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知道吗？紧咬着唇，白羽蝶无法回答。
如果没有纪佳禾，她能和少琪哥订婚吗？答案是……不能。
难道，父亲的话，她还不能明白吗？
“羽蝶……对不起……”她虚弱的道歉声，依稀在她耳边浮现。
她在为什么道歉？她为什么要道歉？做错的，明明是她才对啊……
泪水止不住的涌落，一直被复仇这黑暗的思绪给包围着的，善良、害怕、歉疚，在此刻彻底解放。
“呜……”掩着面，她无法压抑自己的哭声。跌坐在地，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悲伤。
“羽蝶……去自首吧……”强忍着心疼，白羽枫说着。
“哥……哥……我错了，我不该伤害佳禾姐，我不该害少琪哥伤心……”她痛哭着道歉，却依旧无法原谅自己所做的行为。
“没事，我们去医院吧。”伸出手，将白羽蝶扶起，揉着她的肩膀，白羽枫打算带着她离开。
吸着鼻子，在白羽枫的搀扶下，白羽蝶起身，准备跟众人一起前往。
没用！一道阴狠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你想去自首？想因为那个女人，把自己的一生给毁了？那道声音越来越强烈，刺痛她的脑袋。
“啊！”太过激烈的声音，让她不由抱头痛呼，痛楚却无法减少。
“羽蝶，你怎么了？”她的摸样太过突然，突然到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与其去自首，接受因为那个女人而得到的惩罚，还不如你自杀来得痛快。
白羽蝶停止了挣扎的动作，抬头，轻轻的扫了那群为她担心的人一眼。
去吧，拿起枪，对着自己的心脏，宣告你对少琪哥的爱。
她冷冷一笑，快速转身，捡起地上的枪，对着自己的胸口……
“羽蝶，不要！”着急的呼唤，却比不上枪声快。白羽蝶痛苦的看着白羽枫一眼，想说什么，却在开口之前，重重的倒在地上……
“羽蝶！”痛苦的呼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原本温暖的身体，此刻已经开始变冷。停止的呼吸，破碎的心脏，宣告着她生命的完结。
教堂外，突然传来鸟儿的鸣叫，本该是清脆，此刻，却显得那么的悲凉。
蔚蓝的天空，似感应到他们的悲伤，拉过乌云，将自己绚烂的色彩遮掩。乌云抵不住他们的痛苦，开始落下泪珠。
感应到雨水，感应到鸟鸣，感应到他们的期待，感应到他们的悲伤，已经十年未曾响过的钟，竟在此刻，无人敲打，自己高唱着……
*
手术室外，纪少琪焦急的等待着。就算纪佳禾才进去几分钟，对他来说，犹如几年那么漫长。
他无法安静的坐着，就算不停在门外徘徊，依旧抵挡不住，他想要破门冲入的感情。
身上那鲜艳的血，此时已经干涸，变成如地狱般让人恐惧的黑色。这样的色彩，停留在他那件高贵、帅气的礼服上，显得是那么让人害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就算李嫂、官子涧、靳月凡已经赶来，‘手术中’那三个被红色覆盖的字，依旧没有暗下。
来往的护士一名又一名，他们多少次询问，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这样的等待，持续到深夜。终于，那紧闭的大门敞开，满脸疲惫的护士，才将纪佳禾匆匆推了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看到医生的踪影，纪少琪立刻拉着，询问纪佳禾的情况。
“情况……不太好。”皱着眉，医生为难的说着。
“什么……意思？”他的呼吸停止，颤抖着等待着医生的答案。
“经过抢救，患者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可是……”担心的看了纪少琪的表情，医生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
“可是什么？”官子涧询问。
“之前，子弹停留在左脑，我们花了一些工夫，好不容易才把子弹取出来。可是，子弹停留的时间太长，以及伤害了患者的脑子里的一些功能，我怀疑，她会成为植物人。”深吸口气，医生干脆将答案一次性说完。
“植物人？”瞪大双眼，大家无法相信这个答案。
“这只是初步推断，当然，患者也有恢复的可能性。”只是不大而已。医生聪明的，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我可怜的佳禾……”轻泣着，李嫂哭喊佳禾的名字。
转过身，纪少琪冲进纪佳禾的病房。病房里，安静的出奇，只有旁边的机器，在‘滴滴滴’的叫着。
明亮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是多么宁静的一张脸。
他迈开脚步，缓缓朝她走去。轻轻的，慢慢的，深怕一不小心，将睡着的她吵醒。
她柔顺的发丝，变成紧裹的绷带缠绕，曾经被他嘲笑过的秀发，已经消失无踪。
呼吸器下，她的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她的表情，没有一丝痛苦，让纪少琪觉得，她正如往常一样，只是在安静的沉睡着。
手指，小心的触碰着她的脸，轻轻的抚摩着。
“佳禾，你睡的真香。”望着那张脸，纪少琪笑了，轻轻的说着。
“很痛吗？活该，谁让你要推开我。”撇撇嘴，纪少琪不屑的说着：“看你，现在知道苦了吧？疼的你想睡了吧？”
“纪少爷是很大方的，今天，就允许你睡一觉，可是，天一亮，你就要醒来，知道没有？”伸手，拍了拍她白皙的手臂，纪少琪命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