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里,最重要的节日,无疑就是过年了。
每一年的年末,远在五湖四海的人,都会想办在这一天回到家里吃一顿团圆饭。
电视上的每到年底,春运的壮观景象,依然历历在目。
从那焦急的等车的表情中,多少都能看得出来,那漂行万里急切的归家之心。
小时候的杨帆,最羡慕的莫过于,每一年的年底,看着村里在外打工的人,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在过年前一天回家。
大多数的时候,那些有大人回家的孩子,在第二天,准能穿着崭新的衣服,手中拿着让人的羡慕的玩具或者零食,被一群小朋友围观。
那些羡慕的小孩中,每一年都有杨帆的身影。
心里羡慕,也不能说出来,回到家里,等待他的依然是师傅严厉的面孔,指导着他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枯燥的练功生涯。
有时候运气不错,师傅那老头也会突然心血来潮,给他和师姐每人买一身衣服。
可就算拿到衣服,心里也是无比的苦涩。
几乎没有审美的师傅那老头,每次买的不是大了就是小了,或者干脆难看的想立即扔了。
扔是仍不了的,扔了的话,杨帆就会在三天三夜的严酷训练中度过。
唯一期望的能在过年的这一天吃点好吃的,那也是奢望。
那时候,师姐还小,还不会做饭,师傅那老头能做什么,不过是随便炒几个菜,大多的时候,要不盐放多了,要不辣子放多了,将糖当成了盐也是经常的事情。
更哭笑不得是的,放错了饭还要继续吃。
用师傅那老头的话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得嘞,再难吃也要吃下去。
十八年的岁月一晃而过,杨帆长大了,懂得多了。
知道师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没有当初师傅那老头的残酷训练,哪有他今天在华夏的一飞冲天。
不管在何时何地,他最感谢的那个人,依然是那个叫韩易安的农村老头。
到了现在,小时候做梦都梦见的一家人在一起过个团圆年的梦想,在今天终于要实现了。
只是少了师傅和师姐两个人。
今年一切都太匆忙,没来得及安排。
再加上杨帆受伤,耽误了很多时间更是让所有人团圆的想法,变得遥不可及了。
不过,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明年杨帆一定会早做准备,争取所有人在一起过个团圆年。
中午十二点之前,贴春联,各种事情,父子两亲自上手已干完了。
其他的女人,都在房间里布置房间,或者在厨房里帮着佣人一起准备今天晚上的晚餐。
本来杨天烈说晚上出去吃,在最好的酒店定一桌。
结果百里兰香一票否决了,说在外边吃,没有年味,还不如在家里自己动手。
儿子丢失的这十八年间,百里兰香从来没有过过年。
没一年的年三十,一大桌子菜,灯红酒绿,红红火火,可是饭桌上终究只有她和杨天烈两人。
闷头闷脑的吃了饭,看会电视,回房间休息了。
对别人家来说,热闹团员的除夕夜,就这么冷冷清清的过去了。
十八年,年年如此,终于,上天垂怜,在十八年后的今天,她终于找到儿子了。
她宁愿自己下厨,累他个三天三夜,也心里敞亮,不觉得累。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大半天就这么在忙碌中结束了。
除夕夜的杨家,灯火通明。
窗外万家灯火,从没有一刻消停的鞭炮声,噼噼啪啪的不间断的响着。
一共五个人,沉寂了很多年的杨家,终于热闹了很多。
一大桌子菜,都很精致,是百里兰香带着家里的佣人,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准备的。
吃饭之前,照例有个开场白,作为一家之主,杨天烈说了几句,很可惜,几个年轻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说话上。
杨天烈自然懂,他已经准备好了,拿出三份红包,发给三人。
三个人接过红包,说了很多吉利话。
第一次拿到老爸的红包,那感觉在杨帆看来,还是很不一样的。
“每份包了多少?”百里兰香看着杨天烈问。
“每人一张卡,里边有三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百里兰香只有一个字:“俗,你个大老粗,懂什么。”百里兰香拿出自己红包发给三人,她用的是现金:“帆帆,嫣儿,你们两个,每人三千三百八十四,3384,意思早生贵子。雨琦,你八千八百八十八,讨个彩头之外,那就是成双成对,你们三个都要加油了。”
三人接过红包,纷纷感谢。
只有杨天烈不服气:“失算了,没想那么多,发个红包而已,哪有那么多说法。”
“这你就不懂了,红包讨个吉利,当然要有说法了。”
眼看着两人要掐起来了,杨帆赶紧插了一句,总算将谈话的方向拉回正轨。
这一夜是在欢声笑语中度过的,杨家有守岁的习惯,一直到凌晨两三点钟,所有人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三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初三的时候,沐雨琦和杨帆准备回星海市了。
经过杨帆的好说歹说,百里兰香终于答应在燕京多住一段时间。
沐雨琦不会给跟着他们回星海市,杨帆已经安排好了,让她直接乘坐飞机去士特鲁瓦。
和他们一起回星海市,少不了两人卿卿我我的,让她一个人当电灯泡也不是事,还不如让她先去士特鲁瓦,杨帆几天之后和她汇合。
初三的下午,杨帆和慕容嫣回到了星海市。
回来之后,他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师傅那老头已经被师姐从空明山接出来了。
陆含霜不忍心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团圆,将师傅韩易安一个人丢在空明山。
韩易安本来不想出来,只可惜,陆含霜很坚决,绝不退让,硬是死磨硬泡将韩易安从空明山拽了出来。
来了之后,一直住在陆家,没有离开过陆邵文的小院,和陆邵文一见如故,整天腻在一起,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的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