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宇借用了店中的厨房,亲自为她煮些喜欢吃的东西。等到忙活完毕上来时她已经彻底睡着了。此刻天色暗下来,一点朦胧的月光混和着屋内温暖的鹅卵黄,一种由心的舒暖一路直达他的肺腑。
将食物端上来之后,反手将门带上。坐到床沿静静的看着她,这样贪婪的视线紧紧的锁着仍旧觉得不够。攥起她的纤细手掌,指手根根白析晶亮,怎么看也是双女人的手,曾经看过那许多次却还是疏忽的不辩男女。想着想着曾经的青涩心志忍不住哧哧的笑出声来。
莫桐未闻声睁开眼睛,就看到灯光中他的眉眼淡成透明的光晕,还能好看得成魔成仙。撇撇嘴,调侃:“风倾宇,让你握到手都那么开心,就这样不深沉么?”
风倾宇望见她醒来,笑意不止,捏上她的鼻息。玩味:“深不深沉你还不知道么?要不要再让我深入的试探试探,许就‘深沉’了也说不定呢。”
莫桐未知道他话中不连好意,面红耳赤的坐起身,“风倾宇,还要不要吃饭?”
风倾宇已经将她扣到身下,挑着眉毛似笑非笑,真是说不出的混世邪恶。
“吃什么?我倒想吃你呢?”抓着她的手紧了紧,正经神色归位:“白芍不是不在这里么,今夜我住这里好不好?如果你不愿意,我便什么都不做,就只抱着你。”
莫桐未一张脸彻底红透了,那晚的事他还记在心里,只是其中的原由又不能同他说,否则他一再疼惜且小心意意起来,很多事情就难办了。
不能说。
“住这里吧,有些事情不是不愿意,是我的身体最近不适,你会懂的。”
风倾宇啧啧起身:“谁懂你们女人啊,麻烦的事多得很,又死死的防着我,哪种不舒服法也不同我说的。就像我不是你男人似的。”将人带到床边,鞋就已经为她穿到脚上了。
莫桐未扒了扒他的松散发线,底气不足:“女人的事说了你会明白啊,知道麻烦还要问。”
风倾宇一偏首,身体微微一撤离,她的手就已荡在半空,作势噙在嘴里,轻轻的咬了咬:“什么女人啊,真想一口咬死算了。”
莫桐未抽出手呵呵的笑:“咬死吧,咬死吧……不是想吃荤吗?一只手够不够?”
“要吃也是全吃,拆骨入腹,吃干抹净,给一只爪子糊弄谁呢。”
“风倾宇,还真当自己善男信女啊,你就那么好糊弄么。”起身已经走到桌子旁,嗅着窜进鼻息的香气,五脏六腑便开始闹翻了天。“做的什么,好香啊。”
作势伸出的手被风倾宇一把打落,执了微许的力道,拖着往水盆跟前去了。
“还是小孩子么,吃饭就不知道洗手的。”
莫桐未先不理他,伸出指头数算:“男生女相,会煮饭,一顶一的罗嗦,有时还婆妈。风倾宇,没外人,直说了吧,你一出生确定就男的么?”
风倾宇含着笑意撇撇嘴,一本正经:“谁知道呢,问我妈去啊。”猛然转过身,俯在她的耳廓上轻咬:“现在是个男人没错吧?”
莫桐未像扫苍蝇一样的驱赶,不停的嚷嚷:“风倾宇,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风倾宇背对着她发出爽朗的笑声,将这个夜装点得很是愉悦。莫桐未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样轻松且开心过了,此刻手掌就泡在温热的水中,被他轻轻的擦拭着。整个心都不可遏制的软了起来,或许这就是她两世以来一直乞求的平静生活。
“吃过饭带你去见一个人怎么样?”慧心一直巴巴的想见众人口中风华无限的风倾宇,据说心态就像她研究生时代想见金贤重一样急迫,俨然一种追星的疯狂态。
风倾宇把菜夹到她碗里,挑眉问:“嗯。不过见谁呢?”
“进安寺中的,你说还有谁?”直接说母亲还真是有些别扭,明摆着让慧心占了便宜。
风倾宇一怔,奈何生出一种见岳母的窘态,眯着眸子,业务生疏的问:“第一次见面,要带什么礼物呢?”
莫桐未盯着他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只怕一会儿真当见了慧心,他才会更加抽搐才是。面上神色行云流水,却故意将话语说得阴晦了得:“礼物倒是不用带,她出家了,什么也不需要。不过只怕你见了那个人,或许会有些震撼。”
两人用过餐之后,借着头顶上清蓝的月光,一路沿着石径小路直上,手挽着手慢慢的走,这种惬意此生难逢。
晚风微凉,月冷霜薄。
拂起莫桐未围脖上的细软流苏,骚得她的手被微痒。侧过头看他,冰冷的月光将他渡成瑰丽的珍宝,让人看了忍不住欢喜。
莫桐未一只手抓起围脖的下摆问他:“怎么想起给我送这些东西了?”围脖,手套,还有一些女儿家才用的饰品和零食,今天便统统的被他搬来了。
风倾宇伸手捋顺她被清风吹乱的发线,咧着嘴笑:“怎么?不喜欢?”
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前世职业特殊,没有女儿家的这些闲暇风情。这一世又女扮男装了,平日再喜欢这些,只怕更会被人说成娘娘腔的吧。
低眉顺眼笑了笑,还是不忍卷驳他的美意:“喜欢。不过还是吃的最实惠,现在总像是没个饱。至于那些东西如今还用不着,只怕用上了,别人会像看怪物一样的看我吧。”辗转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先留起来,以后倒也可以用。”
风倾宇手臂一伸,将她移到身前带进怀里。那一双好看的眉微微上挑,唇边竟噙着一丝笑:“当我养不起你吗?以后想要什么,或是用到什么我再给你买些赶时节的。这些用过了便丢了罢。”手环在她的腰上紧了紧,“最近胃口怎么变得这样好?这身型倒没见多长几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