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文乾义作品选(随笔卷)
3982700000120

第120章 太阳岛

太阳岛在松花江北岸,哈尔滨在松花江南岸。太阳岛其实是个荒岛,在一首歌的歌词里有小伙儿背着猎枪的说法,说明岛上有猎物,如野兔、野鸡或野猪、狍子之类。太阳岛也因这首歌而闻名。当然现在小伙儿背着猎枪去太阳岛已不可能,不要说猎物早就没了,即使有也不让打,因为它们被放养在专门的区域里供观赏。太阳岛给哈尔滨带来数不清的陌生的面孔。记得有一次陪朋友登水阁云天对面的一座假山,攀上岩石觉得岩石不真实,它可能是属于别的山。坐在松树下觉得松树不真实,它可能是属于别的山上的树。几乎太阳岛上原初的东西都不存在了。而哈尔滨在过去比太阳岛更闻名,起码在别人眼里是个具有欧式味道的东方城市,但现在也不同了。

太阳岛上空的星星比哈尔滨要多。一个环卫工人说:太阳岛上空的星星数不清,哈尔滨上空的星星看不清。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仅一江之隔,连星星都那么不同。太阳岛上空的星星是在头顶闪耀着的,是在河流里跳跃着的,是让我们能够看清它们的微笑和眼泪的。而我以为哈尔滨上空的星星不是看不清,而是看不见,当然星星也无法看见我们。这样哈尔滨就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地失去真实——不仅失去了星星。太阳岛也失去了很多,好在星星还是过去那些新鲜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