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刹变得尤为古怪,莫桐未随着众人一起回头,那样清爽的气息似猛然撞进她的鼻息。只待她张口下意识的唤出来人的名字时,却被一双手臂狠狠揽进胸膛,铺天盖地的吻倾砸下来,接着就是众人大力的抽气声萦迂耳际,叩击着耳膜和心脏。
莫桐未即时头脑一片空白,世界静止得魅人心迹。瞠目大睁的时候映入瞳光的就只有风倾宇野性清亮的黑眸,映衬着当空的朵朵白云,晃得她的眼睛生疼,不觉然的轻瞌了眉目。
风倾宇俊逸的眉毛微微挑起,即使正亲吻着她的唇齿,那微弯的唇角仍旧不难看出惑人异魅的邪气。
惊诧之声像滚滚巨雷在整条繁华的街上炸开,风七少当众吻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竟然……是个男人!唏嘘哗然之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揣测探究……
风七少素来睿智,稳重,能做出这等事定是爱到深处,情不自禁。只从他此刻含情未去的眼瞳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一切情意便已不言而欲了。
车子已经开出那条沸腾的街好一会儿了,车窗大开着,莫桐未对着风口任微冷的清风肆意划割她白析的脸颊,明明已经感到刺骨的冷意,心里热腾腾的温度却还不曾褪去。一头短发胡乱翻飞,摭去一双朦胧无措的眸子。
她不是个不清醒不冷静的人,相反的,遇事的时候她比谁都清醒冷静。只是今天在他当众吻上她的时候,她却跟他一起犯起晕来,被那份似有若无的温柔所蛊惑。就像中了蛊一样,不确定是什么,又觉得很迷幻,所以只能任自己一再再沧陷。
风倾宇紧抿着唇线看了看她单薄的衫子,身形越过她强力将窗子关上。
莫桐未不说话,等他坐直身姿的时候又将窗子打开,刚刚宁静的空间再度被冷风翻乱。
风倾宇眉头一蹙,再次俯过去将窗子关上。莫桐未再动,却被他大力按住,凌厉的眸子看出狂飙的怒气:“莫桐未,你再执拗一次试试看,信不信我在这里要了你。”
车子已经停下,莫桐未被他按在手中仍旧像一只愤怒的小牛,倔强得没了边际。胸膛轻微起伏两下,冷目看向他:“风倾宇,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他使出浑身解数的吻她,她怎会感觉不到。只怕众人眼中的情深和她的无为反抗都是他设计好的。
风倾宇的眸光倏然深沉,静静的盯了她几秒,苦笑一嗓咆哮起来:“你就这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爱你吗?就那么厌恶我在人前亲你吗?你怕让谁知道……”
“风倾宇!”莫桐未猛然打断他的话,再看他,眸中细碎的点点水光漾过:“你知道这样一来几省都要乱了吗?你我的关系旁人要怎么谗言揣测?这样一来我们的关系不就被人全总知晓了吗?”
风倾宇退回按住她的身子,极尽烦躁的扒了一把发线,大手狠狠敲向方向盘。
“是,我就是要让全世界知道我风倾宇爱你,我扒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又怎样,我不想再偷偷摸摸的拥有你,这种幻得幻失的感觉快他妈的把我逼疯了。我只想每天拥着你入睡,一醒来就能看到见,这也有错吗?”
莫桐未被一腔怒火逼到一个狭隘的角落里,只觉哭笑不得。自鼻中发出一丝轻微的笑意,目不转睛的盯紧他:“所以你承认一切都在你的算计内对不对?”
风倾宇转首回视线,眸中滑过一丝不知名的痛触。嘴角一扯,似是笑了,吐出的音符却极轻,似兀自喃喃:“妈的,我要是真有算计,一开始就不会爱上你。”这就是一条不归路,人生第一次没做一丝算计奋不顾身的跳下来。
“我他妈的这是犯的什么贱……”
“你若不喜欢,以后我便不碰你不亲你,你满意了吧?”
风倾宇如一头怒极的狮子,自故自的咆哮几许,接着发动车子回去清公馆,一路上嘴角紧抿成一道线,看也不看她一眼。
张叔一见风倾宇的汽车回来了,无比激昂的跑过来。打开车门的一瞬,先是惊诧的看了莫桐未一眼,晦暗光色一闪,对风倾宇唏嘘起来:“七少,不好了,现在都在疯传您与……”事实上他想不出是莫七少还是什么莫小姐,反正几日来的愉悦心绪是被扰乱了。
莫桐未不理会他们,径自向大厅的方向走去。
只听背后爆起一嗓怒喝:“滚下去!再让我听到谁在背后胡乱谗言,让许放统统拉出去毙了。”
张叔神形一瑟缩,当真再不敢多说其他,恭敬立在一边连连应承:“是……是……我知道了七少……”
白芍刚从后花园回来,此刻正在厅内喝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莫桐未黑着一张脸走进来,俨然是不高兴的。
本来走的时候还笑意如花的,有那么一刻白芍还想嘲笑她倾倒了风倾宇的倾国呢!现在看来果然是倾倒了,外界疯起的传言就是最好的印证。风倾宇什么人?能做出那样的事最好的解释就是他爱疯了她。只是若说莫桐未此刻不高兴,她也理解,毕竟现在当真不是公布两人感情的最佳时刻。她知道莫桐未不仅是为了自己,更多的还是为风倾宇考虑,只在这短暂的相处中她便已经察觉,风倾宇已然成了莫桐未生活里的重心,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这就所谓的旁观者清吧。
快速想过,放下茶盏拉着她坐下。笑笑问:“怎么样?今天去哪儿玩了?”
莫桐未有些疲惫,半倚上她的肩头,沉声道:“随处走走,跑了一天当真是累了。你今天都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