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指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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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双剑的来历

几人失声一笑,听得津津有味,芳凤花道:“爹,您说清楚一点嘛。”芳千里讲得津津有味,难免有些表达不明,摸摸下颌胡须,又道:“他们五人决定半个月期限,出关后比试谁的造艺最高。在半个月之后,师徒五人前后按约而聚,便相互以剑斩剑,论分高下。三个徒弟为先,结果其中一徒的剑轻而斩断,余下两徒是一刀一剑,不分上下。最后,两徒的刀剑亦断,只有匠师两口子的双剑,始终斩不断,且相吸相应。”

向万刀揣思问道:“这两把剑是不是加入了什么材料而造出的?”芳千里点点头,道:“均是加了宝石矿精华所打造成的,随后配上了鞘,分别取名为‘七星龙剑’、‘彩凤剑’,故扬传一句名言:上古有干将莫邪,今朝有神龙彩凤。至此,二老含笑而终,留下双剑以及‘心灵感应’、‘神匠妙心’之名流芳。后来,世人发现剑带非凡的威力,则虎视眈眈寻夺,可是双剑随着那个学艺最为不精的徒弟消失于世间。”向万刀听知结果,道:“原来如此,那个徒弟带着双剑安居于‘黑风谷’中。”芳千里又补充一句,道:“不过,有所传闻,那个徒弟带剑逃得慌忙,途中丢失了‘彩凤剑’。”

董良怀趣高兴的道:“剑是如此来历。那再讲讲‘双剑’之时的故事。”见芳千里摇头不作声,又道:“那‘浪子剑’应该讲了吧?”芳千里还是摇摇头,“芳庄主,那、那那为什么?”芳千里很保密的道:“以后自有人讲,所以老夫在此不便多言啊。”董良疑问道:“以后有人讲?是谁?芳庄主不会又是说那小子吧?”芳千里笑着默认,董良似有不服,道:“这小子现在何方?竟知道更多,我要找他请教请教。”芳千里的所言也是听闻,根本不知他是谁,这是局外话罢了,于是长笑不言不语。

宋主华收回内功,抹去额上之汗,急忙奔向不远的另间房子,“心林”口中不停的叫着,他自行疗伤竟冲破险关,此时感觉不到伤痛。心切的推门而入,扶起躺在床上的梁心林,“心林,醒醒啊!”良久,梁心林在他的催喊声中醒来,微声的道:“阿华,你没事吧?”她一醒来见到宋主华,便关切的问,她的心思已将自己度外,可见二人心只有对方。宋主华点头应道:“对不起,害你受苦了!”他很内疚,若不是她挡住那一掌,说不定自己已归。“走,我们一起走。”听她微弱声音,宋主华问:“去哪?何处能医好你的伤。”梁心林又道:“剑!”她对自己的剑是不可分开,此时竟要剑。宋主华稍想,即道:“好,你等会,我马上就回来!”宋主华昏倒在门口时,已无知觉,凭自己猜测去寻回剑,只知不会丢在另处。

不久后,他回到床边,递过剑道:“心林,剑在这。”梁心林挤出几个字:“去西湖畔。”话没说完就晕睡过去。“西湖畔?去那干什么?心林!”宋主华虽不知话意,但顾不了那么多,抱起她悄悄的走出院门。

“爹,伯父,凤花姐!”芳利大呼小叫奔到厅中,“不好了,不好了!”芳德海立问:“利儿,又发生什么事了?”芳利急道:“人没了,都没了!”芳凤花忧道:“谁没了?是阿华与梁姑娘?”芳利连连点头,芳凤花不待的便急迈出去,心头一阵忧郁。芳德海思道:“两人都受内伤,怎么没了?”芳千里细想道:“难道‘海阔天空’真的那么神奇?这么多年,还未曾见过有人能在几个时辰内复元,世事确实难料啊!”

石如应转身扶过芳利,“来,先坐下休息一会。”这两人年纪差距不大,短短数日,已几次相聚一起植花浇水,相悦相乐。均怀无猜好感。这两人走到一起,将为此增添许多色彩了。

几人四处寻了良久,未发现痕迹去向。芳凤花等人回到厅中,道:“爹,人与剑都没了。”芳千里也不知道其中了,测道:“他们不会出庄吧?”芳凤花握过那“情义剑”,道:“我得去找找,万一有意外。”她本不习惯带剑,今天慢忘不了这把剑。向万刀、董良随后跟去,心头茫然。“各位,在下也去寻找。”圣威礼道,心有锁事的离去,并没有作出辞行之意。

一条尘道通向西南方,两旁林中不停传出小鸟清脆的叫声。

一辆马车正由此疾驰而过,腾起一阵飞尘。驶车之人正是宋主华,虽然阳光不是强烈,但见他脸角之汗下滴。他来不及伸手抹汗,不停打鞭,心中的忧事难让自己镇定。直到阳光变红黄昏时才遇见一家客栈。

宋主华抱过她下车,情荡心头的道:“心林,我们休息一宿,明日再赶路,好吗?”他话声很轻,带着笑意。梁心林似乎睡得很甜,没有理会他的问话。

“客官,投宿吗?里面请!”客栈里的伙计客气的迎道,“客官,您运气真好,仅剩一间上房,小的马上给您安排去。”宋主华点点头,伙计又道:“客官,我帮您拿。”宋主华阻止道:“不用!”没有让伙计碰到剑。伙计识相的躬身道:“是是是,对不起,快请快请!”

