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有一阵的天空是黑的，风是黑的，云是黑的，草是黑的，道路是黑的。黑色覆盖了渤海国。分不清早晨还是晚上，只有铁的声音把时间充满。房屋倒了或者因为火烧而败落，道路断了，坛坛罐罐碎了，家散了，头颅与身体分开了——同一种血液铸造的武器挖掘出同一条血之河，用粮食填饱肚子的面孔又把别的面孔填进肚子。
这就是过去，是过去的某个时间。它们被记录在一本并不厚的书里，却没有人打扰它们，因而它们在书里无法醒来。我们今天在这儿看到的是躯干和耕牛变成的岩石，一群孩子们围着岩石玩耍，有妇女坐在岩石上给孩子喂奶。而关于岩石的故事似乎断绝了，它们不得不在岩石下面长久睡眠。但今天我们似乎还没有能力把它们唤醒，或者说我们还没想到要唤醒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