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明伦汇编官常典风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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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名臣列传(13)

刘温叟

按宋史本传温叟字永龄河南洛阳人性重厚方正

动遵礼法唐武德功臣政会之后叔祖崇望相昭宗

父岳后唐太常卿温叟七岁能属文善楷隶岳时退

居洛中语家人曰吾见风骨秀异所未知者寿耳今

世难未息得与老夫皆为温洛之叟足矣故名之温

叟以荫补国子四门助教河南府文学清泰中为左

拾遗内供奉以母老乞归就养改监察御史分司时

台署废弛温叟作新之未几召为右补阙晋初王松

权知青州表为判官加朝散阶入为主客员外郎少

帝领开封尹奏为巡官命典文翰又改广晋府巡官

少帝即位拜刑部郎中赐金紫改都官郎中充翰林

学士初岳任后唐尝居内署至是温叟复居斯任时

人荣之温叟既受命归为母寿候立堂下须臾闻乐

声两青衣举箱出庭奉紫袍兼衣母命卷帘见温叟

曰此即尔父在禁中日内库所赐者温叟拜受泣下

退开影堂列祭以文告之母感怆累日不忍见温叟

岁满加知制诰契丹入汴温叟惧随契丹北迁与承

旨张允共上表求解职契丹主怒欲出允等为县令

赵延寿曰若学士才不称职求解者守本官可也不

可加贬出遂得罢职出院汉祖南下温叟自洛从至

郑州称疾不行及入汴温叟久之方至授驾部郎中

周初拜左谏议大夫逾年改中书舍人加史馆修撰

判馆事显德初迁礼部侍郎知贡举得进士十六人

有谮于帝者帝怒黜十二人左迁太子詹事温叟实

无私后数年其被黜者相继登第温叟与张昭同修

汉隐帝及周祖实录恭帝即位迁工部侍郎兼判国

子祭酒事宋初改刑部建隆元年拜御史中丞丁内

艰退居西洛旋复本官三年兼判吏部铨因上言曰

伏见两京百司渐乏旧人多隳故事虽检阅具存于

往册而举行须在于攸司盖因年限得官归司者例

与减选冬集赴调授任者寻又出京兼有裁满初官

不还旧局但称前资用图免役又有尝因停任切欲

归司而元敕不该无由复职遂使在司者失于教习

历事者难于追还伏望自今诸司职掌除官勒留及

归司者如理减外欠三选以下仍须在司执行公事

及三十月即许赴集如理选外欠三选以上及在官

不成资考者即准元敕处分若在任停官及在司停

职者经恩后于刑部出给雪牒却勒归司如无阙员

即令守阙余依敕格处分一日晚归由阙前太祖方

与中黄门数人偶登明德门西阙前驺者潜知之以

白温叟温叟令传呼如常过阙翌日请对具言人主

非时登楼则近制咸望恩宥辇下诸军亦希赏给臣

所以呵导而过者欲示众以陛下非时不登楼也太

祖善之宪府旧例月赏公用茶中丞受钱一万公用

不足则以赃罚物充温叟恶其名不取任台丞十二

年屡求代太祖难其人不允开宝四年被疾太祖知

其贫就赐器币数月卒年六十三温叟事继母以孝

闻虽盛暑非冠带不敢见五代以来言执礼者惟温

叟焉立朝有德望精赏鉴门生中元器杨徽之赵邻

几后皆为名士范杲幼时尝以文贽温叟大加称奖

以女妻之太宗在晋邸闻其清介遣吏遗钱五百千

温叟受之贮厅西舍中令府吏封署而去明年重午

又送角黍执扇所遣吏即遗钱者视西舍封识宛然

还以白太宗太宗曰我钱尚不用况他人乎昔日纳

之是不欲拒我也今周岁不启封其苦节愈见命吏

辇归邸是秋太宗侍宴后苑因论当世名节士具道

温叟前事太祖再三赏叹

包拯

