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到贤侄的邀请函是我们的荣幸!”严东平慈祥地微笑着,曲影也面带笑容与夏辰寒暄着,在夏市长面前,她还是很注意风度。
夏逸辰竟然邀请他们严家,为什么?反应有些僵硬的南宫雪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跟她事先打个预防针,好让她有些思想准备,要知道她曾经和曲影在医院里发生了纠纷,要是今天发生意外怎么办?
这四位宾客的到来,让南宫雪一直镇定自若的心思浮现了几分繁琐和裂痕。
“严伯父,曲伯母,这是我的妻子南宫雪。”混沌状态下的南宫雪被夏逸辰推到严东平和曲影面前,他自然而大方的向严家人介绍着南宫雪。
尽管大家心知肚明,但在夏逸辰看来,非常有介绍的必要,毕竟他不允许严栩赫觊觎他的妻子,哪怕他们已经离婚,但她还是属于他的。
南宫雪没有理由让自己出差错,她恢复之前的淡定从容,省去了什么严伯父,曲伯母,落落大方的配合着夏逸辰,微笑而温婉有礼的向严家人打招呼,“您们好,欢迎!”她清楚的感觉到,前方来自于严栩赫那道深邃而探究的目光。
“呵呵,市长夫人何必客气?说起来,我们也是有渊源的。”南宫雪话音刚落,曲影不咸不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知道内情的人无一不清楚她话中的含义。
“曲影!”严东平听着曲影的话,觉得非常刺耳,他扯了她一下,低低的喊了声,并微蹙着眉向她使了眼色,示意她说话要注意分寸。
在餐厅里接受宾客祝福的夏泽海夫妇看到外面的来客后,没有多大意外,因为邀请严家之事,夏逸辰征求了他们的意见,儿子想乘此机会让二十前多年前铁三角哥们摒弃前嫌,再说当年是严家和南宫家闹崩,应该与夏家无关,因此,夏家邀请严家也算是人之常情。
夏泽海从餐厅一出来,严东平眼角酸涩不已,想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正当壮年,英姿风发,现在……却是花甲之年,两鬓斑白!
两人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哆嗦着,颤抖着,紧紧抱在一起。
赵曼出来后,见到曲影,很礼貌地点点头,虚与委蛇打着招呼,她本来对曲影没什么好感,之前,又听说对方还在医院厮打南宫雪,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太不把夏家放在眼里了。
跟着奶奶出来的夏莹莹一看是上次在医院打妈妈的老巫婆,喜气洋洋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阴云密布,两只小手紧紧攥着身上漂亮的公主裙,小嘴抿起,瞪着曲影。
南宫雪见状,她怕爱憎分明的孩子做出一些有失大雅的事情,走上前,扶住孩子的肩头,轻轻说道,“莹莹,那是爷爷多年前的好朋友,也是今天的客人,让爸爸带你过去打招呼。”因为心里憋得很,她懒得做这些俗套的事情。
夏逸辰轻笑着牵起莹莹的手,分别让孩子叫严家的人爷爷奶奶,叔叔阿姨。
夏泽海又和各位打过招呼后,说道,“好了,我们进去吧!”寿星发话,大家自然都要捧场,几个人各怀心事,走进大厅。
严东平一套暗格子西装,显得儒雅而又深沉,目光炯炯有神。曲影则选择了一件中西合壁的礼服,上半身较为保守偏中式的设计,下摆则是西式的拖地长裙,显得她丰腴而优雅。
紧跟在曲影后面的方澜始终死死的挽着严栩赫,丝毫不放松,生怕一个不留神,他的赫哥哥被人抢了去。她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的抹胸礼服,与严栩赫纯白色的西装,甚是搭配,俨然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这身衣服也是在曲影的帮助下精心挑选的,当她在赴宴前站在严栩赫对面时,严栩赫对着她的礼服皱了半天的眉头。他当然知道两个女人的用意,是想借着今天向所有的人示意,方澜和严栩赫关系密切,未来的总裁夫人非她莫属,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告诫南宫雪,要她远离严栩赫,严栩赫只能是方澜的。
严栩赫明明看懂了这一切,他却并没有阻止什么,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心理驱使他默认了这一切。虽然这并不代表他接受了方澜,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不想在南宫雪面前失掉自尊,更不想在夏逸辰面前失掉面子,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南宫玉梅在南宫丽的陪伴下从里面的洗手间走出来,当目光也随着众人望过去时,她立刻惊呆了,霎时间,她觉得呼吸紧窒,血液几乎要凝滞,整个人僵硬不已。
自媒体上得知严家已回到B市,她就开始心神不宁起来,没想到今天……二十多年了,当刻骨铭心的人不经意出现在眼前时,这一瞬,无数种滋味涌上心头,糅合在一起,复杂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谁能告诉她,流年里的他们青春不在,容颜衰老,为什么那颗心还没变,还在杂乱无章地狂跳着?
南宫丽灼热的目光就像铁屑一般被严栩赫那块磁铁轻而易举吸去了,哪还注意到南宫玉梅的异样。
如同漂浮在云雾般的南宫玉梅,揪着手中的包包,仿佛揪着自己的心一样,这份狂热无可理喻,又无可控制,她感觉静寂了二十多年的心因为某个人的出现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夏泽海带着严家来到蒋静文面前时,自然又是一阵客套,心思又是一阵暗潮汹涌,之后,便各自端着酒杯或者饮料,将笑容写在脸上,将奔涌的情绪闷在心中,静观其变。
“东平,今天的生日能见到你,真是意义非凡,非凡啊!”夏泽海似乎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和震撼之中。
严东平心头一震,他苦苦一笑,轩眉眉峰一扬,只是,却在眉尾处结出了解不开的郁结,即使岁月流逝,容颜苍老,也难掩他身上的贵气和风华。深邃的眼底,有显而易见的激动,眼角几度湿润,嘴唇微微颤抖着,开开阖阖,阖阖开开,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离开B市这二十多年,他无时不在想这里的人,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只是回忆中的快乐日子是那么短暂,忧伤和痛苦是那么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