一旁,正在吃喝的几人,看到了剑心头一动。见几人的长相就像强盗等类,其中一个长满腮胡的道:“好剑!”一个较瘦的接道:“眼力不错,确是好剑!”另一个奸诈之貌的道:“那姑娘更好!”心中已打上歪主意。

宋主华没有注意这几人动机,随着伙计进入房中。“客官,就这间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先忙去了。”伙计退出房后,梁心林悄然一醒,微道:“阿华。”宋主华放她躺下,道:“心林,睡吧,我在这里守着。”梁心林强笑一声,又沉沉睡去。宋主华由于内伤尚未痊愈,便盘坐于地,运功疗伤。

随着夜的降临,一切也变得安静。半夜,窗纸破出一个洞,一缕烟雾散进房中。片刻后,便有一人而进。那人静悄悄的走近床边,伸手抓向剑,却让一股强力斥开,他咬牙忍住疼痛,不敢硬取退出门去。此时,宋主华睁眼一看,不作声息又继续疗伤。

就在那人离去不久,又有五个手持白刀之人而入。五人踏入门坎之时,宋主华以肉眼难辨之速纵到五人面前,双手横臂挡前。如此,六个人立了良久,宋主华沉声气重的道:“不该来的何必要来,不是你们的东西又何必要强求?”五人听完话,刀已脱手而落,人也断气倒下。宋主华纵身之时已隔空点了他们的死穴,转身又到床边,轻声唤道:“心林!”她睡得很香,没有回话。“迷香!”宋主华忙运功驱散她所吸的迷香,这才醒来,弱声道:“怎么了?”宋主华露出新的笑意,放心的道:“没事,你醒了就好。还有三个时辰天才亮,你再多睡吧。”梁心林有心想多言几句,却没有那么多气力,轻应一声又睡去。宋主华又露出愁容,心知此剑招惹来难料的麻烦,也不知有何人能医好她,缕缕的忧愁与无奈在心头打了个结。

晨光多么的温和,空气也是那么的新鲜。清风带来凉爽,花草散发一阵馨芳。

这条尘道沿河直通南方,这马车已飞驰一个时辰了。天一亮,宋主华就抓紧时间赶路,不敢呆慢。“水……”梁心林明显脆弱许多,唇已干得发白,醒来就有渴意。可此时回应她的只有打鞭之声与马蹄疾奔之声。她口渴实在受不了,费力拨开车帘,“阿华,水……”宋主华这才知,忙停下车,道:“你醒了,先等下,我去弄些水来。”在他去向河边,路前突现十几人,围住马车,且轻步逼近。这些人本想出手拦阻,不料马车停下,只得现身围来。

宋主华摘一片大叶子,盛满水忙奔回,抬眼见到车旁不明的十几人,叫道:“什么人?快住手!”十几人闻声一怔,立刻横刀挡于马头。带头的是个团脸胖子,四十左右之龄,狞笑道:“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宋主华看了一眼,共有十一人,心中苦笑:“原来是打劫的。”便直言道:“各位,请行个方便!”那人见他讲道义,哈哈笑道:“行个方便?那你留下银两,为我等行个方便岂不更好?”宋主华哪来银两,苦苦的道:“我我没有银两了。所有的银两已付这车主了。”这马车是出“凤花庄”时买的,身带的银子还没付足此车价钱呢。“没有?”那十一人都不信,霸气的道:“弟兄们,搜!”宋主华一个箭步挡前,止道:“住手!你们是不是非得要钱才放行?”那人直言道:“不错,留下过路财,识相的话自己拿出来。”宋主华多言无效,即不加废话的道:“此路是人千踏万踏而走出的,凭你十一人也想在此劫财?”

这十一人并未看清,宋主华已移身其中,用巧力将手中盛水的叶子托向上空,又以快捷之式双臂左右前拥,一波强猛之力推倒了这十一人,他顺手又接住盛水的叶子,动作非常潇洒,这十一人武功不高不低,却闪挡不及,重跌在丈余外。

宋主华转身上了马车,不顾虑这些人,将梁心林轻扶起,“心林,水!”她喝些水,问:“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打斗的声音。”宋主华轻声的道:“没事,如果你累了,就继续睡吧。”她摇摇头,已无困意。宋主华又道:“去西湖畔,那可以医好你?”梁心林点点头,此时稍复气力,道:“西湖畔那有一个叫‘碧水蓝天’的地方,可是此岛与世隔绝往来,不知能否寻到。”她曾听人传言过,西湖畔岛有两位高人,以“蓝莲清露”与“凌霄花露”解除了“毒丈夫——鬼骨巨毒”,只是天下人无几识途,只要活着寻到两人的其中一位,那么定有希望痊愈无恙。宋主华略透情意,快声的道:“放心,不管风雨再大,只要能医好你,我什么都愿意。心林,自从遇到你,就遇到了那么多的奇迹,我相信还会有奇迹的!”梁心林听了这番话,心中生甜。“好,赶路了。”宋主华坐到车前,那十一人已无踪影,四周寻视一眼,便挥鞭一抽,马车又疾驰南去。