按宋史本传拯字希仁庐州合肥人也始举进士除

大理评事出知建昌县以父母皆老辞不就得监和

州税父母又不欲行拯即解官归养后数年亲继亡

拯庐墓终丧犹裴徊不忍去里中父老数来劝勉久

之赴调知天长县有盗割人牛舌者主来诉拯曰第

归杀而鬻之寻复有来告私杀牛者拯曰何为割牛

舌而又告之盗惊服徙知端州迁殿中丞端土产砚

前守缘贡率取数十倍以遗权贵拯命制者才足贡

数岁满不持一砚归寻拜监察御史里行改监察御

史时张尧佐除节度宣抚两使右司谏张择行唐介

与拯共论之语甚切又尝建言曰国家岁赂契丹非

御戎之策宜练兵选将务实边备又请重门下封驳

之制及废锢赃吏选守宰行考试补荫弟子之法当

时诸道转运加按察使其奏劾官吏多摭细故务苛

察相高尚吏不自安拯于是请罢按察使去使契丹

契丹令典客谓拯曰雄州新开便门乃欲诱我叛人

以刺强事耶拯曰涿州亦尝开门矣刺强事何必开

便门哉其人遂无以对历三司户部判官出为京东

转运使改尚书工部员外郎直集贤院徙陜西又徙

河北入为三司户部副使秦陇斜谷务造船材木率

课取于民又七州出赋河桥竹索恒数十万拯皆奏

罢之契丹聚兵近塞边郡稍警命拯往河北调发军

食拯曰漳河沃壤人不得耕邢洛赵三州民田万五

千顷率用牧马请悉以赋民从之解州盐法率病民

拯往经度之请一切通商贩除天章阁待制知谏院

数论斥权幸大臣请罢一切内除曲恩又列上唐魏

郑公三疏愿置之坐右以为龟鉴又上言天子当明

听纳辨朋党惜人才不主先入之说凡七事请去刻

薄抑侥幸正刑明禁戒兴作禁妖妄朝廷多施行之

除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尝建议无事时徙

兵内地不报至是请罢河北屯兵分之河南兖郓齐

濮曹济诸郡设有警无后期之忧借曰戍兵不可遽

减请训练义勇少给囗粮每岁之费不当屯兵一月

之用一州之赋则所给者多矣不报徙知瀛州诸州

以公钱贸易积岁所负十余万悉奏除之以丧子乞

便郡知扬州徙庐州迁刑部郎中坐失保任左授兵

部员外郎知池州复官徙江宁府召权知开封府迁

右司郎中拯立朝刚毅贵戚宦官为之敛手闻者皆

惮之人以包拯笑比黄河清童稚妇女亦知其名呼

曰包待制京师为之语曰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旧

制凡讼诉不得径造庭下拯开正门使得至前陈曲

直吏不敢欺中官势族筑园榭侵惠民河以故河塞

不通适京师大水拯乃悉毁去或持地券自言有伪

增步数者皆审验劾奏之迁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

奏曰东宫虚位日久天下以为忧陛下持久不决何

也仁宗曰卿欲谁立拯曰臣不才备位乞豫建太子

者为宗庙万世计也陛下问臣欲谁立是疑臣也臣

年七十且无子非邀福者帝喜曰徐当议之请裁抑

内侍减节冗费条责诸路监司御史府得自举属官

减一岁休暇日事皆施行张方平为三司使坐买豪

民产拯劾奏罢之而宋祁代方平拯又论之祁罢而

拯以枢密直学士权三司使欧阳修言拯所谓牵牛

蹊田而夺之牛罢已重矣又贪其富不亦甚乎拯因

家居避命久之乃出其在三司凡诸管库供上物旧

皆科率外郡积以困民拯特为置场和市民得无扰

吏负钱帛多缧系门辄逃去并械其妻子者类皆释

之迁给事中为三司使数日拜枢密副使顷之迁礼

部侍郎辞不受寻以疾卒年六十四赠礼部尚书谥

孝肃拯性峭直恶吏苛刻务敦厚虽甚嫉恶而未尝

不推以忠恕也与人不苟合不伪辞色悦人平居无

私书故人亲党皆绝之虽贵衣服器用饮食如布衣

