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嫡女不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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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仪对象

双手撑在桌子边缘,赵佳怡很郑重地看着徐汉韶:“你不是审讯完了,自己就犯糊涂了吧?你现在做的多好啊,圣上又信任你,能够高升是指日可待的。”

“我能够高升,就能够让你高兴了吗?”

“哥!”赵佳怡抿紧了嘴唇,因为徐汉韶的话,她心烦意乱,“哥,你还不明白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回去好好想想,等你想明白了再……”

“你还记得姑姑以前说过的话吗?”徐汉韶勾了勾唇角,忍俊不禁道,“她说,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那些被遗忘掉的过去一点一滴都回到了脑海里,赵佳怡震惊地看着神情极为认真的,被她视作哥哥的男人。她曾经还问过他,能够在她身边陪伴多久。而今,他们却是连见面都变得有些困难的人了。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皇后了。”赵佳怡深吸了口气,有些恐惧地说道。

“但你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不是吗?”徐汉韶不悦地问道。

“那也和你无关,你走吧。”赵佳怡语气很冲地回复道。

徐汉韶的目光一如既往,却不再说话。他缓缓起身,又道:“我始终在,你要是觉得,我可以保护你,随时来找我就好。”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赵佳怡的语气十分诚恳,就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我会等你的。”徐汉韶说罢,拿起自己的剑,向窗户边上靠近。

赵佳怡心里乱如麻,她连陶清德这边的感情都处理不好,怎么可能再去掺杂其他人的感情?徐汉韶能够这样对她,她很感激,但她不会做任何背叛的事情。否则,她不就和虞昭是一样的了吗?

想要离开皇宫是一回事,可会不会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想要做的,不一定都能够做到。即便是真的要离开,赵佳怡也想通过自己的手段、自己的方式光明正大地离开。跟着徐汉韶走,那算什么?

不是赵佳怡看不起徐汉韶,宫里戒备森严,要离开皇宫谈何容易?更何况,即便是离开了,朝廷也会不断派人去寻找,只要找到了,那就是杀头的罪名呀。且不说当事人罪责难逃,就连家人,都可能要面临灭九族的大罪!那不是他们两个人能够担当得起的。

亲眼看着徐汉韶从房间内离开,赵佳怡的心情与第一次看着他从御花园里走开的心情截然不同。她素来知道他对自己的好,虽然那些记忆已经模糊,不过,他回到皇宫,带给她的温暖也不亚于从前。

“真是乱了。”赵佳怡对着窗户,无奈地叹了口气。

……

瑞雪兆丰年,望着外头越下越大的雪,若薇连忙扶着赵佳怡进入内室休息。

虽然若薇不是最聪慧的丫头,在赵佳怡登上后位之后宫人们挤破了脑袋都想来服侍,可她最后选择的终究是若薇。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叫做患难见真情。尽管若薇忠心的不仅仅是她,还有赵琛,不过,那又有什么不同?反正都是一家人。况且,赵佳怡相信,若薇再怎么不聪明,也应该有她自己的考量,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刚到屋中坐下没一会儿,外边便传来喧哗声。

赵佳怡习以为常地起身走到门口,用帕子掸去男人肩头飘扬的雪花,自始至终都淡然地笑着。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陶清德微蹙了一下眉头,不由加快了脚步。

“刚刚在外头看了会儿雪。”赵佳怡应着。

自从徐汉韶那离谱的“告白”之后,赵佳怡便开始迫使自己忘记陶清德对自己的不好,转而做一个淡定坦然的人,去面对未知的一切。

虽然知道,陶清德不见得会比徐汉韶对她更好,可赵佳怡觉得,她不能害了任何人,唯有坚持她自己,让徐汉韶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才会有退路,她的家族才会有退路。

“昨天来看你的时候你还在咳嗽,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陶清德一边念叨着,一边转过头,吩咐道,“若薇,还不去把暖炉给拿来?”