西湖水面平平如镜,远近碧绿。天已近黄昏,夕阳将湖面映照通红,美不胜收,再加上轻雾的弥漫,更是美如仙境。

此时,一只小舟正从北岸而出,破开一层波浪荡漾,往两边扩展而去。船尾站着的那老叟头戴斗笠,其中放有几袋粮食、蔬菜之类等。待小舟离岸十来丈远,他才悠举起青竿撑船。

“船家,等等!”宋主华扶着梁心林来到湖边,寻视四周并无游舟,于是叫喊道。老叟回首望望,笑着一叹摇摇头。“船家,可否行个方便?”宋主华又叫道,想借此舟方便不费长时间即能到南岸。“我已离岸这么远了。”老叟话声有力,意思是不想转舟回岸。“船家,那冒犯了!”宋主华施个礼意道。老叟听出话意,回道:“没关系,有本事自己上来吧!”宋主华回应一句,扶住梁心林,纵身跃过七余丈,然后踏两步水面,接着轻点水而行,直向船尾。他怕碰到老叟,于是多点几下水面,绕了一个半圆落到船首。

老叟并不在意,平声赞道:“年青人,好功夫!”宋主华谦虚的道:“船家过奖了,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了。”老叟无所谓,不在乎多载两人,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是要到南岸一趟,不知两位因为何事去向南岸?”宋主华没有直接回答,充满希望和信心的道:“寻找奇迹!”老叟早就看出二人的状况,边撑船边道:“哦?哈哈,年青人真会说话。”见其撑船根本未用太大的力,船则如升帆一般前行,又道:“年青人说话真有意思,既深奥又神秘啊!想必这位姑娘身受内伤不轻吧?”宋主华深感遗憾,沉声道:“实不相瞒,此行正是为了此事。如果寻找不到奇迹,那么我会觉得此生无意义。老人家对此较是熟悉,不知能否指点前途?”老叟沉吟半晌,没有回答,眼神中可知他心有难解之情。

“阿华,算了。”梁心林拉拉他,“不要这样难为别人了。”宋主华一想作罢,应道:“来,你先坐下歇会。”梁心林坐了下来,将双剑横放在膝上。老叟不轻意看见,不禁的道:“彩凤神龙,心灵感应!”宋主华不料一个划船之人能识出此剑,随口即道:“老人家,区区二剑,何必如此”老叟抚摸几根花须,深深一叹,道:“失没多年的两把剑又现世了。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到这宝剑,年青人你却似乎不大在意?”宋主华一再隐瞒,万一又惹麻烦,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老叟慎重的道:“年青人不必惊慌,老夫不会打剑的主意。唉,这也许是天意,请问姑娘是谁所伤?”宋主华看出老叟的好意,直言道:“是‘黑风谷’的龙风,老人家的意思是”老叟微笑点头,道:“老夫虽不知此谷通路,但知此谷有一种叫‘黑风功’的武学。姑娘所中的是‘黑风普迹’,这也难怪要到‘碧水蓝天’来寻找奇迹,老夫当然要帮有情人了。你们到南岸再行不远,便见到荷池,从中行进湖中小岛,其主人可救其命。”

宋主华刚说出“多谢”二字,体内突生伤痛,立忙盘坐运功压制。“阿华,怎么了?”梁心林担心的问,“是不是内伤”老叟说道:“他受重伤,只不过是内力深厚,暂且压住罢了。年青人,不防照我说的做。”宋主华不知这位老叟是谁,竟知道这么多事,也不想欠人恩情,故没有理会,拒绝道:“不,谢了,好意心领了。”老叟反问一句,道:“怎么?年青人,不相信老夫?老夫是看在‘彩凤神龙’的份上,才费如此口舌。”梁心林心知老叟定是不凡之人,劝道:“阿华,就听他的好了。”

老叟的脸上添了笑意,道:“聚神松身,放心杂思。气贯全身,力运二指。”宋主华听到念语,不由而然的意随口诀。老叟不停的又道:“左指点膻中,右指神阙穴,化掌盖百会,拇指按太阳。人中关元穴,人迎期门穴,印堂气海穴,神庭中极穴”宋主华照着话步步点穴,便觉体内平静下来,舒爽许多。“运气冲命门,力游肩井玉枕,再冲长强***运肺俞肾俞年青人,自己好好琢磨这‘点星诀’吧!”宋主华调吸片刻,才知自己自行疗伤太过心急,根本没有稳转内伤,若不是眼前这位不知名的老叟指点,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老人家不!前辈,你我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为何如此相传呢?”老叟叹道:“唉,老夫虽隐江湖数十载,但不想让‘点星诀’失传,况且是传正义之士,又是为救性命,这个做法非常值得。”宋主华心存感激,道:“前辈的恩,在下不知如何报答才行。”老叟深情的眼神中透发出一丝渴望、一丝希望,道:“还谈何报答,你去‘碧水蓝天’将这位姑娘医好就不枉老夫的一番心意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宋主华见老叟如此心意,不再多言,也忘了请教姓名,继续用“点星诀”疗伤。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隐隐可见远处的灯火。

小舟轻轻靠岸,宋主华扶起梁心林上岸,“前辈,多谢了!”老叟则好心叮嘱道:“天已晚,路上多加小心。”宋主华也不多留,道:“前辈,后会有期!”老叟望他俩远去,借着灯火可见脸上露出令人难以捉摸的笑纹。

