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不吃东西?难道你们不饿吗?”夏莹莹兴高采烈跑过来,后面跟着端着一个托盘的罗西。
“我们不饿,莹莹,乖,多吃点!”南宫雪唇角浮着微笑,接过罗西手中的托盘,放在夏莹莹面前,温柔的照顾孩子吃着。
夏逸辰抓住了那抹发自内心的恬静笑容。以前她的脸上总带着这样的笑容,他却不小心弄丢了,如今……短暂的一闪,他都如获至宝。
南宫雪很用心的照顾莹莹吃西餐,当看到盘中的油腻肉食时,她几次压制住胃里的翻涌,便也就挺过来了。
看来世上没有过不了的坎,只要熬上一段时间,咬咬牙,一些的苦难都会过去。
直到夏逸辰要带着莹莹离开时,南宫雪才看向他。
“雪儿,星期六那天……”夏逸辰的黑眸中纠结着疯狂的痛楚。
“我知道该怎么做!”南宫雪淡淡应着,不就是让她扮演夏家的儿媳,夏逸辰的妻子,夏莹莹的妈妈吗?
“妈妈,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回家?”莹莹拉着南宫雪的手不肯放,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都是他们三人一起回家,要么爸爸抱着自己,妈妈紧紧依偎在一旁,要么自己一手攥着爸爸,一手攥着妈妈,现在为什么只有自己和爸爸回家,妈妈不走了呢?
“莹莹,我要等到餐厅打烊才能回家。”南宫雪摸着孩子的头轻轻说道。
“那我和爸爸一起等你!”孩子仰着头,水晶晶的大眼睛,含露欲溢,闪烁着期望。
夏逸辰紧抿着唇,眼神痴狂地纠缠着她的容颜,他同样祈盼她能和他们一起回家,只是……
“不行,莹莹明天还要上幼儿园,如果睡晚了,明天早上会起不来。”南宫雪很耐心地劝说着,然后挣脱孩子的小手,理了理莹莹的衣领,摸着她的脸颊,柔情不已,“乖,和爸爸先回去。”退后一步,和孩子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妈妈,再见!”夏莹莹瘪着小嘴,眼里闪烁着一些亮晶晶的物质。
“莹莹,再见!”南宫雪挥挥手,走向服务台,断了孩子极力想让她回家的念头。
夏逸辰看着她决然离开的纤瘦背影,心抽痛地厉害,她真的不再给自己机会了吗?随后,心竟然静的可怕,空白到了不知所措。
“爸爸……”莹莹可怜巴巴望着他,长长的卷睫一闪,两颗珍珠般的泪珠滚落下来。
“莹莹!”脸上满是颓败之色的夏逸辰伸出修长的大手,不露声色擦去孩子的眼泪,声音虚浮,“爸爸先送你回家,然后再来接妈妈,好不好?”孩子长时间没在家里看到南宫雪,心里肯定会有想法,他只能用这个谎言来搪塞她。
“嗯!”夏莹莹点点头,随着夏逸辰离开。
南宫雪刚要去楼上的休息室,猛然想起一件事,她记得严栩赫说陪他吃晚餐,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没来?还是来了,看见夏逸辰,便……
她将整个餐厅巡查了一遍,也没看见严栩赫的人影,南宫雪不解地拿出手机,上面没有他的来电,也没有他的信息。
严栩赫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怎么可能……南宫雪轻皱了下眉头,但很快舒展开来,这样也好,反正今天她已经答应了,是他放弃的,今后没有第三夜了。
LOVEME酒吧,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坐着两个非常出众的男人,尽管他们坐的位置不显眼,尽管他们自顾自的喝酒,但还是有一些妖娆绝色的女人,不住地向他们放电,抛媚眼。
木秀于林,鹤立鸡群,就算他们不勾引女人,女人反而被他们勾引。
当严栩赫再一次端起酒杯时,冷风按住他的大手,“赫,别喝了。”
他从马来西亚回来,本来是要找严栩赫汇报炎帮的情况,却不明不白被他拉来喝酒。干他们这一行的,必须时时提高警惕,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冷风只是看着他喝。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面前陈列着很多的空酒杯,当然,这都是严栩赫的功劳和杰作,那些液体都灌进了他的肚。
“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风不知道他之前经历了什么,只看见他从家里冲出来,然后飙着车,不要命的飞驰,开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火烧屁股的大事,哪知电话一打,对方哑着声要喝酒。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严栩赫,竟然失控了,自己还是第一回看到,为他父母常年的冷战,还是因为方澜?
胃部的火燎火烤让严栩赫喘不过气来,他忽然拉住冷风的胳膊,想要倾诉,想要宣泄,也许不知道从何说起,也许觉得难以启齿,最后,只得慢慢松开对方,陷入可怕的沉寂之中。
“走,我送你上楼。”冷风将严栩赫从座位上吃力地拖起来。
“我不上楼!”他像个任性的孩子嘀咕着。
“那你要去哪儿?”这样的赫,让冷风有些可怜,他循循善诱着。
“要去哪儿?”严栩赫自言自语咕哝着,修长粗粝的手指揉捏着额头,他的脑子不停的运转,虽不甚清晰,但脑中还是拼凑出一个人的五官来,陡然,一道精光闪过,他记起一件事来……
猛然推开冷风去掏手机,哪知失去依附物体的严栩赫双腿站立不稳,一个踉跄,高大的身躯直落落朝桌面倒去……噼噼啪啪,好大的动作,引得现在一阵骚动,女的尖叫,男的喧哗,那些隐藏在暗处,严阵以待的保安人员身手敏捷地涌上来,当看到是他们的老大冷风和老板时,默默退守在一旁。
当然,他们只知道严栩赫是揽天集团的总裁,根本不知道就是炎帮的真正老大。
冷风一挥手,让他们闪开,自己亲自扶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严栩赫起来,
身上满是玻璃渣和酒水的严栩赫一边推着冷风,一边在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摸着。
冷风再也不敢放手,用力将他搀扶到一旁,低声问道,“赫,你在找什么?”这样的严栩赫让他感到紧张,要知道平时赫最讨厌衣衫不整,更别说衣服上有污渍,可现在的他连这都不顾,一心一意在寻找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