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宇望着她,高深莫测的笑。手中一点硬质的东西已经捂暖,视线垂下,落在不知名的某个角落。
一句话风向就已发生了偏移,大家咀嚼之后,也认为是这么个理。现在只一心揪着莫桐未的心思揣测了,风七少极沉得住心气的立在一旁一语不发,是什么意思?
段素哀怨,飞快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质问之前还是甚识时务的出声提醒:“你娶我该不止是为了那些治你几省百姓的药材吧。”言下之意,不娶我那些药材你就拿不到。接着神色温婉的补问:“倾宇,你对这个莫七少什么感觉?”
她就不信,他一个十几省的督军,平时又是出了名的清智精明,会当众自毁前程的。
事实上,风倾宇在心里冷笑,为了她,他有什么不敢的。
良久,风倾宇没有回答,众人还都眼巴巴的期待着。结果就见风倾宇迈动步伐,几步走过去,反手一把将莫桐未搂在怀里。在一片大力的抽气声中捧起她的脸,莫桐未还在盯着他似乎想笑而又没有笑出来的嘴角晕炫,他却已经含住了她的嘴角。说:“是啊,是我无药可救的迷恋上你,做梦都想得到你的心,不知你何时才肯给我。”
莫桐未心里感叹,他爱得果然没有安全感,时至今日还以为她的心就在摸不到边际的万水千山之外。
莫风觉得头脑阵阵昏眩,之前的一切遇到今天的场景无非被赶推到一个死结上。而她,竟然再无勇气思萦问及。转身离开的一瞬,看到莫凌晨正弯身进到车里,远远的扬尘离去。
清公馆开始清人了,巨大的人群转眼被疏散。无不惊叹世风日下,莫七少堂堂男儿,竟然抢亲成功。
华东军繁盛的送亲车队也早已负气的转身离开,段素自然一百个不愿。可是,如今炮灰又见炮灰,眼见她是个被呛的主,华东军的人定然不会将她留下。
风倾宇一双狭眸隐在松散的发线下,将人揽在怀里,死心塌地。贴上她耳廓轻声说:“就知道你舍不得将我供手让人。”那么柔情的声音,她中了蛊一般,俯在他的肩膀少有的心安。
张叔请风子心及风倾华几人暂行离开,风子心执意不肯,非要问个清楚明白。张叔死命拦着:“九小姐,你们就先离开吧。七少什么时候做事没有过分寸,过后一定会给大家个说法,大家只管放心的先离开。”
劝了几番,清家的一干人,总算下去了。
风倾宇将人抱在怀里,爱不释手。这段日子快被思念折磨疯了,婉转经历了那么多,现在她又回来了。
他笃定她不会放手。
莫桐未淡然的抬起眸子,此刻她十分理智。不用说也知道今天惹了一个大麻烦,华东军虽然不及临安军和清允军,但当着众人博了他的面子,段星于情于理都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其他军的高级看客,还有莫,风两家的闲七闲八,统统叠加起来就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所以她之前安排好的行程很有必要,她需要避避风头,养胎。
从他的怀里起身,行云流水道:“风倾宇,我知道今天把你的大恩人赶走了,不过你也不用气,早在我来这里之前临安军就已将药材整装好发到你东南两省的瘟疫地带了,估计你的人一接收,立马会给你反馈信息。”
风倾宇忽地横过手来抬高她的下巴,目光在与她对视中慢慢变得温暖:“我生不生气你还不知道么?只怕你不来,活生生的将我让给别人我才气。”声音一下深沉,缓缓道:“我说过,永远不要将我让给别人……我只能是你莫桐未的。”
“但是,如果我不来呢?你是不是就娶了那个什么华东军五小姐了?”
风倾宇眸中光泽璀璨,坦开手掌让她看:“为了我,你都不怕死了,我还会担心你不来抢人么?”
莫桐未盯着他掌中的一颗扣子,阳光下黑闪闪的,像钻一般。正是她风衣的第二颗扣子,当时白芍还在公馆大厅里找了半晌,直嚷着那样华贵的衫子配上其他一点别样的扣子不好看。
“怎么会在你这里?”
风倾宇挑了眉毛,反问:“怎么不会在我这里?”伸手敲上她的头,微微勾唇:“也不知道哪个不怕死的丫头啊,也不想想别人是否染了瘟疫就敢整夜整夜钻进怀里睡的。既然有本事让我供多个人享用,还能赤身悬挂着,怎么就不舍得让那个段素占有了?”
莫桐未真是又恼又怒啊。
她连着来清公馆的两夜,他不仅知道,还故作无知听她絮絮的叨念。就连今天她会来,也是他算准了的。
“风倾宇,你就是只狐狸,没事装得不死不活的有意思么?真当自己茬弱如风的样子很惹人怜惜么?如今看来,管你死活就是一个错误。既然你这么掂念那个娇滴滴的五小姐,现在就去追回来啊,一准没出清城呢。”
风倾宇一双手臂揽紧她,邪魅地勾起唇角:“若说狡诈的本事,我就不如你这只小狐狸了。嗯?告诉我,那张按着我指印的合约书是哪儿来的?”
莫桐未容颜一僵,即刻打起哈哈来:“哪儿来的?假造的啊。莫非还是真的不成……”后半句嘟囔着吐出,含糊不清的。
风倾宇不给她多作思考的时间,眯起眸子,和颜悦色:“假的?你莫桐未多本事啊,怎会弄个假的来糊弄众人。快说!”
莫桐未正了正神色,娓娓道来:“这个是你自愿按下的,只是当时喝的有点高,可能不记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