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矣帝然其言即命吏部禁之进都给事中言三载
黜陟朝廷大典今布按二司贤否由抚按牒报其余
由布按评覆任情毁誉多至失真举劾谬者请连坐
十九年冬瑞以传奉冗员淆乱仕路率同官奏曰祖
宗设官有定员初无幸进之路近始有纳粟冠带之
制然止荣其身不任以职今幸门大开鬻贩如市恩
典内降遍及胥吏矣武阶荫叙下逮白丁或选期未
至超越官资或外任杂流骤迁京职以至囗养贱夫
市井童稚皆得攀缘妄窃名器逾滥至此有识寒心
伏睹英庙复辟景泰幸用者率皆黜罢陛下临御天
顺冒功者一切革除乞断自宸衷悉皆斥汰以存国
体御史张稷等亦言比来末流贱技妄厕公卿屠狗
贩缯滥居清要文职有不识一丁武阶亦未挟一矢
白徒骤贵阅岁频迁或父子并坐一堂或兄弟分踞
各署甚有军匠逃匿易姓进身官吏犯赃隐罪希宠
一日而数十人得官一署而数百人寄俸自古以来
有如是之政令否也帝得疏意颇动居三日贬李孜
省凌中等四人秩夺黄谦钱通等九人官人心快之
明年正月太监尚铭罢斥而其党李荣萧敬犹用事
瑞等复奏劾之不从瑞居谏垣十余年迁湖广右参
议谢病归卒
李俊
按明外史本传俊字子英岐山人成化五年进士除
吏科给事中屡迁都给事中十五年帝以李孜省为
太常寺丞俊偕同官言孜省本赃吏不宜玷清班奉
郊庙百神祀会御史亦有言乃改上林监副时汪直
窃柄陷马文升牟俸遣戍帝反责言官不纠俊及同
官二十七人御史王浚等二十九人合词引罪诏杖
之当是时帝耽于燕乐群小乱政屡致灾谴至二十
一年正月朔申刻有星西流化白气声如雷帝颇惧
诏求直言俊率六科诸臣上疏曰今之弊政最大且
急者曰近幸干纪也大臣不职也赏爵太滥也工役
过烦也进献无厌也流亡未复也天变之来率由于
此夫内侍之设国初皆有定制今或一监而丛一二
十人或一事而参五六七辈或分布藩郡享王者之
奉或总领边疆专大将之权或依凭左右援引憸邪
或交通中外投献奇巧司钱谷则法外取财贡方物
则多端责赂兵民坐困官吏蒙殃杀人者见原偾事
者逃罪如梁芳韦兴陈喜辈不可枚举惟陛下大施
刚断无令干纪奉使于外者悉为召还用事于内者
严加省汰则近幸戢而天意可回矣今之大臣其未
进也非夤缘内臣则不得其既进也非依凭内臣则
不安此以财贸官彼以官鬻财无怪其渔猎四方而
转输权贵也如尚书殷谦张鹏李本侍郎艾福杜铭
刘俊皆既老且懦尚书张蓥张瑄侍郎尹直大理卿
田景旸皆清论不惬惟陛下大加黜罚勿为姑息则
大臣知警而天意可回矣夫爵以待有德赏以待有
功也今或无故而爵一庸流或无功而赏一贵幸祈
雨雪者得美官进金宝者射厚利方士献炼服之书
伶人奏曼延之戏掾史胥徒皆叨官禄俳优僧道亦
玷班资一岁而传奉或至千人数岁则数千人矣数
千人之禄岁以数十万计是皆国之命脉民之脂膏
可以养贤士可以活饥民诚可惜也方士道流如左
通政李孜省太常少卿邓常恩辈尤为诞妄此招天
变之甚者乞尽罢传奉之官毋令污玷朝列则爵赏
不滥而天意可回矣今都城佛剎迄无宁工京营军
士不复遗力如国师继晓假术济私糜耗特甚中外
切齿愿陛下内惜资财外惜人力不急之役姑赐停
罢则工役不烦而天意可回矣近来规利之徒率假
进奉以耗国财或录一方书市一玩器购一画图制
一簪珥所费不多获利十倍愿陛下洞烛此弊留府
库之财为军国之备则进献息而天意可回矣陕西
