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车立国的公主不同,没有任何的舞姿,没有任何刻意的讨好,也没有带来任何的邀宠戏码,她只是请安之后,不卑不亢地坐着,眉宇之间流露出一段淡淡的忧伤。
这不是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这是皇帝大人第一次见到这种女人。
和他以前所认识的任何人都不同。
丽妃,别的宫嫔,车立国的公主,水清……甚至水莲……不,她和她们都不同。
她隐隐有一种出尘的风姿,骨子里有一种向往自由的天性,真正如她来自的大草原,热烈奔放却又内敛含蓄。
四目相对,彼此给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坏。
她也许也意识到了他的不同——少年天子,英姿飒爽,跟她来之前所想象的,完全不同。甚至于他并未急切地扑上来,不像任何好色的猴急的国王。
他如此肃穆,如此威严,隐隐地,又带了一股儒雅的风流态度,甚至于他的精气神透露出来的气派,无不在在地显示:他精力过人,但绝不纵欲无度。
这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公主端起酒杯,声音沙沙的,有一种风吹过落花的磁性和慵懒:“妾身先祝陛下万岁,北国长盛不衰。”
他一口饮尽。
公主再举酒杯:“第二杯酒,但愿妾身能得陛下宠爱,让我大檀国和北国永世友好和睦……”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宇之间那股淡淡的忧伤更浓郁了,仿佛有种令人心碎的富有牺牲精神的女性情怀——
他微微失神:自己一直觉得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奇怪的东西,现在才知道:就是这种精神——柔顺的,具有牺牲精神的一种压抑。
他再次饮尽了杯里的酒,刚放下酒杯,听得公主说第三句话:“陛下,臣妾既然已经住进了椒房殿,敢问,正式仪式什么时候举行?”
“……”
没有皇后加冕之前,就算住进了这屋子,她也没得荣宠。
“大檀国虽然战败,可是,妾身代表的是一个国家,而非一女之荣辱。虽陛下宣召不敢不来,但若是陛下用强,妾身宁死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