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属下见到三少了,去了军中。”沉顿一下,补了一句:“七少,现下情况不妙,三少……您不得不防。三少早些时候在军中任职过一段时日,军中有一些统制还是十分服贴三少的。”
莫桐未骤然立起身,这个莫凌晨她是看不懂。就连他对莫桐未到底是怎么一种情愫一直也是雾里看花,朦胧不清。之前听莫风的意思,她与风倾宇的事一定被他看到了,这样匆匆忙忙去了军中定然不会做出对她有利的事情才对。
风倾宇啊风倾宇,你是注定要将临安军搅得一团糟,让我莫桐未无路可退吗?
“走,到大营看看。”
林子成上前一步伸出手臂阻拦:“七少……还是先让属下过去看看吧,现在军中十分混乱,说……说您与清允军谋串,只怕去了撑握不住局势的话会有危险。”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衣料摩擦间她的气息似有若无的一路直达肺腑,就连说话,都一时没了底气。
莫桐未当真有些哭笑不得,事实上到了这一步她也预计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怕只有风倾宇知道,他不仅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还将解决的办法也布成一盘棋,分人每按下一颗棋子,或许都让他离成功更近一步。
出手按下林子成的手臂:“没事,我去看看。我倒不信了,临安军中还有人敢吃了我不成。”走出两步,背对着他吩咐:“派出几个人到清城来临安城的官道上拦截六小姐,直接带回莫公馆,先禁止她回安子府。”本来就是多事之秋,莫风对风倾宇情有独钟,火气焦灼的时候谁知道会说出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呢。
“是,七少,属下马上按排人去处理。”
两人一路下了大厅,白芍从楼上望下去,两道戎装的影子辉煌灼眼,应合着军靴踩踏地面的清脆声响,竟是那样一种扣动心弦的风景线。
就在一切即将消失的时候,白芍出口留唤:“桐未……等一等!”
莫桐未停下,林子成错开身子让躲出空间,回过头看了一眼:“有事?”
白芍抓着楼梯扶手,微微一笑,轻轻道:“要小心!”归位莫七少的莫桐未看着总是钢硬,却似同时触动她心中的某块柔软。桐未历经的风雨常人不能体会,但是这次她却隐隐觉得,风七少会保她一世安宁。
并且,这种感觉她十分笃定。
莫桐未眯起眸子,点点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人影散去,莫公馆的汽车一路开往城中大营。
莫凌晨从会议室里出来,军中首领的火气这次可是不小。只怕莫桐未不幻化出座龙王庙来场急风骤雨有本事扑灭这座火焰山,就算临安军的天下他不想觊觎,也得乖乖飞到他莫凌晨的掌心。
点燃烟火的手一顿,即刻攥进掌心撕磨起来。一手的烟丝哗啦啦的落下来,不远处莫桐未军容齐整的看着他。
莫凌晨一咧嘴角,微微的笑起来,苦笑?讽笑?这个女人就有迷糊众人眼瞳,祸害他人心智的本事。明眼瞧去就是一个男儿郎,谁会知就会有那样媚惑人心的能耐呢。
军中几个要员也看到莫桐未和林子成进来,瞬息有种一呼百应的架势,齐齐的聚集过来。
莫桐未一看便知此刻是刚开过会,原本怒火中烧的人们又被莫凌晨素来不咸不淡却极具擀旋煽动力的话语洗脑了。她敢保证,如果此刻再问他说了什么,他一定会云淡风轻的扯出一抹钩子,一脸无害的告诉她他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大手一挥,阻断来人上前的步伐,不动声色道:“林子成,先带几位要员去会议室等候,我同三少有话要说。”
“是,七少。”林子成将几个要员再度慢慢疏导进会议室。
莫桐未和莫凌晨就站在纷乱的人群中静静相望,两双绝美的眸子以一个相同的姿态和韵味眯起,她在算计他,他也在算计她。
直到耳边彻底静寂无声,莫桐未冰冷的神色如遇光速融:“三哥,此举何意?”
莫凌晨靠到营中的建筑物上,素冷的瞧她一眼,“我什么意思你会看不清楚吗?还是风倾宇只在床上同你交流?其他的事情都不同你说的?”
莫桐未心弦一怔,果然他是看到了。风倾宇这个腹黑男,竟然连这种事也可以拿来利用的。
面上捻来一种无畏神色:“我同他怎样,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现在我想问的是三哥的事,三哥蛊惑了我手下人的心智,是想讨要什么吗?”
莫凌晨立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近。恶趣的身体前倾,刹时同她耳磨厮鬓,暧昧谗言:“我不希望在你身上闻到其他男人的味道,由其是风倾宇的味道。既然他让我观摩了那样一出激情四射的好戏,我也不能辜负了风七少的美意不是。他不是想鼓励我将这临安军的天下画为指掌之内吗,那好啊,这天下我便替你接手。不过他错了,我莫凌晨又岂是任人摆布的主,他不是让我将你推出去等着接手么,我偏要死死将你扣在臂弯里,让你寸步不能离。”
莫桐未猛然后退,在两者之间划出一道沟壑来。正了正神色,凛然道:“我想三哥可能搞错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同你和风倾宇自然有天大的差别。”且不论她爱谁,“这床,我同风倾宇上得,同你莫凌晨却不行。”同父异母的兄妹,传出去岂不是更让别人戳脊梁骨。
莫凌晨没想到她能将此话说得如此倜傥直白的,眸光一深,如同万缕阴霾忽闪而过。但接着被艳阳的笑容掩去:“行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莫凌晨天不怕地不怕,又岂会怕床上上的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