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白居易是杀人犯,绝不是哗众取宠,危言耸听。
白居易闲游于徐州,当时的徐州刺史张建封在自己的宅院“燕子楼”接待他,在座的还有张仲素。张刺史豪情、仗义,并对诗人极为尊重,喝着酒,性情就无遮拦了。张刺史遂把新纳的妾关盼盼唤出来以歌舞助兴。关盼盼何人也,乃徐州一代名妓耳。酒过几巡,歌舞几轮,老白高兴了,也有些云山雾罩了。当然,心里应该是荡漾着醋意的。于是,即席赋诗:“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看看,醉翁之意非为酒吧。
几年后,张建封病逝,张的妻妾俱散,唯关盼盼矢志守节,足不出户,与世隔绝。
一日,张仲素进京,将张刺史之死及盼盼守节等告知老白,同时拿出盼盼的三首诗。三首诗都是悼念张建封的,写得好。我认为不比白居易写得差。老白看了,颇为感动,就和了三首。和了也就和了,权且当做是职业诗人指导业余作者啦。可老白的醋意又上来了,我估计当时的白居易心里想:噢,张建封死了,你这妓女出身的还为他守节,那你怎么不随他去呀。于是乎,老白又写了一首催命的诗:“黄金不惜买蛾眉,拣得如花四五枝。歌舞教成心力尽,一朝身去不相随。”表面上看,是说他哥们儿张建封怎样把盼盼买回来,教歌舞累得心力交瘁,可是末一句“一朝身去不相随”说谁呢?所以,这整诗都是在说盼盼,是催逼盼盼以死相随。
张仲素是个好事之人,天下好事者大多是傻子。按说你要是读懂了这首诗,就不能给盼盼看的,可这张傻瓜原封不动地把老白的诗转给了关盼盼。盼盼读了这首诗,曰:“我之所以不以身相随,只是担心百年之后,人家反而污指张公,说他在生好女色,死有妾从葬,有辱张公清白也。”随之,也和了一首诗。不数日,绝食而死。
白居易一生朴实、恋家,虽然也常出入青楼、花街听听琵琶赏赏歌舞,但老白与他同时代的诗人比,花花事儿算是少的。也许自己的花花事儿少,就对别人的花花事儿生妒意酿醋意。于是,他挥笔杀死了关盼盼。
几千年至今,就是有这样的人,自己开不出花来,绝不愿意看到别人开花,于是就鬼鬼祟祟地写匿名信、制造谣言,破坏别人开的花。白居易尚且如此,况凡夫俗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