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介清苦壮老一节为博士时王黼张邦昌俱欲妻
以女拒之晚家居贫甚秦桧讽令求郡良贵曰从臣
除授合辞免今求之于宰相辞之于君父良贵不敢
为也其谏疏多焚囗仅存杂着十五卷新安朱熹为
之序
张致远
按宋史本传致远字子猷南剑州沙县人宣和三年
中进士第宰相范宗尹荐其才召对擢为枢密院计
议官建寇范汝为已降犹怀反侧而招安官谢向陆
棠受贼赂阴与之通致远谒告归知其情还白执政
请锄其根囗于是捕向棠及制置司属官施宜生付
狱诏参知政事盖庾为福州宣抚使讨贼韩世忠副
之辟致远为随军机宜文字贼平除两浙转运判官
改广东转运判官招抚剧盗曾衮等贼众悉降绍兴
四年以监察御史召未至除殿中侍御史时江西帅
胡世将请增和买绢折纳钱致远上疏言折纳绢钱
本欲少宽民力而比旧增半是欲乘民之急而厚其
敛也从之金人与刘豫分道入寇宰相赵鼎劝高宗
亲征朝士尚以为疑白鼎审处致远入对独赞其决
迁侍御史言聚财养兵皆出民力善理财者宜固邦
本请罢榷福建盐精择三司使副以常平茶盐合为
一官令计经常量入为出先务省节次及经理诏户
部讲究五年除户部侍郎进吏部侍郎寻复为户部
侍郎言陛下欲富国强兵大有为于天下愿诏大臣
力务省节明禁僭侈自宫禁始自朝廷始额员可减
者减之司属可并者并之使州县无妄用归其余于
监司监司无妄用归其余于朝廷朝廷无横费日积
月聚惟军须是虑中兴之业可致也除给事中寻以
母老丐外以显谟阁待制知台州朝廷以海寇郑广
未平改知福州六年八月广等降致远选留四百人
置营城外余遣还业复遣广讨他郡诸盗数月悉平
八年正月再召为给事中出知广州寻以显谟阁待
制致仕十七年卒年五十八致远鲠亮有学识历台
省侍从言论风旨皆卓然可观赵鼎尝谓其客曰自
鼎再相除政府外从官如张致远常同胡寅张九成
潘良贵吕本忠魏矼皆有士望他日所守当不渝识
者谓鼎为知人云
赵逵
按宋史本传逵字庄叔其先秦人八世祖处营徙蜀
家于资州逵读书数行俱下尤好聚古书考历代兴
衰治乱之迹与当代名人巨公出处大节根穷底究
尚友其人绍兴二十年类省奏名明年对策论君臣
父子之情甚切擢第一时秦桧意有所属而逵对独
当帝意桧不悦既罢知举王曮授逵左丞事郎签书
剑南东川帝尝问桧赵逵安在桧以实对久之帝又
问除校书郎单车赴阙征税者希桧意搜行橐皆书
籍才数金而已既就职未尝私谒桧意愈恨逵赓御
制芝草诗有皇心未敢宴安图之句桧见之怒曰逵
独以为未太平耶又谓逵曰馆中禄薄能以家来乎
逵曰亲老不能涉险远桧徐曰当以百金为助逵唯
唯而已又遣所亲申前言讽逵往谢逵不答桧滋怒
欲挤之未及而死帝临哭桧还即授逵著作佐郎兼
权礼部员外郎帝如景灵宫秘省起居惟逵一人帝
屡目逵即日命引见上殿帝迎谓曰卿知之乎始终
皆朕自擢自卿登第后为大臣沮格久不见卿秦桧
日荐士未尝一语及卿以此知卿不附权贵真天子
门生也诏充普安郡王府教授逵奏言路久不通乞
广赐开纳勿以微贱为间庶几养成敢言之气帝嘉
纳之普安府劝讲至戾太子事王曰于斯时也斩江
充自归于武帝何如逵曰此非臣子所能王意盖有
所在也二十六年迁著作郎寻除起居郎入谢帝又
曰秦桧炎炎不附者惟卿一人逵曰臣不能效古人
抗折权奸不与之同尔然所以事宰相礼亦不敢
阙又曰受陛下爵禄而奔走权门臣不惟不敢亦且
不忍明年同知贡举尽公考阅以革旧弊遂得王十
朋阎安中始逵未出贡闱蒋璨除户部侍郎给事中
辛次膺以璨交结希进还之帝怒罢次膺付逵书牍
逵不可璨以此出知苏州次膺仍得次对逵兼给事
中未几除中书舍人登第六年而当外制南渡后所
未有也帝语王纶曰赵逵纯正可用朕于蜀士未见
其比朕所以甫二岁令至此报其不附权贵也先是
逵尝荐杜莘老唐文若孙道夫皆蜀名士至是奉诏
举士又以冯方刘仪凤李石郯次云应诏宰执以闻
帝曰蜀人道远其间文学行义有用者不因论荐无
由得知前此蜀中宦游者多隔绝不得一至朝廷甚
可惜也自桧颛权深抑蜀士故帝语及之逵以疾求
外帝命国医王继先视疾不可为矣卒年四十一帝
为之抆泪叹息逵尝自谓司马温公不近非色不取
非财吾虽不肖庶几慕之桧权盛时忤桧者阐非止
逵一人而帝亟称逵不附丽又谓逵文章似苏轼故
称为小东坡未及用而逵死惜其论建不传于世有
