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梵伊始,确实觉得她无关紧要。
可是渐渐地,白梵有一疑惑,自己身为青丘始祖,在这洪荒,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的认知里,是一尊神秘而强大的存在,无人妄图将他拉下十丈红尘。
青瑶敢,而且一往无前毫不畏惧。
白梵一度怀疑自己如何能容忍得了她,后来他找到了原因。
几万年前他在一处荒山历劫受了重伤打回原形,原本打算修整一下便召岑枢来领自己的,结果被一个赤袍小童领了,养好伤后也没见她有甚放生的高尚理念,反倒将自己当成灵宠,后来白梵忘恩负义,趁她不注意就溜了。
原本想要事后偿还,结果回去就被其他事耽搁,日子久了便忘了,那位赤袍小童,正是如今的青瑶。
验证了宁兮说的一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白梵心想无碍,不过小孩心性爱玩闹,难得有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吵闹自己会觉得有趣,便由着她闹,唔,只当这是一项新的乐趣。
倒是宁兮,总爱酸他:“话说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这么吃法的,牛也太老,草又过嫩。”
之后还看戏不嫌事大的将青瑶安插到白梵旁边当书童。
有一天,岑枢的一位旧友过来找他,是为上古遁神银灵子,夫妻俩赶巧不在宫抵,要白梵招待,白梵向来不喜陌生人,但觉得他跳脱的性子看得甚顺眼,就应下了。
银灵子带了一种酒,名唤桑落,清香醇厚,不知加了多少料酿成,白梵吃得很尽兴,银灵子比他更尽兴,硬拉着白梵喝到半夜才散。
银灵子临走时笑得颇有深意,这点直到白梵快走回屋时发觉,自己浑身发热,周身灵台混沌得不成样子。
白梵紧着就回屋,浑浑间竟看到了青瑶,简直看直了眼。
那位记忆中活泼跳脱的小姑娘,原来已经出落得这般撩人。
唔,确实撩人。
他压在身下的少女,白玉无瑕,清媚无双,一头鸦发四处披散,浑身衣不蔽体,赤色薄纱下的雪肌隐约可见,一张小脸正泪眼汪汪地对着他。
至黑至红至妖至纯,冲撞得白梵热血沸腾,白梵心头那条名为自制的弦断了。他甚至等不及理清今晚总总怪异,只当是一场美梦,只想一头钻入梦魇。
然而青瑶告诉他,不是梦。
青瑶牙齿利得很,生生要将他手臂咬下一块肉,身体上的疼痛总算换回神识三分清明。
白梵回神的时候,怀里抱着青瑶,心口与她紧贴,两人的心跳声直震耳膜,连着他的太阳穴都跟着心跳振幅。
怀中青瑶扭动了一下,肌肤间的贴合与厮磨叫白梵几欲崩溃,白梵按住她。
“不行……不行。”
青瑶又要动,白梵硬生生抵住她的脊背。
“你乖,不行。”
屋里渐渐安逸下来,白梵只闻到床榻里间满是他与她的味道,半响肩窝处传来凉意,怀中少女无声息的在哭。
“为什么……你明明……”
声音嘶哑,倒不像哭啼所致,白梵后知觉地反应过来,他刚刚差点杀了她。
白梵惊出一身冷汗,忽然又想及生死。是了,他的生死劫将至,能活多久自己都不清数,何必白白搭上青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