时尝曰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者不得放归本家死

不得葬大茔中不从吾志非吾子若孙也初有子名

繶娶崔氏通判潭州卒崔守死不更嫁拯尝出其媵

在父母家生子崔密抚其母使谨视之繶死后取媵

子归名曰綖有奏议十五卷

李垂

按宋史本传垂字舜工聊城人咸平中登进士第上

兵制将制书自湖州录事参军召为崇文校勘累迁

著作郎馆阁校理上导河形胜书三卷欲复九河故

道时论重之又累修起居注丁谓执政垂未尝往谒

或问其故垂曰谓为宰相不以公道副天下望而恃

权怙势观其所为必游朱崖吾不欲在其党中谓闻

而恶之罢知亳州迁颍晋绛三州明道中还朝阁门

祗候李康伯谓曰舜工文学议论称于天下诸公欲

用为知制诰但宰相以舜工未尝相识盍一往见之

垂曰我若昔谒丁崖州则干兴初已为翰林学士矣

今已老大见大臣不公常欲面折之焉能趋炎附热

看人眉睫以冀推挽乎道之不行命也执政知之出

知均州卒年六十九五子仲昌最知名锐于进取尝

献计修六塔河无功自殿中丞责英州文学参军

狄棐

按宋史本传棐字辅之潭州长沙人少随父官徐州

以文谒路振振器爱之妻以女举进士甲科以大理

评事知分宜县历开封府司录知壁州道长安为寇

准所厚准复入相乃荐通判益州擢开封府判官历

京西益州路转运江淮制置发运使累迁太常少卿

知广州加直昭文馆代还不以南海物自随人称其

廉拜右谏议大夫龙图阁直学士权判吏部流内铨

出知滑州进给事中徙天雄军会给郊赏帛不善士

卒哗噪趣府门棐不能治事闻命侍御史刘夔按视

未及境众不自安棐驰白夔请给以行河事夔至与

转运使李绛诛首恶数人棐坐罢懦降知随州徙同

州勾当三班院进枢密直学士历知陜郑州河中河

南府复判流内铨出知扬州未行卒有狄国宾者仁

杰之后分仁杰告身与棐棐奏录国宾一官而自称

仁杰十四世孙棐在河中时有中贵人过郡言将援

棐于上前棐答以他语退谓所亲曰吾湘潭一寒士

今官侍从可以老而自污耶其为政恺悌不为表暴

死之日家无余资子遵度

按宋史本传字唐公洎之孙也举进士以妇父王

钦若嫌召试学士院赐第除秘阁校理同知太常礼

院谥钱惟演曰文墨其子挝登闻鼓上诉仁宗使问

状条奏甚切朝廷不能夺乃赐谥曰思温成庙祠

享如神御请杀其礼判吏部南曹为开封府推官知

洪州营校督役苛急其徒三百人将以夜杀之求不

获持臿噪于门请易校召问谕遣明日推治黠十

人不为易校积阀当迁十年不会课文彦博为言特

迁之徙两浙转运使加直史馆知颍州扬州即拜淮

南转运使三司下诸道责羡财淮南独上金九钱三

司使怒移文谯切以赋数民贫对入修起居注知

制诰草故相刘沆赠官制颇言其附会取显位沆子

瑾帅子弟妇女衰绖诣阙哭诉挟私怨且丑诋其

人执政以褒赠乃恩典不当为贬词出知黄州然

瑾亦竟不敢请父谥还判流内铨英宗时论第在先

朝乞蚤定储副者进左谏议大夫翰林侍读学士刘

瑾又讼其判铨日调其子不应法复出濠州历应天

府河南河阳请为太平州平生荐士后虽不如所

举未尝以令自首故再坐削阶当官遇事辄言触忤

势要至屡黜终不悔卒年七十

陈舜俞

按宋史张问传舜俞字令举湖州乌程人博学强记

举进士又举制科第一熙宁三年以屯田员外郎知

山阴县诏俟代还试馆职舜俞辞曰爵禄名器砥砺

多士宜示以至神乌可要期如付剂契缴中书帖上

之青苗法行舜俞不奉令上疏自劾曰民间出举财

物取息重止一倍约偿缗钱而囗粟布缕鱼盐薪蔌

耰鉏釜锜之属得杂取之朝廷募民贷取有司约中

熟为价而必偿缗钱欲如私家杂偿他物不可得故

愚民多至卖田宅质妻孥有识耆老戒其乡党子弟

未尝不以贳贷为苦祖宗着令以财物相出举任从

书契官不为理其保全元元之意深远如此今诱之