河南山西赤地千里尸骸枕籍流亡日多萑苻可虑
愿体天心之仁爱悯生民之困穷追录贵幸盐课暂
假造寺资财移赈饥民俾苟存活则流亡复而天意
可回矣夫天下譬之人身人主元首也大臣股肱也
谏官耳目也京师腹心也藩郡躯干也大臣不职则
股肱痿痹谏官缄默则耳目涂塞京师不戢则腹心
受病藩郡灾荒则躯干削弱元首岂能晏然而安哉
伏望陛下听言必行事天以实疏斥群小亲近贤臣
咨治道之得失究前代之兴亡以圣贤之经代方书
以文学之臣代方士则必有正谊足以广圣学谠论
足以究天变而手足便利耳目聪明腹心安泰躯干
强健元首于是乎大明矣帝优诏答之降孜省上林
丞常恩本寺丞继晓革国师为民令巡按御史追其
诰敕制下举朝大悦而帝心甚嗛之寻以事出俊于
外弘治中累官山西参政卒
卢瑀 秦升 童柷
按明外史李俊传时与俊建言同日俱谪者给事中
卢瑀秦升童柷瑀贬长沙通判终广平知府升贬广
安州同知柷贬兴国州同知终袁州知府皆由进士
瑀为刑科给事中疏蠲淮阳逋课十余万清西北勒
市战马宿弊尝触帝怒杖之迁工科都给事中与升
柷皆因星变偕俊等获谴者也
吴世忠
按明外史本传世忠字懋贞金溪人弘治三年进士
授兵科给事中两畿及山东河南浙江民饥有诏赈
恤所司俟勘覆世忠极言其弊因条上兴水利复常
平二事多施行已请恤建文朝殉难诸臣乞赐爵谥
崇庙食且录其子孙复其族属为忠义劝章下礼官
寝不行尚书王恕被讦求去上疏请留之寿宁侯张
鹤龄求勘河间赐地其母金夫人复求不已帝命遣
使世忠言侯家仰托肺腑岂宜与小民争尺寸命部
勘未已内臣继之内臣未已大臣又继之剥民敛怨
非国家福尤非外戚之福不听大同总兵官神英副
总兵赵昶等因马市令家人以违禁彩缯易马番人
因阑入私易铁器既出塞复潜兵掠蔚州陷马营转
剽中东二路英等拥兵不救巡抚刘瓛镇守中官孙
振又不以实闻事发世忠勘得其状英落职谳振召
还昶及游击刘淮参将李玙等俱逮问已而瓛改大
理少卿昶以大理丞吴一贯覆谳仅鑴级世忠复极
论瓛罪且诋一贯帝皆不问阙里文庙灾陈八事请
起谢铎陈献章张元祯周瑛召还王恕戴珊何乔新
刘大夏时不能尽用寇犯延绥大同世忠言国初设
七十二卫军士不下百万近军政日坏精卒不能得
一二万人此兵足忧也太仓之储本以备军近支费
日广移用日多倘兴师十万犒赐无所取给此食足
忧也正统己巳之变尚有石亨杨洪迩所用李杲阮
兴赵昶刘淮之属先后皆败今王玺马升又以失事
告此将帅足忧也国家多事大臣有以镇之迩者忠
正多斥贪庸获存既鲜匡济之才又昧去就之节安
能摄强敌壮国势乎此任人足忧也政多舛乖民日
咨怨京军敝力役京民苦催科畿甸觊恩尤切顾使
不乐其生至此临难谁与死守此民心足忧也天变
屡征火患频发云南地震压万余家大同马灾踣二
千匹此天意足忧也愿顺好恶以收人心肃念虑以
回天意遣文武重臣经略宣大以饬边防策免诸臣
不肖者而起素有才望如何乔新刘大夏倪岳戴珊
张敷华林俊诸人以任国事则贼将望风远遁而边
境可无忧矣帝以言多诋毁切责之寻乞大同增置
台堡以闲田给军耕垦不征其税江西岁饥盗起请
简巡抚黜有司贪残者又请筑京师外城所司多从
其议再迁吏科左给事中擢湖广参议坐事降山东
佥事旋召为光禄少卿改尚宝卿正德六年刘瑾败
言官劾世忠尝请清核屯田助瑾为虐世忠故方鲠
朝议宽之得免再迁大理少卿八年擢右佥都御史
巡抚延绥寇在河套逐之失利乃引疾归
