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没有房子,没有人。茂密的白桦树叶子落了,白色的树干在阳光中抖动。有些树干没有秩序地倒伏着,有些已经发朽。地上的叶子不知有多厚,踩在上面有一种深沉的弹性。似乎很少有人到这岛上来。
岛在江的中间,孤零零地生长。
在这时候,我来岛上干什么?仿佛岛在问我。秋天,风中挟着寒意,听着江水的流动,身上有些发冷。或许岛不需要人来,来与不来对它并不重要,但它没有拒绝。
我踩着那些厚厚的树叶走。那天风不是很大,但能够感到一种强劲的力量在周围弥漫着。是树根深深地扎进泥土的那种坚韧,还是树枝在风中摇动的那种自如,还是岛的那种凝重?我说不清楚。总之,有一种感受,这种感受是平时无法感受的东西。
这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岛。距离两岸大约是同等的距离。江水流过一次,也是告别一次。流过去的江水一去不复返了,岛却永远地驻扎在原地。那白桦林,那清瘦的灌木丛永远地驻扎在岛上。
几只鸟从白桦树的枝头飞来又回去,不知它们是否长期居住在岛上。还是和我一样,到这儿来看一看,然后离开。
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岛,附近的人们也没有给它起个名字。从岛上回来之后,曾经几次回忆起这个岛的样子,每回忆一次,对它的那种感受就又重新让我体验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