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乎被重重砍了一刀,夏玮松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的……小赐她不会死的。”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没有救了,陆大富一下子瘫软在了病床旁。
“伯父——”若萱把他扶起来,坐在了凳子上。
所有的医生都在摇头,原来的医生说:“夏总,你还是给她准备后事吧!”
泪水从夏玮松的眼眸里狂涌出,“小赐她……她真的没救了吗?”那医生摇了摇头说:“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夏总你节哀顺便吧。”
几个医生不再呆在病房里,都走了出去。
一下子,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压抑,“小赐——”陆大富扑在小赐的身旁,哀声喊叫,“我的女儿,你不能死啊,你不能不要老爸,老爸不能没有你啊。”
“伯父,你不要这样——”若萱一边擦着从她美眸里狂涌出的泪水,一边拉着陆大富。
夏玮松淡淡地说:“若萱,不要拉着他了,让他好好地哭一场吧!”
门突然被推开,门外的人是凌乱,他包扎好了头上的伤口,“小赐——”他喊着,泪水狂涌而出,扑了过来。
“小赐,我是凌乱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罢了罢了,夏玮松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就算他再怎样对付凌乱也不能挽回小赐的生命了。
只是……小赐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想到这里他心痛的喘不过气来。
他呆呆地看着她,她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她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就是这张脸,曾经给了他多少幸福的憧憬。
可是此时,这张脸上再也不会有任何表情了。
他默默地向门外走去,“玮松,你去哪里?”林亚薇忍不住问道。
“我想出去走走——”他说着走出了病房,走出走廊,走到院子里,天阴沉沉的,下起了细雨。
细雨淅淅沥沥,滴落在他的头发上,他的脸上,他的身上,有些凉意。
雨不断地下着,似乎是上天也在为小赐而落泪。
他仰起头,雨滴落在他的脸上,和他脸上的泪水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雨水了。
风吹来,吹着他脸上的泪水和雨水,他不禁感到一股寒冷。
那种刺骨的寒冷,让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陆涵,难道你真的可以就这样离我而去?你真的舍得抛下我吗?你真的可以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吗?
陆涵,你可以,但是我不可以。
我不能没有你,不能失去你。
从此以后,他将会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她的泪,她生气噘起小嘴的样子,他再也无法牵她柔软的小手。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可以看她明亮的眸,吻她潮湿的唇。
从此以后,他与她将天人相隔,阴阳相别。
从此以后,他将一个人孤独地渡过下半生,她不会再不无道理他的身旁。
那些美好的愿望与未来,都将因为她的离开而成为一场梦,一场美好而又不可能实现的梦。
他说过,他要牵着她的手,直到两个人都老去,直到他们头发苍白,直到他们老的再也走不动,他还是要牵着她的手。
他说过,他要看着她,直到他们生了小孩,直到他们的小孩生了小孩,直到他们小孩的小孩生了小孩,他都要看着她。
那些山盟,那些海誓,那些承诺,都像是被风吹散了。
风吹着他的心,他的心痛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为空话了,她离开他了。
莫大的孤独寂寞,笼罩在他的心上,他痛的喘不过气来。
不可以,陆涵,你不可以离开我,你离开我,我将会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你知道一个人是多么的孤独与寂寞吗。
我不要忍受这孤独与寂寞。
你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没有我的世界里,你是否也是同样被这种莫大的孤独与寂寞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心痛的如刀砍如针刺如锥扎。
天还是阴沉沉的,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
他走出医院,笔直的柏油路被细雨浸湿了,一辆辆车子从他的身旁呼啸而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也有,只是从此之后,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那个叫陆涵的女孩了。
心爱的人,即将离去,似乎把他的心也带走了,一个人没有了心,就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思想,就算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他也只不过是个行尸走肉。
有的人活着,也许他已经死了。
他岂不就是那个活着的死人。
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这两个简简单单的词语,却是那样的让人心扯痛。
陆涵,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如果你一定要离开这个世界,那么就让我陪着你离开这个世界吧!
他走在下着细雨的马路上,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哪里都没有了他心爱的人,他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病房里,“夏玮松呢?”若萱不知道夏玮松何时走了出去,陆大富摇了摇头,“不知道。”林亚薇说:“他刚刚走了出去。”
若萱一惊,“他走了出去?他去了哪里?”林亚薇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他只是说他想出去走走,若萱,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我也要走了。”她说着拉起了阿雅走出了病房。
“夏玮松去哪里了?”若萱担心地问。
陆大富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若萱气愤地说:“这个夏玮松,在这个时候还找麻烦是不是?小赐这个样子,谁还有心思去管他?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