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辉和林正接着没完没了的电话、发着没完没了的短信，对方都是参加促销活动的学生，听说不少人跟他们成了朋友。
大学生为了省钱，大都爱发短信，这可让两人遭罪了，多的时候，每天要回上千条短信，少的时候，也有百来几十条。用林正的话来说：“几乎成了专职打字员，发得手指都发软了，比唱报促销两小时还累。”
“你俩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再发短信？”常江看卓辉跟林正一直在发短信，劝道。
“老大，没办法啊，明天有促销活动，不弄好怎么办？现在的学生，说是聪明，做起事情来，一个个全是糊涂蛋。唉，自理能力太差了！”卓辉率先停了下来，端起杯子跟冷丰碰了碰，猛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扎啤一部分顺着喉管下去了，一部分顺着脖子流了下来，看上去有几分狼狈，他却丝毫不在乎，解渴地哈了口气。
“不着急，处理事情要紧。”冷丰端起杯子，跟刚放下手机的林正碰了碰杯。
“冷总，您觉得草来风这样的人还能重用吗？”卓辉对草来风的印象一直不好。
“谁说重用他了？去年不是刚把他从零售分公司老总的位子上撤下来吗？”冷丰挑了颗毛豆放进嘴里嚼着。
“可他现在还担任着市场部主任。”卓辉朝后仰了仰脖子，对冷丰的回答显然不满意。
“看来你挺关注草来风啊。原本不该这么早说，下个月有新人来接替市场部主任的位子，草来风马上就要下了。他是从集团过来的老人，彻底清理出去是很难的，这是旧的人事体制造成的。加上子弹发行公司目前依然是国有企业，在用人方面有很多条条框框的限制，这一点你们也清楚。”冷丰说完夹起一片酱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跟常江一样，他也很长时间没如此悠闲地享受过美食了。
“只要不在重要岗位上捣乱，养着他倒也没多大问题。他真要跟这件事有关咋办？”林正发完短信，加入到吃喝的行列中。他的酒量在四人中是最小的，酒风却没得挑。朋友聚会时，不用别人劝，常常自己把自己灌倒。
“关联肯定是有的，跟发行公司的直接利益牵扯不大，再说他已被连降三级，只能是冷处理了。最近他一直没为职务的变化闹腾，估计已有所察觉。”冷丰不想在草来风的问题上投入过多精力，这些都是发行公司的历史遗留问题。全力谋发展，把经营业绩搞上去，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
“老宋对这件事就没看法？”卓辉突然想起什么，把话题扯到了宋礼身上。
“他不是很支持零售分公司的处理意见吗？他这个人业务能力挺强，就是管理能力差点儿，总的来说很负责。当初发行公司因高层领导内讧，要不是他一手带着，发行队伍早就散伙了。”冷丰对宋礼一直很信任。
“木尔辞职后，下一步老宋是不是就该扶正了？”卓辉的话头在这里候着。
“如果没其他变化，我个人倒是赞同这样的变动。”常江清楚冷丰在犹豫什么。如果提拔宋礼，意味着他还得事无巨细地操心发行公司的各种日常管理工作；如果不提拔他，暂时又找不到其他的合适人选。自人才引进工程失败后，报社不可能重蹈覆辙，再从外面招聘所谓的发行人才了。
几人边吃边聊，一直到深夜两点多才各自散去。酒逢知己，总有聊不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