清晨,万物显得格外新鲜。叶子上的露水如泪,偶尔掉落一颗。明媚的阳光铺展大地,万物皆为此欢。因为夜晚难行,宋主华只好路宿一处,天刚亮立又赶路。

一路上的美景确实是看不完的,但他却无心欣赏,心里焦急不安。不远处,是宽广的湖面。岸边有一老码头,停靠一只破旧的小船,多年没有人乘过了。小船仅可两人乘坐,且有一人划桨。当握桨准备划水时,才发现桨已破掉扁角,总之这只小船令人乘坐不安。

此处是西湖另边,在小船上前望,只见一片绿色与蓝蓝的天空。小船行过一片莲叶,来到神秘小岛。岸处的一块矮石上有“碧水蓝天”四字,后面的两旁分别竖立一块三尺余高之石,在此中间有一条通向远处的小路。

这岛并不大,给人感觉则如天地宽广。两人上了岸,“心林,这里就是‘碧水蓝天’了,真是神秘!”梁心林指着前方两块竖石道:“你看,这两块石头上”宋主华看到石上分别刻着:“青绿荷叶蓝天,红白芙蓉碧水。”两句十二个字,其中各少一个字。“阿华,你刻上去。”梁心林看出其中缺字,心想补充,说道:“一边刻‘连’,一边刻‘映’。”宋主华拔剑刻上二字,道:“青绿荷叶连蓝天,红白芙蓉映碧水。这才是一对嘛。”

两人刚行过竖石,便闻一个男声喝道:“站住,什么人?”但见一位双臂挽胸、左手有剑的少年挡在前面,眼睛不停的打量。宋主华合手道:“在下想见贵岛主人,有事相求,请兄台……”

少年不等他话言完,大笑一声道:“哦?‘碧水蓝天’已与世隔绝数十载,不问世尘俗事,阁下恐怕是白来一趟,寻错地方了!”

梁心林心机一转,冷静的道:“虽与世隔绝、不问世事,但‘碧水蓝天’是名不虚传,至于寻没寻错地方嘛恐怕是故意刁难吧!”少年被一语道破,顿时一急,忙又松口气,无所谓的一笑,道:“那好,除非打赢我,就带你们去。”梁心林轻笑道:“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少年胸有成竹的道:“谁都不反悔,你们也不要后悔!”

“英雄所为,佩服!”宋主华上前一步,不费时间道:“得罪了!”少年将剑连鞘插立于地,空手相迎。当然,少年抵不过“海阔天空”了,刚过三招,少年倒飘回去,单足停留在剑之上,道:“拔剑了!”宋主华落在石上,见他用剑,心知剑法定是一绝,提高警惕。少年用足尖之力,将剑踏出,落到右手,展臂而起。气势汹涌,使人远远觉到压迫的气息。宋主华避过这一击,落到另一边。少年击空飘至岸边而又于空甩剑转身,在身后溅起两柱水花,旋飞五片荷叶。

少年的剑法绝妙,且带奇玄之力,五片荷叶受力发出“萧萧”之声,如刀锋利,切断了一旁的枝叶。

“阿华,接剑!”梁心林抛过“七星龙剑”,宋主华于空接住剑,将其中一片荷叶斩成两半。可是荷叶并不因两半而落,反而分成两片继续飞来。“阿华,如此只会更多。”梁心林看出其中玄奥,提醒道:“用‘点星诀’!”宋主华一怔,避开荷叶,边道:“‘点星诀’?那前辈只教我点穴,可没有传我点物拆招啊。”梁心林知晓“点星诀”这门功夫,只是忘了问清老叟的姓名,当时也没有多虑多想,道:“‘点星诀’乃一门绝世之学,随心所欲可点击万物。试试看!”宋主华只得一试,于是伸指向旋飞荷叶中心点去。果然,当指点击到荷叶之上,似刀锋利的荷叶御了力,软飘飘落下。

少年见荷叶一片片落下,诧异万分,不干罢休又续上一招。同样又旋飞起五片荷叶,也是同样,飞来的五片荷叶软飘飘落下。就这样,一连几招过去,地面上盖满了荷叶。少年落下身,心服口服的道:“你赢了!”

宋主华落在梁心林身边,两人同兴。少年又道:“先别高兴的太早,我带你们去可以办到,主人救不救这位姑娘我是不能肯定。”宋主华惊悟道:“原来你早知我来的目的了,佩服。”少年挑挑眉,道:“看一眼就知道这位姑娘身受极重内伤,难道还要问?我应该佩服阁下的绝技,竟能轻而易举的破解剑招。好了,不多说,请!”

岛上四处花草遮映,在岛上也不知岛到底有多大。在岛中处,浅沟中盛开着荷花,围着院宅。清风轻拂,花儿摇摆不定,美色与香味时时刻刻诱惑着万物。院中四周是同样的浅水沟,盛开荷花。门两旁站立带剑守卫,看来此处虽与世隔绝,但是留着门派规矩。

少年走近院门时,两旁守卫微躬身行礼,“少主人!”少年似乎很厌烦,道:“免了免了!”