栖云集三十卷
吴安国
按宋史忠义传安国字镇卿处州人太学进士累官
迁考功郎官以太常少卿使金值金人渝盟拘留胁
服之安国毅然正色曰我首可得我节不可夺惟知
竭诚死王事王命乌敢辱金人不敢犯遣还后知袁
州卒
李衡
按宋史本传衡字彦平江都人高祖昭素仕至侍御
史衡幼善博诵为文操笔立就登进士第授吴江主
簿有部使者怙势作威侵刻下民衡不忍以敲扑迎
合投劾于府拂衣而归后知溧阳县专以诚意化民
民莫不敬夏秋二税以期日榜县门乡无吏迹而输
送先他邑办因任历四年狱户未尝系一重囚隆兴
二年金犯淮堧人相惊曰寇深矣官沿江者多送其
孥衡独自浙右移家入县民心大安盗猬起旁境而
溧阳靖晏自如帅汪澈转运使韩元吉等列上治状
诏进一秩寻召入为监察御史历司封郎中枢密院
检详出知温婺台三州惟婺尝囗其治加直秘阁而
衡引年乞身恳恳不休上累却其奏除秘阁修撰致
仕上思其朴忠旋召落致仕除侍御史以老固辞不
获命差同知贡举会外戚张说以节度使掌兵柄衡
力疏其事谓不当以母后肺腑为人择官廷争移时
改除起居郎衡曰与其进而负于君孰若退而合于
道章五上请老愈力上知不可夺仍以秘撰致仕时
给事中莫济不书敕翰林周必大不草制右正言王
希吕亦与衡相继论奏同时去国士为四贤诗以纪
之衡后定居囗山结茅别墅杖屦徜徉左右惟二苍
头聚书逾万卷号曰乐庵卒年七十九衡自宣和间
入辟雍同舍有赵孝孙者洛人也其父实师程颐家
学有源劝衡读论语曰学非记诵词章之谓所以学
圣贤也不可有丝毫伪实处方可以言学衡心佩其
训虽博通群书而以论语为根本临没沐浴冠栉翛
然而逝周必大闻之曰世谓潜心释氏乃能达死生
衡非逃儒入释者而临终超然如此殆孔门所谓闻
道者欤
韩公裔
按宋史本传公裔字子扆开封人初以三馆吏补官
掌韦贤妃阁笺奏寻充康王府内知客金兵犯京王
出使公裔从行渡河将官刘浩吴湛私斗公裔谕之
乃解次磁州军民戕奉使王云随王车入州廨公裔
复谕退之王之将南也与公裔谋间道潜师夜起迟
明至相磁人无知者自是亲爱愈笃及兵退张邦昌
遣人同三舅韦渊来献传国玺议者谓邦昌不可信
公裔曰神器自归天命也王遂受玺命公裔掌之元
佑后诏王入承大统府僚谓金兵尚近宜屯彭城公
裔言国家肇基睢阳王亦宜于睢阳受命时前军已
发将趋彭城会天大雷电不能前王异之夜半抗声
语公裔曰明日如睢阳决矣既即帝位公裔累迁武
功大夫贵州防御使后以事忤黄潜善适帝幸维扬
公裔丐去潜善以为避事遂降三官送吏部帝幸越
念其旧劳召复故官干办皇城司仍带御器械累迁
至广州观察使提举佑神观公裔给事藩邸三十余
年恩宠优厚每置酒慈宁宫必召公裔会修玉牒元
帅府事多放佚秦桧以公裔帅府旧人奏令修书官
就质其事俄除保康军承宣使桧疑其舍己而求于
帝衔之右谏议大夫汪勃希桧意劾罢公裔遂与外
祠在外居住而帝眷之不衰桧死即复提举佑神观
赐第和宁门西帝曰朕与东朝欲常见卿故以自近
耳升华容军节度使寻致仕后华容复为岳阳军节
度使高宗既内禅尝与孝宗语其忠劳因诏所居郡
善视之干道二年卒年七十五赠太尉谥恭荣官其
亲族八人高宗赐金帛甚厚公裔律身掯谨不植势
不市恩又敢与黄潜善秦桧异斯亦足取云
辛次膺
按宋史本传次膺字起季莱州人幼孤从母依外氏
王圣美于丹徒俊慧力学日诵千言甫冠登政和二
年进士第历官为单父丞值山东乱举室南渡属闽
寇范汝为陷建州宰相吕颐浩以次膺宰蒲城遏贼
冲比至寇党熊志宁已焚其邑于是披荆棘坐瓦砾
中安辑吏民料丁壮治器械厄险阻号令不烦邑民
便之数月韩世忠破贼复建州除审计司余党范黑
龙破邻邑闽帅张守檄次膺俟贼平而后行乃募乡
兵习强弩贼至与之夹水而阵矢齐发贼奔溃生致
首领五人余悉宥之用参政盂庾荐召对奏用人贵
于务实施令在于必行迁驾部愿敕郡邑省耕薄征
务农抑末又奏中原之人弃坟墓生业从巡江左饥
寒殒仆愿加存拊可以坚中原徯后之心迁吏部郎
湖北运判中途召还见高宗于建康行宫首言救世
之弊上称善敕以所奏榜朝堂擢右正言奏愿阅兵
将亲简揽恩威之柄使人人知朝廷之尊左右近
习久则干政愿杜其渐兵连不解十年于兹一岁用
钱三十万米四百万石诸路常赋仅足支其半余悉
取诸民乞罢不急之务节姑息之泽省囗官汰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