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自己被当靠垫了?他也可以靠沙发椅子的背面嘛,而且那么多垫子。
她伸手推他:“不要这样恶心好不好?男女授受不亲呢……”
“冯丰,你就是我的亲人了!”他将她的另外一只手一起抓住,虚了一声,“别闹,我考一下就好……”
一个大男人,忽然变得这么粘乎乎的,简直令人起鸡皮疙瘩。冯丰吓了一跳:“李欢,你烧坏脑子了?”
脑子没有被烧坏,可是,心里的恐惧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一时却不想把这种担心说出来,因为每次有危险地时候,她总挡在自己前面,自己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抢先分担了危险?而且,她胆小,又不太沈得住气,要是知道了,只怕整天都是忧心忡忡的,再无宁日了。
服务员来上茶,李欢终于放开了手,可是,还是不肯坐到对面去,依旧跟她挤在一处。小姐了然地微笑一下,冯丰郁闷地挪开一点位置,尽量跟他保持一点
距离。
冯丰没法,只好看茶不看他,龙井在玻璃杯里,芽叶直立,上下浮沉,栩栩如生,鲜活成朵,闻一下,有股淡淡的散散的香气流转。
两个人静坐,李欢的目光又那么灼热。冯丰有点尴尬:“喂,李欢,酒楼的事情你不管啦?你最近常常看不到人影,在忙什么呢?”
“冯丰,你不要去参加叶家的晚宴好不好?”
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各自冲撞。
李欢紧紧的盯着她,急切地想做的答案。
如果冯丰这次去了,就意味着她真的是叶嘉的儿媳妇——叶嘉的妻子,他们两个神仙眷侣,自己和她也就彻底完结了。这些日子,越来越严重的忧惧困扰着他,也不可能向除她以外的任何人倾诉,他真不敢想象,如果连自己唯一的伴侣都失去了,自己还能够如何在这个世界上坚持下去!
她的头几乎要碰着玻璃杯了,肩膀仿佛在微微抽搐,他忽然又不愿意得到答案,无论啃食还是否定,都不愿意追问下去了。
冯丰放下我在手心的玻璃杯,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抬起来,苦笑一下:“叶夫人又来警告过我了,我怎么还敢迈进她家的大门?”
李欢笑起来,笑得那么大声,仿佛突然有一个金元宝从天上掉下来砸了他的脚背,无所顾忌的,忘情的一口喝干了杯里的茶水:“太好了,哈哈……”
从来喝茶都是包吃他的“皇帝品味”,现在也牛饮了?有这么值得高兴嘛!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小人!
冯丰哼一声:“那你去不去?”
“晓波给我送了请柬,你都不去了,我当然也不去了。哈哈。”
冯丰暗叹一声,要是自己真去了,李欢也去了,只怕叶夫人当场就要发飙了
想起叶嘉,手心又有些发凉,她捧住杯子,刚刚添加了的滚水,依旧没有热度。
“冯丰?冯丰?”
李欢不笑了,只静静地看着她,她强笑一下,手忙脚乱地放下杯子又拿起来:“哦,这水不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