宋主华与梁心林感到此处不同外界,看守很严,稍愣跟其身后而进。

少年直奔厅中,亲切喊道:“娘,娘!”厅中并不大,正前方有主座,一位花白头发、脸孔却显年轻的妇人坐在,正品着茶,她看到少年,关心的问:“广儿,怎么了?”少年好像不知如何开口,难为片刻,才道:“娘,没事没事!”妇人脸一冷道:“还想瞒娘?这两个人是谁?”少年干干一笑,道:“娘,是这样的,他们从岸上来,有事相求。”妇人立又反问道:“那还把他们带来干什么?”少年难为情的回答道:“娘,是孩儿答应与他比试,孩儿输了,所以带来见您了。”妇人一愣,又笑着道:“唉,也罢。广儿,练剑又割断了多少荷叶啊?”少年含糊,吞吞吐吐说不出,当时没有数清。“不知道了?”妇人只顾跟少年说话,将宋主华、梁心林放在一旁不理。“娘”少年耍起脾气了。“好好好。”妇人疼爱且柔声道:“娘不追究了,下回可不许再含糊不知。”

“共为五五二十五片。”梁心林当时看得清清楚楚,不禁道出口。少年听到,摸摸脑勺,高兴的道:“娘,一共五五二十五片。对,没错!”

这时,妇人才注意一旁的二人,问:“丫头,你真的记得清?难道一片不多,一片不少?”梁心林微微一笑,道:“刚才阿华与令公子比试之时,小女在一旁看得清楚。令公子共出五剑,每剑都是割飞五片荷叶,所以为五五二十五片。”妇人看了少年一眼,作怒道:“广儿,怎么回事?剑法一点也没长劲!”少年忙辩道:“不是呀。娘,是他太厉害了。他只用手指就点破了我的剑招呀。”妇人心头一惊,作思片刻,压住心底不平静,淡淡道:“原来如此。不知两位私行‘碧水蓝天’,有何事相求?”

宋主华走前,请求道:“请您高抬贵手,救救她的性命。”妇人一眼就看出来意,早将二人打量过了,只是无人觉察到,即道:“不过,我有条件。”宋主华立刻答应,道:“请讲,不管多少条件,都会答应。”妇人则不慌不忙,缓缓道:“何必心急?第一,我只帮忙看看还有救没有,需要留下你的剑。”

梁心林不愿意,宋主华开解道:“心林,如果说此剑能换回你的性命,那是最好不过了。”妇人故问:“怎么,不愿意吗?”宋主华递过剑,道:“当然愿意。”妇人示意少年接过“七星龙剑”,道:“丫头,你过来。”梁心林心中猜测不出这妇人要做什么,走到面前不安的道:“做什么?”妇人不作声的伸手搭住脉,片刻后摇头叹道:“伤上加伤,如此严重,我也无能为力了。”宋主华听到“无能为力”,心底生出凉凉之意,想不到用剑换来的竟是令人失望的答案,这分明就是耍弄,恼怒的瞪了妇人一眼,拉进梁心林,道:“心林,我们走。既然此处无法医救,那只好另寻奇处了。”妇人见他如此,不由也怒了,叱道:“站住,此处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布阵!”少年急道:“娘,这是干什么?”

随一声令下,门外冲进来十余持剑之人,挡住出路。“人心如此难测。心林,看来真是来错地方了。”宋主华愧疚悔叹。“没关系。”梁心林温柔一笑,“只要你我能在一起,直到最后一天,我死而无憾。”宋主华坚决的道:“哪怕寻遍天涯海角,也要寻到能医好你之人。不知这老妇要耍什么把戏?”梁心林心感安全,道:“有你在,我永远不会害怕。”只听妇人叫道:“小子,丫头,有什么本领就拿出来,我的‘牵连阵’可不是小技。”

这阵法确实不简单,令人寸步难移。宋主华扶护着梁心林,以非常巧妙步伐避开阵中攻势,可始终冲不出阵外。“阿华,此阵不简单,用‘点星诀’来破。”梁心林轻声提醒。宋主华立刻手化二指,身影乱穿几个来回,两人已至阵外,阵中之人全部封穴不动。

“点星诀?!”妇人惊诧道,又生疑惑:“不可能,‘点星诀’的招式与身法没有如此快疾。”她比谁都清楚“点星诀”,因为此功是一个姓连的人所有。

“娘,什么‘点星诀’啊?”少年好奇的问。妇人见二人到门外,喝道:“慢着!”宋主华回过头道:“不多打扰贵地了,也请你不要再加阻拦。”妇人不紧不慢的道:“如果要救丫头的性命,那就不要走!”宋主华心头一怔,方才不答应,为何又答应?妇人冷然的问:“小子,方才所用的可是‘点星诀’?是谁传于你的?”宋主华稍虑,说出来也无妨,道:“在下经过西湖岸时,得位船家所传。”妇人心中迟疑起来:“船家是什么人?为何要传他?”一时无法相信所言,问:“船家?他现在何处?”宋主华回道:“不错,西湖别过,在下也不知那船家去向。”妇人的神情有些迷乱了,自言猜测道:“难道真的是他?”少年疑问道:“娘,是谁啊,您认识?令您如此悲伤。”妇人长忆过后,悲悔的道:“已过这么多年了,我真对不住他。”转过心思又问:“丫头,是被谁所伤?”宋主华不多虑回道:“是‘黑风普迹’所伤,‘黑风谷’的谷主。”妇人猛地一惊,心切的道:“黑风谷?他在哪,他人怎么样?”宋主华不禁愣住,心思道:“咦,为什么如此情切,莫非她与龙风有什么渊源?”收回心思后才道:“他功夫了得,眼戴罩具,您认识那少年?”

