桃面色复杂的看着遥遥领先的云倾天,低着头悄悄说道,“他们两个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然后就快步向前走去去找肖萧了。
留下紫堇一个人在原地冥思苦想,“什么叫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我们想的是哪样啊?不是那样是哪样啊?”
浅桃走进屋子,小声的说了一句,“主子,肖萧来了。”
“嗯。”云倾天扯过被子把人给盖好,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浅桃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肖萧就走了进来。
“宫主。”肖萧走进来,看着云倾天也有一点苍白的脸色,脸上也有一抹担忧。
“嗯。肖萧,来给他看看。”云倾天淡淡的应了声,指了指床上的人。
“他不急。”肖萧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宫主,你让我先给你把把脉。”
云倾天也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淡淡的坐下伸出了手。
肖萧静静的给云倾天把脉,脸上的担忧终是褪去,淡笑道,“前几日宫主发过高烧,想来遇到了高人逼毒,用药也都非常准确,宫主的内力两日后也可恢复了。”
高人?逼毒?云倾天想到那个淡雅如仙的身影,一定就是他了,居然还运功给她逼毒以求尽快得以康复吗?还真是……感激不尽呢……
想到佩月,脸庞染上一丝苦笑,继而淡淡说道,“快去给他看看吧。”
肖萧走上前去给床上的人把脉,这一把脉之下脸色越来越难看,过了好久才伸出袖子擦擦额上的冷汗,说道,“他中了变异性的绝情蛊。”
“变异性的绝情蛊?”云倾天脸上疑惑之色甚重,“那是什么蛊?”
“同样是绝情蛊,产生变异的原因应该是下雇人想着求药效更稳,还下了断肠绝情散,但是没想到这两种毒物生生相克,遏制住了毒性,产生变异使中蛊人失忆了。不,应该说是失去了这几年的记忆,使中蛊人的记忆留存在六岁的时候。”
云倾天颇有几分不可置信的问道,“他真的失忆了?不是装的?”
肖萧笃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是装的,一定是这种原因,他的体内还有着绝情蛊的母蛊,这我是肯定把脉把得出来的。”
“而且……外面的伤还不是最重的……他的内伤更重……奇怪的是,这内伤同样是出自于暗魂门的赤炎掌,但是这一次打伤他的人的功力远比打伤沁橙的那个人的功力深厚,这么严重的内伤,他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而且他被人灌下了散功药,内力全失……他到底是得罪了暗魂门的什么人?怎么会这么残忍的对他?”肖萧脸色发青,看着床上躺着的楼玉笙一身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伤疤,想起那阴毒的手段,现在还有几分发怵。
“你说什么?暗魂门的赤炎掌?”云倾天蹙眉,急切的询问。楼玉笙不是暗魂门的少门主吗?怎么会中暗魂门的赤炎掌?
“没错,是暗魂门的赤炎掌。”肖萧笃定的点头。
“怎么会这样……”云倾天缓缓坐在椅子上,脑子现在乱得一塌糊涂。难道说是自己错怪他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他的伤你又没有办法治?”云倾天小声的询问着肖萧。
“外伤用药就会慢慢的好了,内伤需要开药调理,会好的很慢……至于那蛊……我无能为力……”肖萧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很想问一问那到底是谁,最后还是忍住了。主子的事,不是自己能管的。
“嗯。你去抓药吧,叫浅桃拿一套男装,打一桶水进来。”云倾天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宫主……您……”肖萧有点不可置信。
“让你去你就快去,怎么这么多废话。”云倾天不耐烦的打断肖萧的话。
不一会儿,浅桃就拿了一身男装,叫人抬了浴桶进来,笑道,“公主,您又要干什么?又要换男装出去逛青楼?”
“不是我。”云倾天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很凝重,“是给他的。”
“啊?”浅桃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
云倾天把他的破衣服扒掉,在看到楼玉笙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时心头涌上了一阵心疼。都说母爱是女人的天性,他现在的智力不过就是六岁痴儿罢了,那些阴谋算计此时已经不复存在,以前的敌对关系也不存在了。要说自己为什么要救他……可能大都是因为……他对自己有恩吧。
咳!在扒掉他的衣服只剩下亵裤的时候,云倾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红晕也悄悄爬上了耳根,这种场景,百年难得一见。当然没有再继续扒下去,就这么把楼玉笙放进了浴桶。
浅桃算是傻了眼儿了,急急忙忙上去,“宫主,这可使不得,还是让浅桃来吧。”
“没事儿,我来。”云倾天推开了浅桃,拿了一张帕子,轻轻在水中沾了水,缓缓的在楼玉笙的身子上擦拭,把那些乌黑的印迹和血垢擦掉。
曲晏璃突然闷哼了一声,皱起了眉头,但是还是没有醒来。身上那么多的伤口,沾了水一定会疼痛,即使是在昏迷中的楼玉笙也不例外,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云倾天听到闷哼声才想起,马上点住了楼玉笙的麻穴,止住疼痛。然后又及其小心的拿着帕子擦拭着身子,遇到伤口只能草草掩过。
如此一来,洗一个澡就花了将近两个时辰。云倾天的鬓角溢出了丝丝薄汗,脸庞在水雾的氤氲下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专注的眼神看起来特别的明亮,在浅桃看来,公主认真的样子好美啊。
终于洗完了澡,云倾天和浅桃帮他把衣服穿好,坐在了一旁,浅桃略微有点担心,“宫主……他……”其他人不知道他是谁,浅桃确实知道的,在很久以前云倾天曾经给浅桃画过他的相貌,正是因为这样浅桃昨日看见了他才会这么吃惊。
“没关系,他现在已经失忆了。”云倾天摇摇头,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床上的曲晏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