“是。”

赵佳怡听着,心中暗叹了口气,不过表面上却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陶清德说的补偿,至少在他这方面做的很好。要是有谁看到这一面的他,恐怕不会想到,当今朝中最有权势的男人会这样温柔如水。

也许是因为赵佳怡的配合,也许是因为陶清德的贴心,二人相处起来比以前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但往深里去看这个问题,却能发现,二人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似乎都有了比较大的变化。

赵佳怡不知道陶清德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会压制住自己动心的情愫,只当这是一种消遣和蒙骗。

“刚刚你进来的时候,表情不怎么好,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吗?”赵佳怡低声问道。

“没什么,能解决。”陶清德应着。

“若是能解决,自然最好。若是不能解决,就找几个大臣一起商量,总比你一个人挠破了头皮要好。”赵佳怡缓缓说着,又倒上热茶,将杯子推到了男人面前。

陶清德笑了起来,说道:“是有些烦心,可外头的事情,总不好拿来跟你说的。不是不信任你。”

赵佳怡闻言,稍稍挑了一下眉头,叹道:“妾身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虞昭失口的事情,陶清德从来没有在赵佳怡面前提过半分。不过,他们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陶清德这么一开口,赵佳怡便心中清楚,大概他是在为那次的事情介怀。

“恩……”

“娘娘,暖炉。”恰在这尴尬的时候,若薇取了东西来,递到赵佳怡手中。

暖意当然是有的,赵佳怡将暖炉抱在怀里头,情不自禁地感叹道:“今年的雪来得很早。”

“是啊。”陶清德应着,语气却不自觉地沉了下去。

敏锐的赵佳怡抓取到了对方语气不对劲的地方,好奇道:“是因为担心雪灾所以才那么烦心吗?”

“这倒不是。”犹豫了片刻,陶清德摇了摇头,无奈道,“让朕烦心的人,你认识。”

“认识?莫不成是爹爹?”赵佳怡半开着玩笑说道。

“八九不离十了。”陶清德解释道,“赵爱卿私下与朕说,徐统领到了该婚娶的年纪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认识优秀的女子。朕就找了徐统领问话,想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他说有心上人了,朕再问下去,他却不肯说了。直说是女方那边不肯答应。”

赵佳怡静静地听着,脸上虽然是不动声色,但心中却已经急得燃起了一团火:“就因为这个,你心里头不舒服了?”

“要是到这儿结束了就算了。朕也不是闲着没事做非要去管徐统领的家务事。只是朕同赵爱卿说起这事儿时,赵爱卿还急了,一直催着朕下旨赐婚。”陶清德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圣上觉得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就好。不必因为这些琐事头疼。”赵佳怡微微低下头,很是谦逊地说着。

赵琛虽然不是那种喜欢亏待谁的人,徐汉韶在赵家的时候,他也对徐汉韶十分好,不过,他并不见得有多喜欢徐汉韶。所以,无端端地,他又怎么会找陶清德给徐汉韶赐婚呢?

赵佳怡一时半会儿地想不通里面有什么道道,但等她来回想了几遍陶清德抱怨的事情以后,她才猛然发现里面暗藏玄机。

赵琛的重点,是要让徐汉韶赶紧娶妻,尽管赵佳怡不想自恋地承认,徐汉韶所说的喜欢的女人就是自己,可照着现在的情况也差不了太多。

而赵琛这样平日里不会太关注徐汉韶的人突然出击,只能说明一个事情——他很可能知道了徐汉韶喜欢的人是谁,所以急着想让徐汉韶断了念头。

除此之外,赵佳怡还真想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如此反常的事情。

陶清德轻咳了两声,应道:“到底是你的家人,还是得慎重些对待的。”

被那温柔的嗓音唤回思绪,赵佳怡一下子抬头,正好撞见了陶清德含情脉脉的眼神。一瞬间的功夫,她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沦陷。有的感情很容易掩埋,不过,一旦触及到相关的东西,很可能就会迸发。

“既然徐统领有了喜欢的人,圣上还是不要插手为好。至于爹爹那边,倒真的不必太在意。爹爹大概是念着娘亲对徐统领的几分照料之情,才会这么着急吧。算来,一般人若是到了徐统领的这个年岁,连孩子都上街打酱油了。”赵佳怡轻笑着说道。

“老实说,朕还真的很好奇,徐统领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你想迎进宫里来?”

“哪里……朕只是觉得郎才女貌,若是他与他心爱的女子能够白头偕老,也不失为一桩美谈。”陶清德笑着说道。

如果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我,你还会这么坦然吗?赵佳怡心中想着,情不自禁地垂下了眼帘。她最担心的,还是赵琛和徐汉韶,两个人千万别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就闹翻了脸,要不然,她夹在中间很不好做。

侧首看了一眼陶清德,赵佳怡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表达。他对她的态度,比她刚进宫那阵子还要好,但她害怕,这种不搭调的态度会成为他的负担。虽然她在享受,可当他厌倦的时候,她所做的就会成为没有意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