此时,妇人才知自己定是思错了人,平定旧情,问:“他真的是位少年?不可能,莫非他……”梁心林看知妇人心底的情感,道:“不错,他是位少年,名叫龙风。听传言说西湖畔有比神医医术高明的人,所以才冒昧前来,不知能否遇到高人相救?”妇人握过“七星龙剑”,仔细端详一番,眼神中流露出陈年回忆的光色,许久后道:“算你找对地方了。这把剑是从何所得?它的主人在哪?”宋主华实言相告道:“在‘黑风谷’中无意得之,如果您重视它,就当作回报,请您救她性命!”妇人点头答应,又问:“谷主真是位少年,名叫龙风?你们所言真假?”宋主华很确定,道:“在下所言句句事实,无半句虚言。”

妇人话声颤抖,不敢轻信自己所测的答案,“难道他真的”少年看着她哀伤,道:“娘,怎么了?娘,不要悲伤,孩儿从未见过您如此的。”妇人深深一叹,眼中有丝湿润了,道:“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少年不知她为何如此伤感,也琢磨不清。

“娘!”门外奔进一位花裳美貌少女,进门看到十几位封穴而立的人,充满好奇,见到少年与妇人,道:“哥,这么快就回来了?娘,这些人?”少年转过脸笑着问:“妹,剑法练得如何?”少女接过话题,器张的道:“想知道吗?要不出去切磋一下。”少年不甘落后,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器张。”少女不让的道:“这样说,那就到外面切磋一下,看看你的‘碧水剑’进步多少!”

这兄妹俩如仇家,年龄同是十六、七岁,相貌有几分相似,少女比少年要活泼多了,也懂的多。妇人听得吵吵,斥道:“好了,有什么好吵的。”兄妹俩低下头,不吭声。妇人又道:“‘碧水剑’与‘蓝天剑’是相合相连的,哪像你们俩似仇家一样。如此想要将‘碧水蓝天剑法’练到至高境界,谈何容易!”说话间,妇人留意宋主华与梁心林一眼,心底则另有打算,道:“小子,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就可救她性命。”

宋主华听她要救梁心林,心头激动的答应:“好,一言为定!”妇人则又多加强调一句,道:“一言为定,可不许反悔!”宋主华没有多想,爽快的道:“只要能救她性命,不管多少条件,决不反悔!”妇人点点头,道:“丫头嫁给广儿,你娶燕儿。”

“什么?”四人如同吃个晴天霹雳,顿时怔住了。妇人微笑道:“这样一来是两全其美,以后便是一家人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梁心林声音变低了,道:“阿华,算了。走吧,剩下这几天,能有你陪着,我已非常开心了。”宋主华过了良久,声沉的道:“心林,对不起!”梁心林听了“对不起”三字,怔住了,“阿华,你……”宋主华一心想救她,可不愿眼睁睁见她与自己分隔两界,忍住心酸,语沉气重的道:“好,我答应您!”妇人脸上呈现如意的笑,却不想四位年青人心理。“阿华……”梁心林心头如扑了冷水,她意外,她哭了。

“娘!”少年急了,少女也急了,“娘,不要嘛!”妇人不理会意见,强言道:“晚辈的事,当然要由长辈作主了。为了避免有异心,所以先得成亲。我早算好了,三日后是良辰吉时。”四人无奈相互而视,无言解退。梁心林是受伤害最重的一个,直以为宋主华对自己不诚,感到心中冷冷的荒茫。妇人心底乐意万分,手指了指道:“对了,小子,麻烦你帮他们穴道解了。”心中之念又转向“七星龙剑”,之思又转向“点星诀”,锁起了眉头

人烦人愁天沉沉,有泪将流雨蒙蒙。人烦恼惆怅,天似乎也知道;人将要流泪,雨似乎同情,已蒙蒙下着。

岛边一处,宋主华独坐在一块圆石上,呆呆的望着远方。他无言无语,从愁情的眼中呈现出烦忧的泪光。

天仿有情同我,人缘无属何强求。他只有怨与忧,此时也只能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不必太强求。

身着花裳的那位少女,悄悄的来到身后,静静的站在那。神情容貌可见聪明伶俐,她有话要说,一连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因为不想打扰正处于“忘我”之境的他,于是静静的等待着。

蒙蒙细雨已经润湿了他的头发、脸庞、衣衫,同时也润湿了身后的她。雨水凝聚泪成珠轻滴落下,可知他的心更加潮湿。

终于,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揉了揉模糊的眼睛,深深长叹一声。他发觉身后之人,也知道是谁,便头也不回的道:“什么时候来的?”少女听到问话,忙转进神来,“没没多久。”宋主华似乎知晓她而来,摇头一笑,道:“还没多久,都淋湿了。”少女头微低,道:“人家见你那么会神,所以所以没有吵你。”宋主华猜到她的来意,直言道:“你不用来劝我,或者有此想法也不用说,我不会喜欢上你的。”少女见他误会自己来意,但是有点羞恼了,道:“人家不是那意思啊,是你误会了,这一切都是娘的主意。你感情深厚,对她如此痴情。”宋主华充满特别之情,长叹道:“事与愿违,这也许就是天意吧。只要能救她,我什么都愿意,现在有再深厚感情又有何用?”少女神情中露出纯真与追求,一丝渴望的道:“其实我也向往爱情,也很想知道爱情的味道。我不会强求任何人与事,你能告诉我真正爱情的滋味吗?”良久后,宋主华一笑才道:“这两个字言语无法表达清楚的。”少女无知一愣,好奇的问:“那该如何知道呢?”宋主华缓缓言道:“这两个字只有亲自领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受,有自己所拥的滋味,每个人感受与滋味也全是不同的。哎,姑娘,至此还未请教”少女欣喜不断,眉宇间则又突生一丝愁思,片刻后又舒展眉头,道:“小女子连云燕。”

