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梵不为所动,冷着脸甚至不愿看她。
皂衣是聪明人,越喊越绝望,满脸泪痕,渐渐死心地失了声。
棋差一招,满盘皆毁,她苦心经营如此之久方才得现今的地位,却在一夜之间全数失去,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
灵犀看了眼不远处坤屠残败的尸体,湛蓝色的眸眼似五味陈杂,末了轻吐了口气,对白梵道:“帝君,皂衣可否让我带回归墟,届时自论罪依我归墟国法处置。”
白梵颔首,道:“正有此意。”
灵犀拱手施礼,“多谢帝君。”
白梵侧了身,一手将青瑶的脸面别在怀中,容色清冷,向在场人宣告。
“鹿吴山坤屠皂衣,私自囚禁深海归墟灵犀殿下,更意图戕害本君,罪恶昭彰,不容狡辩,吾今就地诛杀坤屠,将其姊皂衣押送归墟。在场诸位悉听,对此决判可有愤懑之处?”
声音加持了灵力,低沉而有威慑力,回荡于山谷之间。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哪里敢有任何异议,皆不约而同抱拳称好,盛赞白梵处理得当。
白梵一双狐狸眼轻扫了四周的殿宇,忽而发出一声极轻蔑的笑意,道:“至今日起,洪荒再无鹿吴山,此山划归青丘所有,啧!吾赐予新称谓,便叫作翼泽山。”
那群人听得心惊胆战,心道这是取了翼泽宫的宫名替换成山名呢,明摆着要昭告四极,鹿吴山是被他白梵取而代之,丝毫不留情面。
白梵扫了一眼居衡,道:“看护好灵犀殿下,我要他安然无恙地回归墟。”
居衡立马俯首行礼,连连答应。
灵犀感激地道:“谢过帝君。”
白梵冲他点头,“告辞。”
翌日响午,鸦青殿。
白梵刚为青瑶换完药,岑柩正好上赶着来窜门。
“哟,阿梵!”
岑柩今日穿了件绣竹叶的云锦长袍,外披水墨色的广袖对襟,手持折扇,举手投足尽显风流落拓,然配上那张天真无邪的娃娃脸,徒生出一副骄矜公子的形容。
白梵此时听他声音却觉头疼,一脸不耐烦,“你来做什么?”
岑柩将折扇划拉得起劲儿,笑咪咪反问道:“你昨儿搅了那么大的阵仗,还问我来做什么?”
白梵没回声,仔细将青瑶的被子掖紧,拾掇好床边的药盒,拿起盘子就要出门。
岑柩正好杵在门口堵他,将着手臂往前一伸,手里的折扇那么一甩,一派潇洒倜傥。
“我自然是诚心来慰问你的。唔,这不过半日的功夫,洪荒上下皆传遍你诛杀坤屠救助归墟国殿下的不赏之功,一夜之间鹿吴山更名易主,青丘领域得以充拓,白梵帝君好生威风啊!”
白梵赏了他一记冷眼,挥开跟前那面碍眼的折扇,跨步出去。
岑柩亦步亦趋跟过去,道:“我赶早就被你拉起来,为翼泽山的事务鞍前马后大半日,腰酸背痛茶都没吃上一口,哪点让你不满意了,怎又木着个脸?”
白梵答道:“我打架你善后,不是很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