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虽然吃得次数多,实则并没吃多少东西。风七少给孩子起过名字了吗?”
风倾宇转首望了门外一眼明媚的阳光,抿起嘴角道:“昨夜跟桐未已经想好了,瑾然和桐桐你觉得怎么样?”
白芍颌首想了一下:“嗯,这样的名字风雅大气,倒也好听。这回你们风家一下子添了两个宝贝,真是福气。”
风倾宇含笑不语。
他早上本不喜欢吃早餐,出于礼貌,还是会适当的少吃一些。片刻之后,拿过为莫桐未准备好的饭食亲自端到房间里去。
莫桐未刚刚生产,正是需要细心将养身体的时候。听说这里面的讲究颇多,一个不注意日后就很有可能烙下病根。
风倾宇自然不相信她和白芍在这方面的知晓程度,将补品端给她的时候,不容置疑的从喉咙里飘出一句:“今天我会带一个有经验的人过来看护你,敢说个不字给我听听?”
莫桐未咕噜咽下一口,瞪他:“风倾宇,你现在怎么越来越霸道了?”
风倾宇轻弹上她的头,似笑非笑:“跟你这种人不霸道点能讲得通么?不要以为这是件小事,万一养不好落下了什么毛病,等我老掉牙的时候还得照顾你,不是成心折腾我么?”
莫桐未昂首喝下,讪讪然地抬起头:“兴许我活不到那个年纪呢。”
话音刚一落,手中瓷碗突兀的被人抢夺过来。接着就见风倾宇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望着她,冷冷道:“别吃了,就现在饿死算了,也省心了。”
莫桐未巴巴的瞧着他阴柔的眉眼,想笑又不敢笑。这样的男人明明就睿智得紧,遇事三分笑,旁人面前标准的狐狸嘴脸。偏偏私底下的时候又情绪化得匪夷所思,完全判若两人。
风倾宇如何舍得饿死她,只怕少吃一点都不成。这碗是抢走了,下一样便又端上来了。这一段日子补品是没少往这边折腾,什么珍贵送什么,实则他自己也不知道生过孩子的女人到底应该吃什么。就连懂事的老妈子也送来了,是个乡下妇人,为人十分朴实。平日一直居住在农村老家,自然不知风倾宇和莫桐未的真实身份。
两个孩子还算省心,由其瑾然,很有个哥哥样,平日吃饱了就静静的躺着,一看便知将来定然是个内敛沉稳的孩子,一般莫桐未或白芍逗他,他也是不笑且面无表情的。倒是风桐桐,俨然一个激灵鬼,平日最耐不住的就是寂寞,吃饱了就咿咿呀呀的和人逗着玩。一但被人放置得久了,就会哇哇大哭的示威耍性子。
莫桐未养身子的这段日子,风倾宇除却晚上会过来住,白天但凡能抽出点时间就会开车过来。同两个孩子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陪着他女人。男人再细致也免不了粗线条,莫桐未怕他拿捏不好力度将娃娃嫩小的身子抱出不适,便时常只允他近身处的瞧瞧。至于风倾宇,却满口义正言辞的大道理:“不能抱孩子,抱抱你总是可以的吧。总得有个补偿不是。”
其实两个孩子比较起来,他还是比较喜欢逗弄桐桐,用他的话讲便是很有成就感。而面对瑾然的时候,则必然不会有这种感觉。虽然才一个多月的婴孩,实则大人说什么他也是听不懂的,却酷得没了边际,常常风倾宇说了一堆话,摆了一些表情逗他,而他便像看个白痴一样的瞧着他,跟他十几省的督军无聊的在他眼前唱大戏一般。风倾宇内心挫败之余,就会忍不住问莫桐未:“这小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怎么就一点都不像我呢?”
每每至此,莫桐未都会抛他白眼,心爱的将儿子揽进怀里。“男孩就该有个男孩样,整日像你一样,那像话么?”
风倾宇俊眉一蹙,不算完了:“哎,莫桐未,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我怎么就不像个男人了?”
莫桐未觉得这话没法说明白,默默的嘟囔几句,不答腔。
风倾宇从她手里抢过瑾然放到摇篮里,正儿八经的拷问她:“莫桐未,你给我好好说话,别嘟嘟囔囔的想蒙混过关啊。”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挑起眉似笑非笑:“说啊,你不是很多能耐么?这会儿沉默算怎么回事啊?”
这边两人的对话如火如荼,那边风桐桐委实耐不住寂寞了。扯开嗓子“哇”一声就哭了。桐桐的哭法素来很婉转,而且有本事撕心裂肺,听得旁人的心都一并跟着哗啦啦的碎了,就像忽略她是旁人犯了天大的罪过一样。风倾宇无语的点着莫桐未的头,眉头一蹙,转身就去抱他的心肝宝贝去了。
莫桐未撇撇嘴:“不知刚生出来的时候,谁因为吃醋,整日老大不情愿的。这会儿可好了,眼里就有你的宝贝女儿了,连我和瑾然都不要了。”
风倾宇欢快的同桐桐闲聊着,看了眼嘟嘟囔囔,自言自语的莫桐未,不觉然的弯起嘴角笑。一双桃花眸子弯成新月状,抱着桐桐过去:“怎么?心里不平衡了?我风倾宇最心疼的宝贝你还不知道是谁么?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尖肉,你会不知道是谁?”
莫桐未躺下身子,盖住脸,跟他装傻:“我不知道,我怎会知道你的宝贝是谁。”
风倾宇盯着她,笑:“真不知道?”
莫桐未倒也执着:“不知道。”
风倾宇冰凉手指抚过她鬓发,侧脸贴上她的颜:“不知道算了。省着知道了,吃那人的醋。”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多月的时间转眼便过去了,莫桐未的身子骨也养护得差不多了。风倾宇终于不用每天紧张兮兮,犯人一样的看着她了。阳光明媚的时候还能放出来晒晒太阳,吹吹风。日子就像山泉中的水,叮咚清澈的流淌着,从未这样复杂而简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