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影狠狠的一跺脚,呲牙道,“我是你少爷的妈!”一生颐指气使惯了,现在,一个区区下人就敢顶撞她,她当然是火冒三丈。你听少爷的,可我是少爷的妈,级别更高,你当然也得服从与我。
哪知这个中年男人一听,云淡清风地说道,“就是少爷的爹,我也无能为力!”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褶皱,依然维持着扑克脸的模式,好似曲影用刀砍他,他也就这副德行!你是少爷的妈,又怎样?就是少爷的爹来发号施令,我也照样不会服从!我只认少爷和少奶奶!
“你……你……”曲影被呛得结了舌。
中年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她气得差点成内伤,“少爷命令我不能让你离开这栋别墅半步!”
啊?曲影眼角一扯,眼珠一翻,人抽过去了,那男人不慌不忙将她拧到沙发上,手脚娴熟掐住她的人中,没几下,她又哼哼唧唧醒了过来,嘴里嘟囔个不停。
那男人见她没事了,便退到一边,像座雕塑似地矗立着。
好一会儿,曲影才缓过神来,她睨到了沙发边的座机,给严东平拨打着电话,起先,还能听到对方手机的待机铃声,可之后便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完了,严东平连她的电话都不想接了,看来,自己真是穷途末路了!
曲影重重叹了一口气,任由手中的话筒从手中滑落!她没有思想,没有灵魂,自己就像一片凋零的枯叶,她的寒冬就要来临了。
严栩赫开车来到揽天集团,本来是准备处理完公事后,与南宫雪一起回海边小别墅,但南宫雪惦记着孩子,非要自己一人先回去,听说曲影昨晚想对她的孩子下毒手,心里难免不胆战心惊,虽然孩子没事,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想想就心疼。
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灾多难,从生下来就被没有人性的冥绝调换,好不容易被冥洛救出来,现在又被她的亲奶奶给怀恨在心!
看着南宫雪眼中的焦急,严栩赫让特助专程送南宫雪回去。
天不知何时阴了,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雨丝蒙蒙,越来越大。
推开镂空的大门,南宫雪看到严东平伫立在庭院里,看着那秋千,看着满院的兰花在睹物伤情。
“云儿,你知道吗?从爱上你的那刻起,我就畅想,能和你在一起,然后生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但……不过,老天爷还是怜悯我的,你的女儿小雪嫁给我的儿子赫儿,她同样可以叫我爸爸,云儿,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低低地说着,就像风在呜咽,“云儿,我知道你在等我,而我也在天天想你,想得我心都快碎了,云儿,过不了多久,我便随你而去,你要等着我啊!云儿……”在雨中,他肆无忌惮地哭着,一遍一遍喊着心爱女人的名字。和姚可云在一起的每一瞬,都在严东平脑海中翻腾,对她的思念,就像勾践的宝剑,深深刺入到心中,流出苦涩的胆汁。
这一世,没有她的日子,他就是行尸走肉。
南宫雪站在雨里,静静看着严东平,却没有上前,任凭胸口一阵又一阵闷闷地抽痛着。此时,她终于知晓什么是物换星移,什么是沧海桑田!
严伯父和母亲泣血的爱情故事让她清晰的明白到,她现在的幸福是那么的真实,回首想去,才发现,夏逸辰给予虽然有宠爱和呵护,但那都是建立在废墟上的冠冕堂皇,一旦遇到狂风骤雨,根基就会坍塌,那种光鲜的表象也就摇摇欲坠,露出狰狞可怕的本来面目。
而严栩赫给予她的,都是那么的真实,从他三番五次为自己舍身忘死,再到一个小生命的存在,再到最近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每一样,都令她感到幸福的生活原本就是平平淡淡,实实在在的。
雨淅淅沥沥变得小了,严东平转身,才发现南宫雪,他浑身湿淋淋地走来。
“伯父!”南宫雪浅浅勾了下唇角,递给他一叠面巾纸,严东平接过,抹去脸上的湿润,俊朗的脸上又恢复了历尽沧桑的平静,只有黑眸中还残留着一丝痛楚,那是隔不断抹不去的痛和思念,这一世,恐怕永远也从他的眼底除不去了。
“小雪,你还这样叫我?”严东平淡淡地一扬眉,唇边一弯,哀伤的眸底浮现浓浓的慈爱。
南宫雪想起自己已经和严栩赫是合法夫妻了,应该叫他,“爸……”她紧张的脸颊一红。
“嗯!”严东平满意的点点头,“孩子刚刚睡着,去看看她。”
他说得很平淡,但南宫雪知道,昨晚,他们一定为了孩子,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
不然,孩子现在睡着了,罗西还寸步不离守在摇篮旁。
“嘘!”小西见到南宫雪,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轻手轻脚地站起。
南宫雪纤白的手抚过念念白皙的小脸,清眸中荡漾着柔柔的神色,她轻轻地小心地贴近孩子的脸,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一颗心好似软化成了水。
她的女儿,终于又躲过了一劫,心酸的泪在眸中凝成,一滴滴落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了?”罗西低声问道,纤长的睫毛忽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瞧着南宫雪。
“昨晚怎么回事?”南宫雪抹去眸间的泪。
罗西一双黑眸弯成了弯月形,里面有着紧张,有着忧虑,也有着一份欣喜,“昨晚,我和小宝宝睡得都很沉,忽然听见一声什么人?就见床前站着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那人拿着一把闪着光的利器,我当时有点懵了,还没反应过来,雷子夜就冲了进来,然后和那个黑衣人打在一起,然后,严伯伯也被惊醒了,他们两人将那个黑衣人制住了,我的妈呀,小姐,当时要不是雷子夜及时出现,我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你,早上,我才听雷子夜说,那人是老巫婆曲影指使来的!他妈的,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老女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孙女下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