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必有图,图以待考,然必图之详而后考者始快。是故尺幅之图难备,说以申之;数行之说难明,图以显之。古者天府所藏,右书左图,如依辅车,缺一不可。若图说各出,相背以驰,则图务观美,非以徵实,说反为图所乱,其为图也曷贵?图与说固宜合符节乎!志图考。格式首列府属地舆图,乾隆府志有之。其四至八到府图亦备。欲再得实,合新修五县界总核之,亦自可知。
晋江县疆域图
(图表略)
按万历府志山图固略,即乾隆府县志图亦疏。约举其概,以便核对。
一全邑之山,正干旁支,不联脉络则气不相属,大失蜿蜒形势。
一全邑山以白虹为发祖,香炉山图在白虹之上,反似有炉山而后有虹山者,误。
一丰山即双髻山,旧志分为二:以双髻当左肩,丰山当右肩。实右肩无丰山也,误。
一将军山在小阳山之东南,清源山之西北。府县志图在小阳山南之西,清源山西之南者,误。
一乾隆府志山之入图者三十有一,县志并雁塔山亦无之,数只三十,安能略知行脉梗概?今加增七十,合之共百有一。内白叶、钟石二山属仙游。左大帽反大小覆船三山属惠安。高衢及右大帽、葵山、吴明、翠屏、潘山、一片、大乌石八山属南安。其兼此者或为分界,或为护龙,或为发源,图之较为醒眼。然标明某县,非效愚公之移,实本邑山增五十七也。
一山之脉络不备,则水之随山左右,其源委岂能分明?晋邑以晋江名,筍江、浯江、溜江之均为晋江!岂可不标其处?
一凡江概隶海图不略。登数处,以致挂漏而病混杂。
右本县全舆一图。在城北者,先之以糜生刘兆鳞、增生叶垂青、附生赖清光之说,而增生吴廷拔参订焉。在城南者则皆吴说,廉生尤逊恭乃总绘全图而叙之。
本邑无河道源委,而旧志于城池未详,今加增订,故继以城池之图。
晋江县城池图
(图表略)
按城是一定,池则城中支沟,或已断而无迹,或被压而难见。然街巷之桥,明明具在;按桥寻脉,依然可考。则欲详城中支沟,必以桥为标的。旧志谓子城内支沟五,信矣。谓子城外支沟六,则未备。今增城中桥四十有八,无名者以街巷名标之。其当以祠庙宫观寺院及地号池窟为表识者,亦一一图明,庶几一目了然矣。
又崇阳门外,自放生桥至登瀛桥,用一黑线者,盖初筑子城时有之。及拓罗城至镇南桥,则此条水路可省,故无其迹。
又百源川池,古或通田中央桥;今至路下沟止,故与田中央桥不相连。
又后如有开城中沟者,只得循其故道,不可妄生枝节。即沟路已断,然细度地势水性,必由乎此。亦可如西北隅之花山涂窟,居人谓古自泉山桥至坂仓桥,水迳乎此,理势或然,故图而并注之。若任意穿凿,非行水之道矣。
又排〔一〕铺文相宫口一桥,图不载者,以今为陆路,非水路也。意地称溪亭,古或有溪水从此过,穿入宫后,故桥版横铺宫前。今宫之前后皆陆地,无桥,其非水路可知,门前,癸亥开沟此处,费用甚多,讫以无成。此又但执桥求沟,不统前观后以度势也。
学宫县暑邑乘宜备,六十年来虽不复更改,而登载必详。况学口四店,前志末及声明,故又以二图继之。
晋江县学宫图
(图表略)
晋江县衙署图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
(图表略)
六里陂水利图
(图表略)
六里陂水利一图,只据囗李陈苏五姓之人所绘如此。称此陂陡门沟分上下,前之名宦、乡贤于上下沟分界处定五日一放,一分与一,盖上沟田多,下沟田少,势当如此。查府县志及李协仁所刊水利功德录,此陂岸陡门创自五代乡人吴公(名阙)。自宋至国朝,邑令如危雍、黄愿、洪元英、韩岳,观察杨际会,郡守李大章,又令李元霖、黄锡策、叶祖烈,及宋之里人林知、李密、李国表,明之李英、李瓛、李琪、李旦、李勉、李端、李杲、李珏、李宗纶、陈琛、李源、李墀、陈让、苏浚、陈衢、庄际昌、李焻,国朝李廷硕、李为观、李保等,皆惓惓于是。碑记论说所称定规,确有可据,故为登之。其或有争,惟良有司为持其平,非修志者所敢与闻。
又其图以东西为经,南北为纬,据上下沟之水势论也。然以郡城南门之向准之,则东西乃其南北,南北乃其东西也。
又后水利部从乾隆府志以陂埭分类,故叙六里陂并及六陡门、三陡门,而湮浦埭别叙,实只是一带。称六里陂者,以互永靖、和风、永福、永乐、沙塘、聚仁六里也。其潴水处为湮浦埭,六陡门其放水出处。三陡门其翻水入处。当取而合观之,其说始备。
旧县志无海防关隘图,乾隆府志海图除安溪不近海,余合四县总绘。今囗披本邑之界图之。
晋江县海防图
(图表略)
本邑名胜颇多。如白虹山之四十九湾,清源山之三十六洞,紫帽山之囗十二峰,洛阳桥,笋江桥,浯渡桥,开元塔,凌霄塔,关锁塔,东湖,安海,皆称奇特。然无底本,一时未易猝辨。以上,廪生尤逊恭识。
基素好遨游,习描画,有所见辄图而藏之,然未遍也。幸逢大宪大人特修全闽通志,饬各属续辑邑乘,以便登录,甚为盛举。蒙尤君逊恭以画定手稿,命基润色,因得备悉吾邑疆域规制之曲折,始知大造钟毓,前哲创垂,其关命脉风气者匪浅。月余笔研,胜似十年登临。谨附数语,以表私心之欣幸云。职员陈肇基识。
〔校注〕
〔一〕“排”字原缺,据本书《津梁志》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