在岛的另一处,蒙蒙细雨润湿了她的秀发、俏脸、衣裳,同时也润湿了他。梁心林失神在细雨之中,身后是那位少年。从她的容颜可以看出内伤所挫的憔悴,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丝丝愁虑。然而,在她存有希望的目光中,夹杂着一分失望的泪花。她感到意外:他不应该为了救自己性命而答应了那个不合理的条件。

千忧百虑的她轻咳两声,身后的少年关心道:“梁姑娘,回屋去吧,别淋坏身体呀,其实我……”梁心林轻哼一声,冷道:“受了如此重伤我都没有喊过一声,区区细雨又算得了什么!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再费心了,我不会喜欢上你的。”少年的眼中有若隐若现的爱意,忙道:“姑娘,你误会了,生命可贵,难道你不想自己早点康复?”梁心林始终没有回首看他一眼,道:“在我眼中,好与不好已不再重要。”少年听出她的心思,叹道:“没想到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生命仅有一次,只有自己珍惜才行。”梁心林轻笑叹道:“人生似浮云朝露,也罢也罢。如何称呼?”少年开心一笑,道:“姓连,名云广。走,回屋去吧。”梁心林点点头,她转变观念,也许是听了少年的一番话,也许是另有所求、另有所思吧。

荷花上凝聚了水珠,如晶莹的泪,一滴一滴滑落坠下

细雨,一直到夜晚才停。碧空中残留几丝薄云,星星清点闪烁,还有弯弯的月亮,如弓如眉挂在。

院中小亭,宋主华正坐在斟酒自饮,梁心林于一旁而来。“阿华,”宋主华淡问:“还好吗?”两人不知从何而言了,彼此间似乎陌生许多,已不同往常。梁心林轻应一声,思虑片刻后,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宋主华也很想这么做,可是无计可救,顿道:“只有此处才能医好你。人生如此,也只能如此,只要能医好你,让你活的开心,我什么都愿意。”梁心林怅惘了,道:“医好又能如何,还是要归他宿,可以后”宋主华把所有的惆怅都收进心底,带上笑意的道:“我不会取那姑娘的,一切也想好了,回北方家乡去过原本生活。以后,如果他欺负你,就找机会告诉我,我会来帮你出气。”这只是简单的借口罢了,梁心林却心酸,忍着泪道:“也好,谢谢你的关心。”两人话语将之间距离越拉越远,更加淡陌。梁心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过了好久才问:“你何时走?”宋主华眼中似乎也含着泪,过了好久才道:“明天,我便去辞掉与连姑娘的婚约。今晚,正好向你辞行。”梁心林泪已滑过脸庞,心里一片苍凉,道:“难道连我的喜酒也不留下来喝一杯?”宋主华不禁呆住了,彼此的所言是不是太刻意了,道:“好,我等喝完这杯喜酒再走。答应我,一定要开心!”梁心林也无言可留,应了声含泪而笑,她笑得更加动人美丽。

阳光洒下大地,小岛上的一切都焕然一新。特别的就是荷花显得格外新艳。

宋主华来到厅门前,见妇人正与少女在诉谈,欲将退去,便闻妇人道:“来都来了,为何又要走?”宋主华走入厅中,道:“在下怕不便,所以……”妇人不在乎的道:“不妨不妨,有何事直讲吧。”宋主华的来意妇人心知,看一眼连云燕,到口的话却说不出来,“在下不想……”妇人干笑两声,道:“不想与燕儿喜结良缘?”宋主华不作声默认了。“燕儿已经说了,既然两不相情愿,那就暂且将你搁下了。”妇人不重视这两人,又道:“再提醒你一句,别跟我耍点子。”宋主华辞掉此约,心中略安,道:“她的性命已交到您的手中,哪敢耍什么心眼呢?在此先谢了,若无别事在下告退。”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岛边,同样坐在那块圆石上。湖上的风迎面吹来,吹拂着他那几缕散落的头发,却吹不去他的那种忧愁与烦恼,也吹不去他的那种无奈与失望,更吹不去他的那种丝丝心痛

不知什么时候,连云燕已站在身后。“你怎么也来了?”宋主华无心思的问。“怎么?你讨厌我?”连云燕撅起嘴道,“你可以来,我就不可以了吗?”宋主华忙解道:“不不不,我只是随口问问。唉,缘份难遇难求,世事难测难料。”连云燕从到身旁,问:“什么缘份难遇难求呀?”宋主华只是一笑,不作回答。她又道:“能告诉我爱情需要什么?我自小在岛上,接触的人与事比较少,所以知道的也少,你就告诉我一些吧。”宋主华见她真纯,简单的说:“爱情需要需要彼此交流、信任、接触等等方面,最重要是不可强求,当然得有缘份相逢。”她眨眨闪动的眼,道:“哇,这么复杂!”宋主华瞧她一眼,道:“世事错综复杂,岁月不可蹉跎。还想知道什么?”连云燕歪着头,食指抵着下颌,想了片刻道:“滋味!我想感受一下滋味。”宋主华为难住半晌,看她那纯真的笑意和期待的眼神,道:“说不清的,其实我也很不懂。你要感受,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连云燕无邪的道:“怕什么呀,人家只是想感受一下什么滋味嘛。”宋主华很尴尬,呆了片刻,便答应她的请求,道:“好吧,不过只可以一会儿。”连云燕抿着嘴笑了,“好,就一会。”

