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文乾义作品选(随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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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谁知道它拴过多少匹

来来往往的马?抚摸过多少来来往往的双手?

听到过多少嘶鸣、吆喝、说笑、哭泣和怒吼?

铁匠铺当时的主要业务是挂马掌。见过挂马掌的人都知道,是把马拴在一个特制的木架子里,把马蹄铁钉在马掌上。那些工匠手脚麻利,技艺高超,三下五去二,一会儿工夫,一匹马就被从架子上放出来。据说那些工匠收入并不高,但名声很大。驿站的马匹多,要随时跑山道,挂马掌的生意少不了。所以即使是夜里,铁匠铺也常有叮叮作响的金属之间的撞击声。驴肉馆则是当地特色,人满为患,宁可等候。其中熏驴肉最为有名,是站丁出行和人们进山必不可少的食物。这种食物易保存,抗饥饿,而且携带方便,很受欢迎。当地人迎送高门贵客都少不了这道特色菜。

来这里的人多,三教九流。上层人不少,有官府的、军队的,做黄金生意的、皮货生意的商人。也有看望站丁的亲属,他们大多来自关内。而站丁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吴三桂的下属,以刘、李、张、赵等姓居多。当权者将他们发配到边疆地区,每人发放一些银两做安家费用,讨个老婆,就在当地安心过日子了。在来这里的人当中,也有不少外国人。俄国的、日本的、朝鲜的,欧洲来的。他们大都是带着黄金梦来的,但命运不同。有的发了财,有的则把性命留在深山老林里,让自己与家人永远失去了音讯。

墨尔根的影响后来淡了,人们也把它的这个名字忘记了。现在嫩江已经成为一个有规模的城市了,江边开设了一些诸如游艇、划船等娱乐活动,江边的广场上在晚饭后有热闹的群体秧歌表演。可以说这是一个近于现代化的城市了,但可惜的是当年的遗迹已很难看到。

——而现在,如果不是在想象中

它们似乎从来就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