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论语·中庸·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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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中庸

【原文】

子曰:“无忧者其唯文王乎!以王季为父,以武王为子。父作之,子述之①。武王缵大王、王季、文王之绪②,壹戎衣而有天下③。身不失天下之显名,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宗庙飨之,子孙保之。武王末受命④,周公成文武之德,追王大王、王季⑤,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礼。斯礼也,达乎诸侯大夫,及士庶人⑥。父为大夫,子为士,葬以大夫,祭以士;父为士,子为大夫,葬以士,祭以大夫。期之丧⑦,达乎大夫。三年之丧,达乎天子。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

【注释】

①父作之:父亲开创基业。作,开创。子述之:儿子继承父王的遗志,完成先王未竟大业。述,继承。

②缵(zuǎn):继续。大王:太王,即王季的父亲古公蛊父。绪:事业。

③壹戎衣而有天下:一战而统一天下。戎衣,军服,指军队,引申为战争。是说一旦穿起征战的甲胄,就一战而歼灭殷商。壹,歼灭。

④末:晚年。受命:授命。

⑤追王(wánɡ):追尊……为王。

⑥大夫:古代贵族等级的一级,其地位在国君之下低于卿,高于士。士:是级别最低的贵族阶层。在古代商、周、春秋时期,“士”多为卿、大夫的家臣,以食田或俸禄为生。《国语·晋语四》:“大夫食邑,士食田。”庶人:即平民。具有自由身份的农业生产者,其地位低于“士”。

⑦期(jī)之丧:一周年的守丧期。期,指一整年。丧,丧礼,对亡故的人殓殡奠馔和拜跪哭泣的礼节,为古代“四礼”之一。

【译文】

孔子说:“没有忧愁的人,大概只有周文王了吧!他有王季这样的父亲,有武王这样的儿子。父亲开创了帝王的基业,儿子继承了他的事业。武王继承了太王古公亶父、王季、周文王的功业,身着战袍讨伐商纣王,一举夺取了天下。他本身没有失掉显扬天下的美名,成为尊贵的天子。拥有四海之内的疆土,社稷宗庙祭祀他,子子孙孙永葆周朝王业。武王晚年才承受天命,及至周公才成就了文王、武王的德业,追尊太王、王季为王,又用天子之礼祭祀历代祖先。而且将这种礼制,推行到诸侯、大夫、士和庶人。按照这种礼制,如果父亲身为大夫,儿子身为士,父亲死后,用大夫礼安葬,用士礼祭祀;如果父亲身为士,儿子身为大夫,父亲死后,就用士礼安葬,用大夫礼祭祀。服丧一周年的丧制,从庶民通行到大夫为止。服丧三年的丧制,从庶民一直通行到天子。为父母服丧,不论身份贵贱,服期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