宋主华向一边挪了挪,见她如此认真,无奈的一笑。连云燕坐近,轻轻地依靠在他的肩头,为了寻找感情滋味她已脱离了风俗的约束。她眯着眼睛,嘴角上的笑意时时刻刻停留不消,喃喃自语:“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靠在哥的肩上,为什么没有这感觉?”宋主华微动动肩,问:“喂,可以了吗?”连云燕赖着不离,轻声道:“别急,让我多靠一会儿。”宋主华本想将她推开,但看到她感受的如此甜,便不想打醒她的美梦。此时,听到她的甜美轻语:“这种感觉如此甜美,四周好像开满了花朵,这世界太美丽了”宋主华注视前方,聆听着她的呓语,身临回忆之中。

连云燕轻轻睁开眼,见他失神的样子,即悄悄起身坐到一旁,耐心等待。宋主华神情变得忧郁了许多,无奈的一声长叹,沮丧的道:“心失方向,该何去何从?”连云燕见他如此反应,忙问:“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心事重重,是不是又在想她了?”宋主华没有回答,则问:“你感受到了什么滋味?”连云燕喜笑颜开,道:“那滋味甜甜的、美美的。”宋主华抬眉道:“仅仅如此?”连云燕非常向往,道:“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的。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感情是确凿不移的。”宋主华不作声,仅是长吐口气,连云燕转开话题,道:“你所说的话就像一篇文章,我要含英咀华,真想现在就能够亲身体会和感受。”

“可以这么说,每个人都会有,不可不待。”宋主华慎重的诉说,“我相信你会有确凿不移的感情。”连云燕低头一笑,道:“我很羡慕你们。”宋主华愁眉紧锁,怨叹道:“那又如何?最终还是落得劳燕分飞,各居一处。现实总是残酷,令人无从去更变,即使有牢不可破的感情,至终却不能一处归。悲欢离合,自古难全。”

连云燕有所感触,道:“可是可这是永远的分隔。当时,为什么要答应我娘?为什么不远走高飞?”宋主华摇摇头,脸上现出那般的无奈,道:“她所中‘黑风普迹’之创,只有你娘能救。我也曾想过远走高飞,但世上无人可救,那样只会害了她。”连云燕接过话道:“所以便答应任何条件,只求医好她?你不后悔为何要独自默伤悲?”宋主华用笑来掩饰伤悲,道:“不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这世上,这是唯一良方。”连云燕话中带有安慰,道:“我相信,有情人一定会成眷属。”宋主华听了此话,不由得欣慰的一笑。

这个季节岛上的深夜,令人觉得清寒。夜空中的弯月洒下银光,星星闪烁点缀,令人更富远想。一颗绚丽的流星,在岛的上空划过。

宋主华站在亭台前,默默自语:“心林,但愿你快乐。”另一处,梁心林在窗前,默默不语。两人在这午夜时,却难以入眠。她望着夜空,愁感交集。宋主华自言自语:“心林,明日是你大喜日子了,人一生中最快乐的就是这天,一定要快乐、开心!”窗前梁心林心有所思的道:“阿华,人生最快乐的这一天能有几回?你要我快乐、开心,可惜相拜的人不是你!”两人虽然未聚一处,但是如聚一处话语,这也许是心灵的那种感应吧。宋主华对空一笑,道:“你不要如此愁肠,否则就不美了,也许也许我的决定是对的。”此时,梁心林也望空一笑,立刻又收敛了,言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的决定不管是对是错,我也无怨言。不过,他是否能代替我心中的你呢?”宋主华自言又道:“人生如梦,你不要想的太多,早点儿休息吧。”他长叹一声,收回那片深情,转身回房去了。另处的梁心林望着夜空,反射晶光的两滴泪悄然落下,过了良久才转身离开窗前。

夜空中,又有一颗绚丽的流星,无声无息划过。这颗流星,划过的时间似乎稍长一些

院宅中,挂着大红灯笼,门窗上贴了红红双喜。主座的妇人,脸上一直不敛笑意。数十人中的宋主华虽有笑意,但心底是万分惆怅。身着新郎红袍的连云广高兴的在等候。

一声高语“新娘到”,连云燕搀扶着新娘缓步走来。妇人笑得合不拢嘴,道:“好啦好啦,快过来拜堂吧。”

“一拜天地。”在行拜之时,梁心林透过“红盖头”偷偷看了宋主华一眼,不由晶泪无声流下。“敬茶!”连云燕抵了抵呆住的梁心林。她迟迟端过茶,敬道:“请用茶!”连云燕至始就万分叮嘱她,一定要按意之事,否则妇人不会救他的,所以梁心林思清一切,表现毫无破绽。妇人接过茶,小喝一口,道:“好好,该改口叫‘娘’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亲了。”妇人掏出一个方方的小盒子,笑着又道:“这个小礼物,先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