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整个脸部保持着低烧状态的方舒妤,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
之后的几天里,贺逸凡的情绪变化了很多。
对于方舒妤的照顾,贺逸凡变得非常配合。他们一起去院子里的草坪上晒上午八九点钟的太阳,看夜里月朗星稀的天空。吹着凉爽的海风,听悬壁下,一波波汹涌的浪花,拍打着岩石的声音。
这样的时候,两个人都默契地不说话,却又好像交流了很多。方舒妤默默地站在贺逸凡的身后,就像她画在贺逸凡房间里的那幅剪影。
方舒妤始终淡定的态度,完全打消了贺逸凡想要吓退她的计划。再加上总是对她呼喝,反而让自己的心里疼疼的,实在是得不偿失。
而且,经过那夜的激、吻,贺逸凡发现,方舒妤竟然也会表现出慌乱无措!这个新大陆似的发现,一下子兴奋了贺逸凡的神经,把方舒妤逗弄得一反常态,似乎成了他新的乐趣。这样的时候,贺逸凡会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方舒妤的“痛苦”之上,活脱脱成了贺逸乔第二!
看着贺逸凡情绪大好的笑容,方舒妤便只是害羞地淡淡一笑,不愿再与他计较。非常时期,他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那夜的吻之后,方舒妤都没再进过贺逸凡的房间。每次只是经过,已经让她蓦地脸红起来了,更别说鼓起勇气走进去。
接连过了好几天,她才重新鼓起勇气,走进贺逸凡的房间,去照顾他的起居。
这天早上,她早早地醒来,走进贺逸凡的房间,打算帮他洗漱,从浴室打来了温水,走到床边,不经意地抬起头,目光正对上墙上的那抹汤渍。
自己画的剪影旁,已经被人添了一行笔力苍劲的字:一心无价!
一心无价……
想起自己的问题,一颗心究竟值多少钱?这是贺逸凡给自己的答案吗?他终究懂得了自己的心思了!
贺逸凡坐在床边,察觉到方舒妤愣怔的停顿,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墙上的画,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舒妤,你的心我懂。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不会再随便放弃,让你伤心。我要重新站起来!当我重新站起来那天,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向你求婚!”说完,他把方舒妤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求婚?!方舒妤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身前的人,他的眼中满是认真的神情,完全没有戏谑的态度。
“谁说要嫁给你了!”她竟又红了脸!自己最近怎么越来越容易害羞了!
“舒妤,我是认真的!”贺逸凡握紧她试图抽离的手,“和你在一起,无论哪一种情绪,都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这时,貌似早就站在门口的贺逸乔,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咳咳!那个——打断一下!”他一贯地满脸坏笑,“两位先不要你侬我侬了哇!”
四道“你去死!”的目光,齐刷刷地向门口射去,贺逸乔举手投降,“二位真的越来越有默契了!”
接着他正了正脸色,“大哥,这几天你恢复得不错,我们应该去康特那里复诊,他要为你安排第二次手术。”
“这样吗……”贺逸凡心里禁不住敲着鼓,原本对未来毫无指望的他,忽然担心起自己的双腿,一旦对未来有了期待,心情便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变得忐忑起来。
“大哥,如果第二次手术成功,你就可以进入治疗的恢复阶段。站起来的希望也更大了!”贺逸乔鼓励着他。
“嗯,早餐之后,我们去医院。”说完,他转向面前的方舒妤,“舒妤,你留在家里休息吧,这些天照顾我,你也累坏了。”
事实上,他只是不敢让她跟自己一起面对那个未知的答案。如果检查结果是不好的,他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方舒妤明白他的心思,“好吧,我留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说着,她有些动情地摩挲着贺逸凡的线条绷紧的脸庞,“别忘了你刚才的话!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告诉我,好吗?”
贺逸凡轻轻覆上她的手,“我会的!为了刚才说过的话,为了你,我不会再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玛丽!我早上不要吃饭啦!有些被恶心到了呢!”贺逸乔说完,及时地退出了房间,躲过了身后砸来的不明飞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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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特的办公室
“贺,不得不说,你是很幸运的。”康特表情略带惊讶,“很多人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之后,都放弃了自己,这也是大部分人都很难再重新站起来的原因。可现在你腿部的伤恢复得超过我的想象!我会尽快给你安排第二次手术。”
“康特,从大哥的状况来看,我认为他重新站起来的希望已经提高到百分之七十。”贺逸乔专业地发言。
“可以这么说。根据贺目前的状况来看,前景非常乐观。”
“康特,有时候,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的!”放松了很多的贺逸乔又忍不住揶揄起贺逸凡。
“逸乔,你的废话太多了。”贺逸凡故作深沉,却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康特,谢谢你!我必须要站起来!”
而此刻,方舒妤独自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坐在客厅里,盯着跳跃的电视画面,神游太虚。她想象着各种可能的结果。时而笑容满面,时而忧心忡忡。
摸着自己的手背,她想着逸凡刚才的那些话,和他结婚?这是她从未想过的问题。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穿着婚纱的场景,他能给自己想要的幸福吗?
正想到这,院子里传来玛丽的声音:
“女士!请问你找谁?”
她的话音还未落,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已经站在了方舒妤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