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不做声,爷爷都要战了,自己只管打便是,哪管谁是谁非?
不过话虽如此说,但白家总有人迟疑,觉得己方不占理了。
季时冷冷一笑:“要战便战。”
张子敬走向一旁,谁也不理。
应华左右为难,一边是兄弟白柯,一边是将来的妻子花中仙,怎么办才好?
然而还不等众人做出抉择,就听到花石香说道:“白老爷子,我敬重你为前辈高人,可是你为何是非不分?仙儿当时尚在襁褓,你居然也狠得下心?你若是怕她的离殇寒气大成,大可直接杀了我,便没人可以传她离殇寒气,又为何要对一个婴儿下手?当初我追求白大哥,你一意阻拦,我不乖你,可你为什么还想害我女儿?今天天下英雄齐聚,我只想为我母女讨个公道,仙儿自小深养闺中,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但是我知道,今日过后,天下人将知道她是我女儿,但我不希望她跟我一样,走到哪儿都被人称为妖女。我们母女自问对得起苍天,对得起武林,从不曾害过任何一个人,但为何总有人以妖女相称?是的,季家是私通安禄山,但是大家应该都知道吧,季家从不跟安禄山的三个儿子打交道,而如今安禄山眼疾爆发,每日躲在宫内,外人想见一面简直是难如登天,我相信,我夫君和安禄山的交往决不会太多。希望大家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而至于季家与白家的恩怨,皆是白大哥之死引起的,今日我花石香代夫赔罪,贱命一条,希望可以止去白家怒火。”
花石香说到这儿,竟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直接就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花中仙惊叫道:“娘。”应华也喊道:“花姨!”而莫非与季时各各喊道:“圣女!”“香儿!”
几人都冲将过去,扶着花石香,暗怪她如此之傻。
白家的人都吃了一惊,白柯没想到自己这一趟竟然逼死了花石香,自是心里五味杂陈,不知东西。
花石香奄奄一息,季时冲莫非喊道:“快啊,你不是鬼手吗?快救她啊。”
花石香拉着季时的手,摇了摇头,才说道:“好好对待仙儿,别理会那些国家大事。”
季时点了点头,花中仙冰冷的脸上也向下淌出了清澈的泪水,季月晴季月玲也是各自站在一旁,黯然神伤。
花石香一心求死,对这个世界也无眷恋,竟是很快断了气。
季家人嚎嚎大哭,白家人尴尬异常。
白老爷子突然仰天一笑:“我白某光明磊落一辈子,却不料到头来因为对一个婴儿下手惹得千夫所指,也算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也罢也罢,林儿,可惜是为父害了你啊。”
白老爷子说完,咳了几声,才道:“白家人听令,回家。”
白老爷子说着就坐在了轿中,白柯感到不对,上前一看,竟然发现白老爷子已经溘然长逝。
白家人悲痛万分,竟也嚎嚎大哭起来。
张子敬叹了一口气,飘然而去。
白家人带着白老爷子遗体,离开了婆娑混元教。
丁家人正待跟着离去,却被贞元子及其他来此地的英雄们拦住,只听贞元子问道:“丁兄,这本来四天之后就是令媛和白公子大亲之日,可眼下这...这究竟是怎么办?”
丁宁的父亲思考了一番,说道:“婚礼推迟到十二月十六吧。”
贞元子等人得了消息,便也起身离去。
却说白家季家罢兵,各自准备自家的后事,也算是解除了一段恩怨。
期间白柯经过应华同意,将雨落的坟挪到风起坟边,也是让这两姐妹好好作伴。
不日就到了十二月十六。
虽然距白老爷子离世不久,但这始终是江湖两大家族的联姻,自然是热闹无比。
当然,也少不了惆怅的人。
例如苏家的苏金缕,她在思念那个失踪了许久的心上人。
例如季家季月晴,她在想念那个发现了父亲秘密而被拘禁的清秀男子。
例如季家季月玲,她在想为什么自己还没有如意郎君。
季家虽然与白家关系不睦,但好歹已经消了恩怨,不能不来参加婚礼。所以,季家三姐妹都到了。
而另一边也有一个惆怅的人,他的名字,叫做连云林。
他跟他的姐姐在一起:“姐啊,我那个便宜姐夫究竟想让我干什么啊?也不给我个将军当当。”
连云敏白了他一眼:“滚蛋,你姐我还想当个将军呢,你看现在形势多紧张,皇爷爷怎么敢任人唯亲?要真让你当了将军,郭子仪、王思礼、李若幽、李光弼那群人可不会高兴。”
连云林嘿嘿一笑:“我也不用当个多大的将军,不是说廉王还在收人吗?我可以过去看看啊。”
连云敏道:“廉王那里?那多危险啊,不行的,你要真想去,可以找郭子仪老将军说说,他看在你一声功夫的份上,或许会同意。其他将军可没胆量让你一个皇亲国戚参加到大军里面。”
连云林笑道:“这可是姐姐你说的啊,我参加完婚礼就去找郭将军。”
连云敏道:“你敢,你还得陪我去一趟颜家,听说颜尚书身体不适,你姐夫让我去探望一下。”
连云林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又说道:“现在紫电、太阿、青霜都认主了,你说咱的这把龙泉,是不是也快了?”
连云敏道:“你好好拿着保命用吧,别到处说它就是龙泉,小心被人劫了。”
连云林讪讪一笑,也不再说话。
而苏雄等人却是眉开眼笑,应华道:“苏大哥,你这次被李光弼将军看中,即将踏上战场,马上就能光宗耀祖了啊。”
苏雄笑道:“哪里哪里,兄弟你什么时候和花妹子成亲?哥哥我可是准备去喝杯喜酒的啊。”
应华一笑:“我们还小呢,但是苏大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说个婆娘?”
苏雄一笑:“男子汉大丈夫,国家未定,何以安家?”
苏雄这话说完,就听到白柯说:“苏兄,你这可真是打小弟的脸啊,我大婚的日子,你跟我说国家未定何以安家,这让我怎么好意思成亲?”
苏雄忙解释道:“误会误会,我只不过是想堵住这小子的嘴。”
应华摇摇头:“你这样可堵不住我的嘴,你得给我的烧鸡才行。”
众人一阵大笑。
婚礼热热闹闹的举行完,白柯便进了新房。
看着床头坐着的大红盖头,白柯突然就想起了风起。
但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时候,白柯甩了甩脑袋,这才重新走到红盖头前面。
白柯缓缓掀起那盖头,就看见了丁宁那不算很美,但却别有一番滋味的脸蛋。
白柯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