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大家都生不如死,还不如……冥洛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很认真说道,“大哥,我要用冥帮老大的位置换雪儿的孩子!”
“呃?”冥绝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确定那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坚定时,阴鸷一笑,“洛,你错了,大哥从来不在乎什么冥帮老大的位置,我就是想找一个心爱的女人共度一生,至于那些身外之物,我不稀罕。”他觉得自己就是最大的赢家,掌控了南宫雪,就是在操纵冥帮和炎帮,他才不会傻里傻气失去手中的王牌。
很显然,对于冥绝拒绝换孩子,冥洛感到很意外,那个冥帮老大的位置不是他梦寐以求,觊觎很久很久的事吗?他竟然一口回绝了。变态大哥连冥帮老大的身份都不要,他该用什么来换孩子呢?
看到冥洛的失魂落魄,冥绝打了一个响指,落井下石道,“我最亲爱的弟弟,你就在这儿发愣吧,我该去筹划我和小雪儿的婚礼去了。”
“冥绝,你跟我站住!”忍无可忍的冥洛看着冥绝兴冲冲的背影,直呼他的名字,一字一句带着不可压制的怒。
冥绝缓缓转过身,看到冥洛那张俊冷的脸上,薄唇紧抿,好似害怕将怒气泄漏,一双蓝眸燃烧着愤怒的烈焰。
“怎么?大哥知晓你喜欢她,但是这世上多的是美貌女子,大哥给你设一个三宫六院,像中国的皇帝老儿那样,让你放弃小雪儿,如何?”冥绝犹自不知不知羞耻地说道。
冥洛冷冷地抿唇,怒声道,“男人之间的事,用拳头说话!”
“冥洛,你要为一个女人和我打架?”冥绝瞪大眼睛,似乎极不相信这个事实。他们兄弟之间一直都是貌合神离,也常常发生械斗,发生血腥事件,但用拳头说话,在他的记忆里,好像还是年少之时。
冥洛往前跨一步,走到冥绝面前,冷声道,“不错!出手吧。”
周围不断有各自的手下围过来,还有冥家的佣人。
冥绝有些骑虎难下,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冥洛,但又不能做缩头乌龟,只得硬着头皮哈哈大笑道,“好,冥洛,我们打架归打架,至于其它事情,我不会答应。”想他冥洛也不敢把他打得怎么样,因为南宫雪的孩子还捏在他的手中。
说完,瞪大双眸,嘶吼一声,挥舞着双拳,向冥洛扑了过来。
冥洛伸臂一格,架住了他的拳头,展开拳脚,两兄弟在草坪上展开了一场对决。
冥绝身手也不错,身体很健壮,力气似乎极大。但是,他的招式却根本就不是冥洛的对手,噼里啪啦斗了十几招,变态男的肩上,胳膊上,腿上,甚至脸上,都已经中了冥洛好几拳。虽然都不是要害之处,但是被冥洛的重拳打过,那疼痛自然是不用说的。
两兄弟的格斗声,极是刺耳。斗到二十来招,冥洛将冥绝狠狠挥在草地上,冷冷说道,“大哥,你也是冥家的正宗血统,希望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再执迷不悟,我是真心诚意要用冥帮老大的位置跟你换孩子,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冥绝趴倒在草坪上,浑身疼痛地爬不起来,也拒绝手下的搀扶,而是对着冥洛的背影挑衅般的怒吼,“你也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我是不会答应交出孩子的。哪怕你告诉父母又怎样,不就是让我去葡萄园种葡萄吗?带着你心爱的女人南宫雪去,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冥洛,一直以来,你占尽了便宜,也得到了太多,现在该让你尝尝,体验一下,失去是什么滋味。”
听到这些话,冥洛本能地将手按在胸上,那里像是被剜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像是有汩汩的血涌出来,剧烈的痛楚从中汹涌出来。
第二天,在南宫璟的遗体火化时,南宫雪干涩的眼角被浸湿,两颗悲凉的眼泪毫无预警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滚落,这是几天来第一次流眼泪,也是最后一次,之后,哪怕看着父亲的骨灰盒缓缓安葬在冰凉的墓地,她也没有眼泪。
也不知是父亲生前的遗愿,还是蒋静文和南宫睿的决定,父亲的墓地选在了城北,而母亲姚可云的墓地则是在城南。
望着青山绿水,苍松翠柏,望着同样处于悲痛中的夏泽海和严东平,南宫雪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
如果父亲泉下有灵,看到分隔二十多的铁三角再一次相聚,并不眠不休陪伴他了最后一程,心里一定也会欣喜不少。
一行人缓缓走下了山。
罗修早已打开车门,等候南宫雪上车,但她却敛了一下睫,抬头寻找严东平,小手不由自主攥了下挎在肩上的包包,里面有一个信封,还有一个精美的小锦盒,那是父亲让管家王明交给她的,还说要她把这两样东西亲手交给严东平。
南宫雪有着一种预感,这封信里可能披露着二十多年的误会和伤害,而那个锦盒里装得应该就是妈妈对真爱的眷念和依依不舍,因为小时候,她不止一次看着妈妈呆呆望着这个锦盒默默流泪。
望着南宫玉梅走向严东平,南宫雪呼吸变得有些局促,一颗原本就愁肠百转的心,更加没来由的纠结起来。
“小雪,你是不是有事?”罗修见南宫雪迟迟不上车,而注意力集中在走向路边小树林的严东平和南宫玉梅,浓眉皱成的川字更生动,毕竟他也隐隐知道了一些南宫家和严家的恩恩怨怨,
南宫雪苦涩一笑,原来自己这么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罗修,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南宫雪向罗修微笑了一下,示意自己很好,然后缓缓向小树林走去,她并不是要去偷听什么,只是想把东西交给严东平,自己好无牵无挂离开B市,去向冥绝要孩子,因为不知这一离开,何时才能见面。
罗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好,我就在这里,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