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栩赫深邃的黑眸一眯,隐去了眸中满是殷殷的期待,俊美的脸瞬间暗了下来,看来是自己异想天开,自作多情了。失望地收回了已然探出的手,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南宫雪眼眸一黯,唇畔勾起一抹极冷的笑花,岔开了话题,“我今天倒是听说有个女人千真万确地怀了你的孩子。”
严栩赫轩眉逐渐聚拧起来,幽眸深处闪过一簇锐光,“这是我一生听到最好听的笑话!”眉角的青筋隐隐跳动着,俊美的脸显出几分铁青的色泽,下颚紧绷得像是要碎裂了。
他用着南宫雪原封不动的话语,只是语气更加生冷阴寒,带着嘶磨的恐怖。他虽然有过一些女人,但都采取了防范措施,除了眼前这个女人,他不想和她隔着那层膜,他要和她做到真正的坦诚交融。
所以说,就目前为止,这世上除了南宫雪外,没有哪个女人有机会怀上他的孩子。
而现在,她竟然说有女人怀上他的孩子?头顶几乎要冒烟的严栩赫狠狠看着她,似乎南宫雪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他会活吞了她。
南宫雪听着他死不认账的话,胸臆内一阵气血翻腾,再看看他那一脸正人君子的凛然表情,她握紧了小拳头,冷冷眯起眼,一双美眸中精光迸射,所有的内敛都在瞬间化作了犀利的剑。
“严栩赫,你曾经对南宫丽做过的事,难道忘了吗?”南宫雪一字一句,冷声说道,清眸中一片痛恨和鄙夷。
痛恨,严栩赫尚且可以接受,只是这鄙夷,他无法承受,因为那天和南宫丽上床的并非是他,而是雷子夜!
雷子夜怎么没有采取措施,还让那个女人怀了孕?
严栩赫眉宇间稍稍的一丝郁卒让南宫雪以为,南宫丽腹中的孩子就是这个男人的种。
“怎么,男子汉大丈夫,有这个胆量做,难道没胆量承认吗?”她冷冷嘲笑着。
严栩赫薄唇上挑,尽管做出了一个类似笑的表情,但这并没有冲淡他黑眸中黯淡和摄人的凌厉,“南宫雪,如果我说和南宫丽上床的男人不是我,而且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你相信吗?”这算是解释吗?真是鬼迷心窍了!为什么要向她解释?管她怎样认为,管她怎样去想?
南宫雪绷紧的心弦蓦然一松,他说和南宫丽上床的不是他!不是他!内心深处隐隐跃过一丝窃喜,原来她非常在意他和南宫丽上床这事!她将这份轻松认为是南宫丽和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而他不能做那么无耻的事情。
抬起睫,静静打量着严栩赫,他那双眼眸格外的黑,如同墨玉般的眸,眼底燃烧着火,带着一丝探究,好似要望到她的灵魂里去。
南宫雪转首,不去看他的眸,冷声道,“严栩赫,你以为我是一个三岁孩童,好糊弄吗?”说完后,她懊恼地皱起眉头,一颗心猛地揪起,她到底在说什么,原本她是不想这样说得,只是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慌,便心口不一了。
她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在严栩赫的脸上,让他感到火辣辣的痛。他究竟是怎么了,好心好意给她解释,她终究还是不相信!
不相信就算了!严栩赫怒极,一脸平静转为一脸厉色。他是真的被她激怒了,他凭什么要给她解释?解释了,她还是不领情,不相信!他气极了,要不是顾及到她虚弱的身体,真想扑过去,将她压在床上,狠狠去要她,去惩罚她!
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严栩赫浓眉一挑,厉眸幽幽看着她!家里的方澜总是温柔,总是对他轻言慢语,甚至他表现出对她的不冷不热,她也没说一句怨怪的话。明明是他自己给自己添堵,被自己惹了一肚子火,可第二天,方澜照样主动冲着他笑,主动上去嘘寒问暖。这样的方澜,让他怜惜歉疚。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未来的妻子,她深爱着他……
可……他却拧不过自己,非要到这里来找罪受,找抽,找奚落,自己无奈得想随便找个人暴打一顿泄愤。
严栩赫恶狠狠地看着她,根据种种迹象,他推断南宫雪和夏逸辰正在分居,闹离婚,所以,压住想要暴走的冲动,冷冷一笑,从鼻腔里哼出了一个音节,俊脸冷魅,沉声说道,“为了我,竟然和市长老公闹离婚?”薄唇似笑非笑地勾起,充满讥诮的目光鄙夷地看着她,让他心里不痛快,他也要让她心里不好过。
对于他口中的离婚字样,南宫雪并不意外,严栩赫既然能说出之前夏逸辰没来医院那番话,想必他一定也是觉察出了一些什么,毕竟她和夏逸辰之间的一些离奇行为容易让人起疑,况且对方还是一个敏锐力极强的男人。
只是他的话杀伤力太强,她的心不免有些抽搐,挑起眉头,“严总裁认为呢?”
“我认为你是异想天开!”他眸深似海,暗流涌动着邪恶与刀光剑影,“我有未婚妻,而你只是我的一个女人,一个被我玩弄于股掌的……有夫之妇。”本该是十分愤怒的,他却勾唇笑了起来,薄唇带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嘴角有着掩不住的苦涩和悲凉。
“是吗?”南宫雪云谈轻风地笑着,翩然转身,清冷的眸光平静无波地从严栩赫脸上扫过,她淡定地走到一侧的椅上坐下,曼笑道,“多谢严总的玩弄于鼓掌,让我在获得自由之身之时,还出了一个恶气。”为了不被对方耻笑,为了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她忍不住泄露了……
严栩赫极是诧异地看着那淡雅如风,清灵如云的身影,几乎踉跄几步,她说什么?自由之身,莫非她已经和夏逸辰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要说出了一口恶气?难道她利用了自己?
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自己却看不懂她?真想冲过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问清楚一切,或者一把掐死她,自己也就解脱了,也不必像着了魔似的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