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我觉得很短,现在我想,一个半月,应该够长了。”一个半月的分离,足以对之前短短的相处做出考验了吧,很公平。
她的目光太过坦诚明朗,公孙擎几乎忍不住要吻上去。可是转眼一念,七年都等了,不急在这一时,忍吧,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等你想好,我会让你知道我所有的小秘密。”
“嗯。”她点头:“你去吧。”
公孙擎有点小郁闷:“这么快就赶人?”
“早去早回。”她没有一丝不舍的样子,又低下头去看文件:“我要继续研究这个股权书,很重要。”
公孙擎咬咬牙,从画架上解下刚完成的肖像,卷好揣进怀里,狠狠心抬脚就走。
“宝贝亲爱的,我陪着你。”大熊维克多掩下心里的得意,乖巧地发表心声。
轩辕翔弯起唇角不语,看了一眼关上的门。公孙不在,她独自看关家的笑话,会有点寂寞呢。
PAPA一直在帮她收购宜光的股票。凡是有卖出的,每次不超过二十万股,全部立即买入,她手里的砝码也越来越重。伦敦那边,估计也快有动静了。
公孙擎说走就走,是不喜欢拖泥带水的。
然而当他搭电梯下了车库,看见自己车子旁边的酒红色玛莎拉蒂时,心里还是充满了不舍。他人不在,不如把车子留在这里陪着她吧,让她每天上下班都能看见,不会感到寂寞,也不会将他淡忘。
他想了想,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管比口气清新剂还要迷你的喷雾,在他的跑车的前窗上唰唰喷了一下。浅浅的轻烟稍纵即逝,玻璃上留下一个圆圆的心形,她下班时就会看见自己给她留下的“惊喜”。
想象着她看见时可能会略带娇羞又得意的表情,他忍不住勾唇笑了。
心情愉悦地吹着口哨慢慢向外面走出去,手指在PDA上飞快地操作着。他说过不插手她这场女人的战争,但是未来一段时间里他不能陪着她,无法分享她胜利的喜悦,就为她做些小事吧。
他走到信号最强的车库通道边缘,按照PDA的提示,拨出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如他所料地吵杂,麻将声混合着国骂,还有女人的嬉笑声,连接电话的人也象是嘴里叼着香烟,说话含糊不清。
公孙擎皱了眉头,耐着性子说:“我找海强。”
电话那头的人被他冰冷的语调吓了一跳,扯着大嗓门:“强哥电话……”那头骂骂咧咧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感觉电话正在交替中。
“呃……老子就是海强,呃……你谁呀,呃……”那个叫海强的不知道喝多了还是怎么的,不断打着嗝。
公孙擎忍着没挂电话:“我是Sword,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卧?呃……你搞笑啊,在道上讲讲鸟语,呃……”
公孙擎差点要砸电话了,想想他的女人,他忍了。看了一眼PDA上另外一个名字,他深呼吸,舒气,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叫詹习书来听。”
“MD死兔崽子,呃……明明是找詹习书的电话怎么叫我听?呃……詹习书……呃……”
公孙擎把电话拿远一些,生怕对方打嗝的口臭从电话里冒出来把他熏死。
“喂,你好,我是詹习书。”
总算有个会说人话的了,谢天谢地。公孙擎松了口气:“让海强帮我做件事,Sword欠他一个人情。”
“……”电话那头是长长的安静,很久以后又换了海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地亢奋:“刀、刀哥,您、您有什么吩咐请、请说……”
这回不打嗝了,变成了结巴。
公孙擎简洁明了地说明要求:“麻烦你帮我向你在S市的朋友说句话,就说和轩辕翔有关的生意都不要接。记住,是一个叫轩辕翔的女人。”
“轩辕翔,快快,阿詹你快记下来,是个女人。”电话那头的海强叮嘱完他的军师,又赶紧接着献殷勤:“呵呵,刀、刀哥,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欠你个人情。”公孙擎没有继续废话,直接断线。
海强管着G省所有的盘口,借他的嘴巴说话,对本地黑道上的人更有约束力。有钱人走投无路的时候难免会动背地里下黑手的脑筋,还是有备无患的好,就当为她免却后顾之忧吧。
他走出宜光大厦,抬头向高处望了一眼:等我回来,我的翔。
相比轩辕翔那边的轻松,关有良的一举一动都审慎得压抑。
他昨晚拿定了主意开始提防枕边人和亲生女儿,这一个上午都在忙着处理自己手上的财产,除了宜光的股份外,能转移的都进行转移,尽量避免被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处理。
下午,他定了定心神,把陈萍约出来单独和她摊牌,拒绝了女儿在一旁作陪的要求。
陈萍平静地听完他的解释,只给了他一个简单的答案:把外面那个小贱人处理掉,小杂种过到她名下!
即使早已有所准备,但听见妻子当面说出这样的狠话来,关有良的脸色还是瞬间变得铁青。
如果关有良那天没有偷听到老婆和女儿的“密谈”,他真的会误以为陈萍的平静是刻意的,装出来的大度和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