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宫雪知道,这个电话不会是严栩赫打来的,因为她的手机开着,他不可能不打她的手机。
陌生的手机号码让南宫雪顿了一下,可她还是接了,“喂!”倾听着对方是谁?
“南宫雪!”听到曲影的声音,南宫雪有一股冲动,想挂掉电话,可那样是不是表示自己怕她?
哼!就算怕世上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怕曲影!南宫雪咬紧牙关,没吭声,脸色慢慢变冷,她在等对方的下文。
“让严东平听电话!”曲影的心明明是虚的,但知道是南宫雪在听电话,便强力打足气,硬着头皮颐指气使。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一只纸老虎,严东平关机,严栩赫也关机,还下令不让她离开别墅半步,这不是变相的将她冷藏吗?
“哼,你算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给你传话?”都成了孤家寡人,还这样趾高气扬!南宫雪不由望了一眼庭院外的严东平,见他慢慢闭上眼睛,想必他已经知道是谁的电话,而且也直接给了她拒接的信息,于是,用着一种慢条斯理的口气说道,“再说了,严思麒的爷爷不想接电话!”
相信对方能够分得清严思麒是谁,严思麒的爷爷又是谁!
“你……”南宫雪别有用意的话无疑给了曲影重重一击,她剧烈地摩擦着牙齿,可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严东平正颐养天年地逗着严栩赫和南宫雪的女儿……严思麒,那场景其乐融融。
而自己呢?只能跟自己的影子作伴,像极了没有老伴,没有儿女的……孤老!
“南宫雪,让严东平接电话!”这一次,曲影底气不足,似乎有点低声下气了,这种日子,她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身边没有亲人,就连家里那些佣人也是狗眼看人低,从来不跟她说话,将她当做一个恶毒的老巫婆看待。
南宫雪看着严东平走过来,以为他是来接电话的,便将话筒递给他。
哪知严东平说道,“小雪,别理她!和那种没有人性的毒妇说话只能是浪费口舌,糟蹋时间!”接过话筒,碰地一声,挂掉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曲影的瞳孔慢慢由绝望变得空洞,而呆滞!
她有丈夫,可那丈夫拼着老命也要和她离婚,现在更是视她为洪水猛兽,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她有儿子,可那儿子视她为病毒,将她扔在这豪华的笼子,不闻也不问;她有儿媳,可那个儿媳视她为妖魔鬼怪;她有孙女,也是做了奶奶的人,可她根本不敢有那方面奢望……此刻的她就像是茫茫沙漠中绝望的跋涉者!
这就是自己孜孜不倦英勇奋斗了一生的结果?
这就是一意孤行,众叛亲离的下场?
这是不是叫机关算尽后的自食恶果?
几天之后,当严东平的律师带着法院的人将离婚证书放在曲影面前时,她就像一具没有生机的木偶,早已没有任何的反应。
“走吧,曲老太!”中年男人将遵照严栩赫之前的命令将她带到另一个地方居住。
好一会儿,曲影才抬起那张老态龙钟的脸,这个男人叫她什么,曲老太?他们应该称呼她为严夫人或者老夫人的,怎么是……
呃!老眼昏花地看到一本绿色的小本本……她离婚了!
别人对她的称呼自然而然要去掉夫姓,恢复她的本来面目。
曲老太,她有那么老么?
一切都由不得她了,当年,她昂首阔步走进严家,现在却被别人搀扶着离开,因为双腿软弱无力,根本无法行走!
半夜,夏逸辰独自站在卧室的露台外,眺望着无际的苍穹和万家灯火,任凭夜风冷冷吹打自己的脸庞。
今天是自己新任妻子来夏家的第一天,理所当然,她留了下来,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可他却找不到感觉,更没有激情,就像完成任务似地,草草了事。
他们之间没有爱,怎么做得下去?
再就是想到今晚莹莹的态度,让他忧心忡忡,从这个女人一进家门,夏莹莹就回到自己房间,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不得已,一向冷静稳重的他失控了,不仅大发雷霆,还第一次动手打了女儿,看着女儿红肿的小脸,他的心痛了,也乱了!
床上的女人从美梦中醒来,发现夏逸辰不在身边,而是站在露台上,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她不满意地皱了一下眉头,转瞬便温柔地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揽着夏逸辰精壮的腰身,痴迷地看着她英俊的侧脸,“辰,怎么了?有心事吗?”
真是废话!大半夜不睡觉,站在露台上吹夜风,没有心事才怪,况且今晚是他们两人的第一夜,应该极尽缠绵才对的!可……事情远远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当看到夏逸辰的第一眼,她就被这个男人英俊的外表和优雅的谈吐,特别是他身上那超强力的光环给深深吸引。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夏太太,市长夫人,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惴惴不安。
“我没事!就是想到今天莹莹的做法让你有些难堪,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夏逸辰回身,将她抱回到床上。
女人伸手紧紧揽着他的脖子,面容娇羞,“辰,放心,莹莹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一定会好好对她,视为己出。”心里却腹诽着,一定是南宫雪那个女人从中挑拨,让夏莹莹那个死妮子在她进门的第一天就找茬,哼!这个仇恨她记下了!
“谢谢你!”夏逸辰垂下眼帘,毫不留痕迹地拉下她的手臂,为她盖上被子,“睡吧!”
伸手关灯,自己侧过身,重新盖上一床被子,黑暗中,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南宫雪清丽的容颜,她的淡雅,她那软柔无骨的娇美身子,还有他不自觉沉沦在其中的感觉……
法国的一座古堡,夜已经很深了,所有人却都还没有睡!
室内灯火大亮,冥洛负着手,矗立在窗前。
阿虎默默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杰克在屋内来回踱步,脸上满是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