王徽 王渊 朱宽 李翔 李钧
按明外史本传徽字尚文应天人天顺四年进士除
南京刑科给事中宪宗即位数月与同官王渊朱宽
李翔李钧疏四事末言自古宦官贤良者少奸邪者
多若授以大权致令败坏然后加刑是始爱而终杀
之非所以保全之也愿法高皇帝制毋许预政典兵
置产立业家人义子悉编原籍为民严禁官吏与之
交接惟厚其赏赉使得富足无复他望此国家之福
亦宦官之福也其冬帝入万妃谮废吴后罪中官牛
玉擅易中宫谪之南京徽复率渊等劾之曰陛下册
立中宫此何等事而贼臣牛玉乃大肆奸欺中宫既
退人情咸谓玉必万死顾仅斥陪京犹全首领则凡
侍陛下左右者将何所忌惮哉内阁大臣身居辅弼
视立后大事漠然不以加意方玉欺肆之初婚礼未
成礼官畏权辄为阿附及玉事发之后国法难贷刑
官念旧竟至苟容而李贤等又坐视成败不出一言
党恶欺君莫此为甚请并罪贤等为大臣不忠者戒
臣等前疏请保全宦官正欲防患于未萌乃防患未
闻宦官之祸果作然往不可谏来犹可追臣等不敢
远引请以近事征之正统末有王振矣讵意复有曹
吉祥天顺初有吉祥矣讵意复有牛玉若又不思预
防安知后不有甚于玉者哉预防之道无他不过臣
等向所言三事而已请为陛下极言之宦者无事之
时似乎恭慎一闻国政即肆奸欺将用某人也必先
卖之以为己功将行某事也必先泄之以张己势迨
趋附日众威权日隆而祸作矣此所以不可预闻国
政也内官在帝左右大臣不识廉耻者多与交结馈
献珍奇伊优取媚内官即以为贤而朝夕称誉之有
方正不阿者即以为不肖而朝夕谗谤之日加浸润
未免致疑由是称誉者获显谗谤者被斥恩威尽出
于其手而祸又作矣此所以不可许其交结也内官
弟侄授职任事倚势怙权聚奸养恶广营财利颐指
将帅凌压官司作奸犯科之辈奔走为其爪牙由是
徒党日盛表里交通而祸又作矣此所以不可使其
子侄在外任职营立家产也臣等有怀欲吐虽死不
悔惟陛下裁察帝大怒欲加罪诸给事御史交章论
救乃并谪州判官徽得贵州普安渊茂州宽潼川翔
宁州钧绥德侍郎叶盛编修陈音相继请留不纳最
后御史杨琅言尤切几得罪徽至普安兴学劝教士
始有举于乡者却土官陇畅及白千户贿治甚有声
居七年弃官归言者屡荐终以宦官恶之不复录弘
治初吏部尚书王恕荐起陕西左参议逾年谢病还
卒年八十三子韦见文苑传渊浙江山阴人天顺元
年进士除南京吏科给事中素伉直终顺天府治中
宽莆田人翔大足人皆天顺元年进士钧永新人景
泰中进士宽为南京礼科给事中翔兵科钧工科既
被谪宽进表入京道卒翔钧皆以判官终
叶绅
按明外史本传绅字廷缙吴江人成化末进士除户
科给事中改吏科历礼科左给事中弘治十年太子
年十七犹未出阁绅请择讲官谕教寻以修省陈八
事言经筵稀御日讲久停画工琴士承恩便殿教坊
杂剧呈技御前此圣学所以少怠也视朝过晏听断
渐稽鳌山至达旦以观曲宴或竟日始罢此圣政所
以少倦也中官李广以千户王英选用乳保为乞指
挥以仆隶周玉李恕奔走微劳为求官秩名器猥滥
至此而极行伍空于逃亡强壮困于私役万春诸宫
及公私邸第兴建不已致兵力雕敝威武不扬民间
垦田为奸人投献利归私家怨积君父皆宜严禁痛
绝使圣政一新又劾尚书徐琼童轩侯瓒侍郎郑纪
王宗彝巡抚都御史刘瓛张诰张岫等二十人乞赐
罢斥而末言去大奸则专劾李广八大罪诳陛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