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云雨见大势已定,便思索去南离宫还剑,只是李亨要去灵宝登基,李适作为李亨长孙,必须一同前去。李适无奈,只得让弟云雨独自上路。而李亨却让弟云雨带话到连家,李亨即将登基,自是气势高昂,言明让连家来灵宝举行婚礼,此时不同彼时,当时长安危机四伏,李亨拉拢连家并非没有留作后路之嫌,此时结姻不结姻差别不大,我是皇帝我怕谁?所以就要求连家去灵宝举行婚礼。
弟云雨也只是一介草民,自是管不了李亨怎样,于是答应带话过去。
弟云雨快马加鞭,六月十四黄昏时候便赶到了南离宫。
弟云雨向守门弟子说道:“碧云谷弟子弟云雨求见连老英雄。”
守门弟子应了一声,向内通禀去了。
不一会儿,连白葺带着连云林迎了出来,只见得连白葺年事稍高,却神采依旧,老远就说道:“碧云谷一向隐世不出,今日驾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弟云雨抱拳笑道:“连老英雄客气了,师父一再嘱咐,连老英雄乃当世豪杰,这连家女儿出嫁,我无论如何都得过来。”
说完看了看连云林道:“贵公子也是人中豪杰啊,天庭饱满,印堂发红,正是大贵之象。”
弟云雨随口胡诌,他哪儿会看相?可这也让连白葺合不拢嘴,他老年得这一子一女,自是十分宠爱。
连白葺忙道:“不知碧云谷魏风子如何称呼?”
弟云雨这才想起自己竟忘了介绍自己,忙歉意的笑了笑,道:“魏风子正是家师,弟子不才,乃是家师坐下大弟子弟云雨。”
连白葺亲自迎出来可谓给了碧云谷极大面子,所以弟云雨此刻显得十分恭敬,连白葺也是十分满意,便道:“贤侄到里面一叙,现在江湖中大部分人可都在这呢。”
弟云雨道:“不错,弟子这次还要还剑给秦灵呢。”
连白葺看了看太阿剑,笑道:“我说这次秦家那小子怎么跟没了魂似的,原来剑被你拿走了。”
几人边说边走,不多时来到会客厅内,只听得弟云雨又道:“此次前来一是为云敏姑娘大婚送上贺礼,一是还剑,却还有一剑要紧事。”
连白葺请弟云雨坐下,才问道:“什么要紧事?”
弟云雨道:“连伯父可知,玄宗南逃之事?”
连白葺叹了口气道:“略有耳闻,却不知内情。”
弟云雨道:“这是昨天的事,玄宗南逃,行知马嵬被百姓挡道。请求诛杀杨氏兄妹,然后玄宗心灰意冷,已传下大统。”
连白葺惊得站了起来:“传给太子?”
弟云雨点点头道:“正是。”
连白葺皱起了眉头:“那这婚礼?”
弟云雨苦笑道:“太子打算在灵宝登基,希望婚礼在灵宝举行。”
连白葺沉思了一会:“太子为驱逐安禄山立下过汗马功劳,就凭此一点我连家就该遵从太子命令,只是这天下英雄可不都是好说话的主啊。”
弟云雨笑道:“这个无妨,我也考虑过,可以将婚礼改为论剑大会,反正七月七大家还都需要去琉璃观,不如提前在南离宫举行,一来不至于让天下群雄白跑一趟,二来免了他们到时候再去琉璃观一趟,他们应该不会有异议的。”
连白葺沉思了一番,道:“也是个好办法,不过,这论剑大会可不是我一家说了算的。”
弟云雨笑道:“其余几家不都在这吗?”
连白葺苦笑:“你太高看连家了,四大家族的白家倒是白枫、曾云带着白柯来了,苏家也是苏万里带着苏雄来了,但是丁家只来了丁家的独女丁宁,秦家也只来了独子秦灵,其余三大流派...”连白葺说到这儿看了看弟云雨。
弟云雨笑道:“伯父放心,这事我做得了主。”
连白葺于是接着道:“婆娑混元教和琉璃观一个人都没来。”
弟云雨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连白葺道:“季时季月晴上次被尚可为和余不理伤的不轻,伤势未恢复,不便前来。而琉璃观却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弟云雨皱了皱眉,这一届论剑大会本应在琉璃观举行,琉璃观没同意,即使其他七家都同意了也无济于事。
几人正自苦恼听得一下人慌慌张张来报:“老爷、少爷不好了,归家和苏家又打起来了。”
连白葺闻言皱了皱眉,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那人看了一眼弟云雨,又疑惑的看了看连白葺,前两次他听到归家苏家打起来可是第一时间赶去啊,今天怎么不去了?那人虽然疑惑,可还有做下人的觉悟,乖乖退了下去。
弟云雨问道:“归家可是南海森魅岛归家?”
连白葺苦笑道:“正是,不然还有哪个归家敢跟苏家作对。走吧,咱们一起去劝一场吧。”
弟云雨跟着连白葺往外走,心里却想到那天陈人帆的话:苏云飞托镖护送紫电。这紫电原本可是在归天霸手中啊,这苏云飞莫非得剑的手段不光明?
弟云雨跟着连白葺连云林到了现场,只见两个老头子剑拔弩张,一个十分漂亮的蓝衣女子脚下踩着一个壮汉,对峙着一个青年。
那女子见得连白葺到来,回眸一笑,竟然依旧踩着壮汉,毫不在意。但这一回眸却看呆了弟云雨。因为这一笑,确有倾城之韵,有诗为证:绿罗裙摇浅笑生,万种风情,城郭为之倾。金莲足踏六尺汉,头上金簪,妲己心难安。
弟云雨正发愣,听得连白葺道:“归老哥苏老哥你们这又是怎么了?归姑娘还请放了这位小哥。”
那蓝衣女子冷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只听归天霸道:“苏家人若是想借剑一用,我归家自不会藏私,可是苏家这么偷入我森魅岛,还打伤我女儿,趁我为女儿疗伤,盗走紫电,算什么英雄豪杰。”
那厢苏万里立马接道:“我苏家算不算英雄豪杰还轮不到你森魅岛评判,我连紫电的影子都没见到,怎么可能是我苏家去盗剑?你莫要血口喷人。”
那蓝衣女子立刻说道:“苏家的千秋剑法我岂会认错,那人定时苏云飞无疑。”
苏万里立刻怒了:“我儿云飞已经月余未归,莫不是你们害了他,然后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