以便利督之以威刑方之旧法异矣诏谓振民乏绝

而抑兼并然使十户为甲浮浪无根者毋得给俵则

乏绝者已不蒙其惠此法终行愈为兼并地尔何以

言之天下之有常平非能人人计口受饷但权谷价

贵贱之柄使积贮者不得深藏以邀利尔今散为青

苗唯恐不尽万一饥馑荐至必有乘时贵粜者未知

将何法以制之官制既放钱取息富室藏镪坐待邻

里逋欠之时田宅妻孥随欲而得是岂不为兼并利

哉虽分为夏秋二科而秋放之月与夏敛之期等夏

放之月与秋敛之期等不过展转计息以给为纳使

吾民终身以及世世每岁两输息钱无有穷已是别

为一赋以敝海内非王道之举也奏上责监南康军

盐酒税五年而卒舜俞始尝弃官归居秀之白牛村

自号白牛居士已而复出遂贬死苏轼为文哭之称

其学术才能兼百人之器慨然将以身任天下之事

而人之所以周旋委曲辅成其天者不至一斥不复

士大夫识与不识皆深悲之云

乐京

按宋史张问传京荆南人为布衣时乡里称其行义

事母至孝妻张氏家绝挟女弟自随京未尝见其面

妻死京寝食于外为嫁之嘉佑初诏访遗逸以荐闻

得校书郎为湖阳赤水二县令神宗求言京上疏以

畏天保民为请知长葛县助役法行京曰提举常平

官言不便使之条析又不报且不肯治县事自列丐

去提举官劾之诏夺著作佐郎经十年乃复官监黄

州酒税以承议郎致仕元佑初召赴阙不至终于家

刘蒙

按宋史张问传蒙字子明渤海人耻为词赋不肯举

进士习茂才异等又不欲自售都转运使刘庠举遗

逸召试第一知湖阳县常平使者召会诸县令议免

役法蒙为不便不肯与议退而条上其害即投劾去

亦夺官归乡教授养亲讲学从游甚众元丰二年卒

纔年四十门人朋友诔其行号曰正思先生元佑初

赐其家帛五十匹

钱景谌

按宋史钱惟演传惟演孙景谌景臻之从兄也繇殿

直巡辖两京马递中进士第初赴开封解试时王安

石得其文以为知道者既荐送之又推誉于公卿间

自是执弟子礼安石提点府界景谌为属主簿又以

文荐之执丧居许闻安石得政喜因事来京师谒之

方盛夏安石与僧智缘卧于地一最亲者袒坐其侧

顾景谌褫服脱帽未及它语卒然问曰青苗助役如

何景谌曰利少害多异日必为民患又问孰为可用

之人曰居丧不交人事而知人尤难事也遂辞出后

调官复来安石已作相又往诣之安石令先与弟安

国相见安国亦与之善谓景谌曰相君欲以馆阁相

处而任以事景谌曰百事皆可为所不知者新书役

法耳及见安石安石欲令治峡路役书且委以戎泸

蛮事景谌曰峡路民情仆固不能知而戎泸用兵系

朝廷举动一路生灵休戚愿择知兵爱人者安石大

怒坐上客数十人皆为之惧退就谒舍赏激之与诋

以为矫者参半景谌笑曰自古以来好利者众而顾

义者寡故天下万事皆由人而不在于己苟为利所

动而由于人则盗亦可为也夫盗之所以为盗者利

胜于义而不知所以为之者耳吾又何憾焉遂与安

石绝熙宁末从张景宪辟知瀛州终身为外官仅至

朝请郎而卒

李承之

按宋史李迪传迪子承之字奉世性严重有忠节从

兄柬之将仕以官辞不受而中进士第调明州司法

参军郡守任情骫法人莫敢忤承之独毅然力争之

守怒曰曹掾敢如是耶承之曰事始至公自为之则

已既下有司则当循三尺之法矣守惮其言尝建免

役议王安石见而称之熙宁初以为条例司检详文

字得召见神宗语执政曰承之言制置司事甚详非

他人所及也改京官他日谓之曰朕即位以来不轻

与人改秩今以命汝异恩也检正中书刑房察访淮

浙常平农田水利差役事还奏役书二十篇加集贤

校理又察访陕西时郡县昧于奉法敛羡余过制承

之曰是岂朝廷意耶悉裁正其数迁集贤殿修撰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