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咬着牙关的严栩赫陡然睁开赤红的眼眸,就在风情万种的方澜眯着眼眸,含情脉脉等着男人冲过来时,却意外看到他将大手伸到自己的嘴边……一个用力,一缕血丝从他的嘴角溢出。
天啊!他为了控制自己,不惜将自己咬伤。
方澜心内涌上一股难言的恐慌。她败了,她还是败了,这一生,她或许永远都得不到严栩赫的心了。
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身,这样,自命清高的南宫雪就会败下阵去,想到这,一丝不挂的方澜含情脉脉溜下床,朝着犹如一头困兽的男人走来。
手上的痛根本抵挡不住体内翻滚的情潮和欲望,就在眼前又要出现幻觉时,严栩赫飞快走向浴室,掏出手机。
所以,严东平在给他拨打电话时,他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严栩赫三言两语对冷风说了自己目前的情形,让对方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不然,两人一起下地狱!
冷风明白赫的意思,如果一旦他和方澜成了事实,那么个性清傲的南宫雪肯定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接下来,不难想象,严栩赫肯定也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刚刚褪下衣服准备睡觉的冷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竖起,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拔腿就跑。
回到房间的南宫雪没有丝毫的力气洗澡,她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可刚刚在电话里听到的一切就像魔咒一般狠狠打进她的大脑,特别是那霏糜的声音和方澜放荡的话语,让她感觉自己就像吞吃了数万只苍蝇一样恶心。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耳畔还萦绕着严栩赫尚未冷却的誓言,几种声音相互交击,让南宫雪鼻腔一酸,两行清泪从眼角处缓缓滑落。
“小姐……”门外的罗西轻轻叩着房门,小姐每到极度伤心时,就会用琴声来发泄心中的郁闷和痛苦,她以为南宫雪上楼会拉小提琴,哪知,什么也没听见,就连房间的灯也关着。
南宫雪没睁眼,也没吭声,任由眼角的泪水无声流淌。
门外的雷子夜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南宫小姐,我刚刚给冷少爷打过电话,他说少爷被人下药了,他正赶过去……”因为冷风飙车很不方便,他在电话中,也没说明白。
南宫雪眉头轻微地一挑,眼睛依旧紧闭,她在心中叹息。知道曲影拼死命会阻拦此事,只是没想到,黔驴技穷的曲影又故伎重演,将二十多年前的一幕重新搬上荧屏,只是版本稍稍改了一下,换汤不换药。
就算是曲影下的药,又怎样?原则上的问题,她不会委曲求全。
命运的冷酷与酸涩,她尝试得越多,体会得越深!
门外的脚步声没有响起,证明他们没有离开,南宫雪继续闭着眼,装睡,她实在没有勇气和力量来面对他们。
风驰电掣的冷风来到严家大别墅时,曲影得到佣人的通知,说什么也不让他上楼。
“伯母,对不起,我真的有急事要见赫。”冷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急促地喘着气,要知道,他可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才不要命的一路飞过来,从电话里听出,严栩赫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就是有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说。”曲影叉腰站在楼梯口,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不行,伯母……”
“有什么不行!”倚老卖老的曲老爷子颤巍巍走出房间,他是严家的常客,而冷风又是严栩赫的挚友,这一老一少相当熟悉,不过,此刻,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在两人身上流窜。
“外公……”冷风还是恭敬地跟严栩赫一样称呼他,但神色却没有半分的松软,他依旧保持上楼的姿势。
“小风啊!你来得正好,我睡不着,要不你来陪我聊聊天!”那口气纯粹就是一手遮天,没有商量的余地,并且还率先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外公,改天吧,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找赫。”冷风甩了下及肩的长发,眯着桃花眼,微笑着拒绝。
“不行,赫儿跟小澜一起睡了。”曲影有意抛出一个情色的信息,她明明亲眼看到儿子将方澜压在床上,而且儿子也进入了状态,怎么冷风忽然跑来?为了以防万一,她不能让冷风上楼,坏了大事。
冷风装着一无所知,嬉笑道,“睡了可以起来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意思是说,严栩赫和方澜的日子还长着呢,难道还在乎今天一个晚上?
他的强硬态度愈发让曲影感到不妙,“我说不行就不行……”
说没说完,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急遽的,重重的脚步声,三人一看,全部傻眼……
只见身穿西裤和衬衣的严栩赫湿漉漉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水淋淋的黑发紧紧贴在头皮上,走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水渍,不难想象,他一直在浴室用凉水冲刷着欲望泛滥的身躯。
其实,反锁的房门对于一个黑帮老大严栩赫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关键是他中了很重的媚药和迷幻药,他担心破门而出后,又遭居心不良的人暗算,特别担心没有羞耻感的方澜像水蛭一般缠上他的身,他不是神,而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翻江倒海的欲望,唯有躲在浴室用凉水浇灌自己,等着冷风的到来。
当从窗口看到冷风驾车前来时,他再也不能等了,冷水只能缓解身体泛起的温度和热量,但体内的需求和渴望仍然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势头越来越强盛……
湿法遮住了他阴寒的眼眸,但那迸射出的眼神却分外阴佞和冰寒,他攥紧拳头,一步步走了下来,任由身上的水珠滑落,不去理会。
曲影心里一阵阵发毛,但又仗着自己是他的母亲,就算他再怎么犯浑,也不会把她怎么样,所以,她昂着头,注视着浑身充斥暴戾气息的严栩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