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风静静的坐在地板上,胡乱的摸索身边的酒瓶。看来不管是颜少的拳头还是vivian的威胁都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悔意。人一旦陷入痛苦当中,很难自拔。
继续灌,要灌到自己酩酊大醉,可是口中浓烈的液体在吞咽下去的那刻,却像索然无味的白开水,怎么都麻痹不了自己的心。酒越喝越清醒。
“吱----”门被轻轻的推开发出微弱的声音。
“先生,我可以进来么?”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不忍心
“哦---是柳妈。进来吧。”段逸风并没有回头,他继续拿着酒瓶狠狠的给自己灌上一大口。
“先生,您不应该这么对待自己-----”柳妈淡淡的叹了口气。刚才见过老夫人,老爷去世的那会儿,都不曾见过老夫人伤心流泪。而现在,为了自己儿子的自暴自弃,躲在角落里黯然伤神。柳妈觉得自己做为下人也好,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位母亲。
“柳妈,如果你也是来劝慰我的,那么你就推下去吧。”段逸风客气的说道。现在他谁也不想理,谁的话也不想听。
“先生,我不是来劝慰你的。我只想告诉你,你这样做,紫月丫头若是知道,不晓得有多伤心。”柳妈依旧站在门口。黑暗里面看不见她悲伤的表情。
“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可以在意的我?”段逸风自嘲的笑笑。
“那么,柳妈想问问先生,先生在意紫月丫头么?当初一次次给予丫头误会,先生在意过她的感受么?先生,你知不知道丫头最钟爱做最愿意做的事情是在厨房里面给你煲汤,这一煲就是一个下午。当丫头听见院子里响起汽车轰鸣的声音,你可知道她内心是多么的快乐?先生,你可知道,在你们冷战的那段日子,丫头独自躲在厨房里面偷偷流眼泪?我们做下人的去开导她劝慰她的时候,她却露出笑脸反而来劝慰我们,要我们这下做下人的理解您因为工作压力而暴怒的情绪。先生,这一切你可知道?”柳妈激动的说出这段话,她为丫头而感到不值得。曾经,在她的严重,先生是个很有担当,重情重义的男子。而如今,他这般放弃自己,丫头啊丫头。你的离去究竟是对还是错?
“够了,我不想听。”段逸风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个时候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每每他回到家月儿雀跃的表情。总算能够理解那天晚上她孤独睡在沙发上点一盏温暖的台灯为他守门。这一切原来是因为她爱他。
可惜他不敢剖析自己的内心,他不敢在她的面前承认他也深爱着月儿。他宁愿相信自己对月儿的误会而不愿意相信自己也爱着她。直到她走了,她真的离开了,他才明白自己的世界不能再失去她。
“先生,振作起来。你不为大家想想,你也要为丫头想想,更要为你们共同的孩子想想啊。”柳妈抬着袖子轻轻擦拭自己眼角的泪花。话已到此,一切都要看先生自己的造化了。
“孩子------”段逸风轻声呢喃,是啊,他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而忘记月儿还怀着他的孩子不告而别。她怎么就舍得孩子与父亲天各一方,怎么舍得?
是他害的她开始退缩了吧,一切的因果都是由他亲手种上。月儿的逃避是在谴责他的无能。想到这里,原本带着期盼的眸光又黯淡下去
“柳妈,你下去吧。”段逸风挥挥手,示意柳妈退下。酒瓶依旧没有离开自己的手心。
“先生------”欲言欲止的柳妈无奈的摇摇头,难道她都这样说了,也动摇不了心如死灰的先生了么?柳妈的一声叹息,意味深长------
段逸风紧紧的闭上双眼,除了黑暗,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与他为邻。但是他愿意,愿意孤寂,冰冷来陪伴他,借此来慰藉他悔恨的心灵。
“柳妈,你怎么还不退下?”眼角射来浅浅的柔光,却又很快一闪而过。微醉的段逸风依然感觉有人在他的身边。
“逸哥哥,是我。若雪。”若雪赤着脚站在木质地板上。才三天未见逸哥哥,他已经消瘦狼狈不成样子,若雪除了心痛帮不上任何的忙。她曾经也怀疑自己到底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逸哥哥,求求你别再喝了-----”心中带着微微的愠怒,一把上去抢夺下段逸风手中的瓶子。这就是应紫月离开说带来的后果么?若雪心中始终不服气。
“走开,让我喝---让我喝----”段逸风踉跄的从地板上爬起,找寻房间中剩余的烈酒。
“逸哥哥,你听我说,没了应紫月,你一样有人爱,若雪爱你,若雪也深爱着你啊------”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这个忍藏了许久的秘密,在今天终于大白于天下。她爱逸哥哥,不希望他因此受到任何的伤------
“若雪,你说什么?”段逸风惊愕的停住步伐,若雪她在说什么?
“逸哥哥,若雪爱你-----”若雪说的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