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清洪,固城的守城,地方的一霸,在固城里豢养了一群家丁,对不服从他管理的人,就拳打脚踢,威逼利诱,抢人媳妇,霸占民田无恶不作。
他之所以能这么嚣张,全凭着他的老爸上辈子积得福,在抵御匈奴的战斗中,救了皇上的命,所以被封为这固城的守城,还获了黄马卦一件儿,他死后,就把这积业留给了他的儿子固清洪,要他继承固家的优良家训,效忠皇上。
遗愿有没有实现,不得而知,如果他在天上看到固清洪在固城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恐怕就后悔向固清洪推上这不归之路。
“嗯,算你还识相,这两位姑娘长得这等标志可人,怎么会没有钱戴这什么破钗,”固清洪说着,就走到跟前,肥肉厚重的大油手,搭上了江楚吟的香肩。
“她们看过什么,戴过什么,统统包起来,算在我的帐上,给这两位姑娘送上。”固清洪说着就色迷迷地看着江楚吟。那肥猪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在江楚吟的身上看来看去。
玉竹看了自然不能让江楚吟吃亏,也不管他什么守城守地的,大声说:“你放肆,怎么对我家小姐这般轻薄无理,放开我家小姐。”
玉竹这一喊不打紧,这固清洪倒才看到她,见这玉竹长得虽不如江楚吟美艳,但也很耐看,还有点小脾气,应该很有意思,这固城的女人们,都没有这两个姑娘皮肤细腻,娇艳动人。
“你家小姐?如果你愿意和你家小姐一起侍候我,你也就成小姐了,不必侍候她啦,”说着固清洪竟然伸手去拉玉竹。
“你放开。玉竹我们走,老板,这钗我们不要了。”江楚吟推开这一堆肉山似的固清洪,有些厌恶他的这种做为。摘下头上的钗往台子上一扔,转身,拉着玉竹转身走出店铺。
“站住,固守城说,要你们去府里面坐坐,陪他聊聊天。”这会儿固清洪不说话,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彪形大汉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对着她们喊。
“小姐,怎么办?”玉竹有点怕。
“别理他们,我们走。”江楚吟拉着玉竹,头也不回,就当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直往前走。
“敬酒不吃,吃罚酒。”固守城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本守城说话算话,把她们给我带回去。”
接着,跟在固守城身后的几个壮汉,不由分说的,就上前抓着住江楚吟和玉竹,把她们扛在肩上,任由她们踢打,硬生生就抬着她往固清洪的府坻里走去。
“放我下来,救命啊…放我下来…”江楚吟不断的用拳头打着,扛着自己的那个壮汉,不过倒是她的手打痛了,那壮汉半点反应都没有。
太没天理了,这就是公然的强抢民女,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于上来阻拦,江楚吟在壮汉背上一边捶打着壮汉的后背,一边偷瞄旁边行走的过往人员。
没有一个人上来见义勇为的,全都装聋作哑的,好像是看不到这不和谐的一幕,江楚吟不相信,没有一人会看不见她们。
她用力一甩脚,鞋子就飞了起来,落在了路边一家卖布的摊子上,可是让江楚吟绝望的是,那个卖布的人竟然捡起鞋子来,走到壮汉跟前,笑嘻嘻地双手将鞋子奉上。
“壮士,您的鞋。”江楚吟看不到卖布的脸,但也可以想到,那张趋炎附世的丑脸。
“给她穿上。”壮汉竟然提出这种要求,那卖布的竟然也按着他的要求去做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江楚吟赌气地蹬着脚,就是不让那人给自己把鞋穿上,但是,壮汉好像也是烦了,便一把按住不老实的江楚吟,让卖布的把给她套在脚上。
之后,江楚吟不死心,故技重施地又甩了几次鞋,但结果都是一样一样地。再后来,江楚吟知是没有希望,便用手肘支撑着下巴,靠在大汉的后背上,机械地喊着:“救命啊,救命,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们……”
一路上,江楚吟的嗓子喊哑了,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们。
进了固守城的府里。
“诶呦……痛死我了,你轻点倒是……”江楚吟被扔到了一张大床之上,头昏眼花。
爬起来,壮汉一阵风般地不见了。
“你们把玉竹带去哪,玉竹……玉竹……”江楚吟一骨碌爬起来,跑向被关上的门,不停地敲打着那门。
不管怎么拉,怎么撞,那门纹丝不动。
江楚吟跑到别的窗子别,试着打开,却也同样没法出去。
“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玉竹……”不甘心就这样被固清洪抓住,江楚吟做了最后的挣扎。
不断试着新法子,想爬上房梁,江楚吟一拍脑门,就开始动手挪着桌子。
突然,门打开了。
江楚吟慌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面向门口。
一个三十多岁,浓妆艳抹,穿金带银,寰佩撞击不断发出声响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面被江楚吟闹得一团乱,微愣了下。心说,这小妮子真还挺能闹的。
“这位姑娘,第一次来固城吧。”女人涂抹着艳红唇膏的嘴唇一开一合。
“……”江楚吟不明她的来意,看着她不说话。
“我才来固城的时候,真的是一朵花一般,比起你来,可真是不相上下。”女人如烟花般寂寞的眼神,看着江楚吟。
“……”依旧不说话。江楚吟心里在琢磨着,这固什么什么守城到底要搞什么鬼。
“可是,我的未婚夫,却在新婚当晚就被这固清洪杀了。我洞房花烛之时,没有和青梅竹马的夫君共枕,却和这杀夫仇敌睡在你身边这张床上。”女人指了指江楚吟身边的那张床。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江楚吟听了女人的话,不由得同情起她的遭遇。
女人见江楚吟说话了,嘴角略微向上扬了一下。在江楚吟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我能怎么办,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要找个能养活自己,疼惜自己的男人吗?青梅竹马怎么样,情深意重又能怎么样,连他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怎么能保护我呢?”
女人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戏弄着桌儿上的一只蚂蚁。
“就像这只蚂蚁,怎么能主载自己的命运呢?”女人长长的指甲拨弄着不断逃开的蚂蚁。
“不试试怎么知道。”江楚吟不相信宿命这种东西。
“试了能让他复活吗?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我的生活还可以回到重前吗?”女人看着蚂蚁的眼神起了杀意,一用力,就将这走投无路的蚂蚁捻得碴子都不剩。
“所以,我劝姑娘你,像我一样,只要有一个男人能保护你,就接受他。不要再抗争,蚂蚁是不会左右自己命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