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吼一句后,便不管不顾的走出了医院,对于小倩在我后面的大叫哭闹,也是充耳不闻,在场的其他人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如此的举动,都以为我受了太大刺激,以至于精神出现失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吴然枫的离去对于我来说,受的刺激实在太大,以至于一时半会儿的,从心里上始终不能接受这一事实,对于他,对于冷璇,有着无数亏欠与对不起要说,但现在一句也说不出口,心中的苦闷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对谁去说是好,压抑让我感到崩溃,但却无法摆脱。
大哥就这么撒手离开,留下我们这些活些的人,无尽的伤痛,我心里明白,从今天开始我少了一个至亲的人,在此之前,不管上大学还是后来的工作,他总是像亲哥哥一样待我,而我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的照顾,即使我在物质上已经不需要他做任何的援助,但在精神总是会有一种习惯性的依赖,而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再也不会有。
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家里,感觉自己灵魂与肉体完全脱离,现在的自己跟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区别,到家后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而此时,小倩看我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顿火之后,就这么不管不顾走了,虽然很有些怨恨,但更多是担心,便不停的打着电话给我,想问一下情况,但此刻的我心如死水一般,对于电话响了又响,充耳不闻,直到手机没电,也没有去理会。
我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宁愿这样一直这样的睡去,甚至希望这是一场梦,等睡醒了,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晚上噩梦不断,一直持续到天亮,起床后看机手机没电了,怕有什么事要找我,便赶紧找着充电器充电,等充好电以后,打开手机才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与短信,而来自于同一个人——小倩,看着这些电话与短信,不知为何,突然让我觉得,出了大哥这档子事以后,我不知道该如何的去面对着小倩。
我一直认为冷璇的悲痛欲绝,是由吴然枫的死而造成的,而造成吴然枫的死,是我和小倩造成的,对于我们犯得错,我不知道该怎样的偿还。
但有一点,我敢肯定的是,如果我和小倩如果还是这样的交往下去,那么无形又是对小璇的一种伤害,想到这里,对于小倩的短信与电话,只能放置一边,不去理睬。
而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警局打来的,我接了听起来,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道:“你好!请问你是萧健吧?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我们抓获,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认一下人!”
昨晚,犯下命案的慕容飞,这么快就落网了,这怎么也让我没到,在接到警方的通知以后,便赶忙的跑到约定的地点去一看究竟,当我到了地个地方的时候,看到慕容飞一脸憔悴的,目光呆滞的站在那里,双手已经被拷了起来。
看到他如此的狼狈,我却没有一丝的同情,相反,一种愤怒却从心里冒了出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不停的捶打着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位年长的警官看我情绪过于激动,便赶忙和一个年轻的警官,把我拉开,不停的在安慰着我,让我不要太过于激动,顺便又帮我做了一份笔录,对我交待了一些事情,便让我回去了。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样结束,只是在别人的指引下,按部就班的完成着,带着木然的表情回到家里,突然发现小倩已经在家里等着我,而她还像以前那样忙碌着,从她平静表情来看,似乎没有受到昨晚的事情影响。
这时,小倩看到了我,主动的跑了过来说道:“光猪,你到那去了?我昨晚打给你十几个电话,你都没接,发短信又没回,你没事吧?”
而她的主动与热情,却一点儿也没有唤起我的怜爱,我冷冷的看着她说道:“滚!”
“什么?”小倩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我对她咆哮道:“我让你给我滚,难道你没听见吗?”
我的冷漠让小倩开始哭泣起来,但是她很快的擦干了眼泪,挤出笑容道:“光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给我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我大声的对她咆哮着。
小倩听我这么说,终于按捺不住了,也开始大声的叫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你心里面难过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这样对我,我难以接受。”
在小倩看来,自己已经是低声下气的来找我,而我却依然不领情,甚至对她恶语相向,让她心里很难接受,心中愤怒掺杂着委屈,让她也开始向我大声喊道:“你看你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难道疯了吗?不然,为什么会如此的对待我?”
我冷冷的回答道:“你还有脸怪我?要不是你,我们能跟慕容飞结这么大的仇?如果不把慕容飞逼到走投无路,他能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们吗?如果……”
我一口气问好几个问题,一时间,让小倩张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回答,呆立在那里,而我在说了这些以后,花费了很大的气力,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小倩似乎像反应了过来,问道:“难道你把这一切都算到我的身上吗?”
“没有!”我依然冷冷的说道:“这笔帐我一直都算在了我们俩个人头上。”
小倩哭了起来,说道:“那你为什么用这么冷漠的态度对待我?难道不打算原谅我了?”
我大声叫道:“我他妈的连自己的都没办法原谅,又谈什么原谅你?你还是走吧!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静一静好吗?”
小倩一脸的泪容,用一种近乎于绝望的表情看着我,努力的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哭着跑了出去。
只听到小倩近乎于发泄式的关门声,让我从刚才那种愤怒的状态中,有些清醒过来,我看着这曾经充满着欢笑与温暖小屋,而此时此刻,却只有我一个人孤伶伶的呆着。
至今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倩,我只是觉得吴然枫和冷璇的悲剧是自己造成的,而自己再跟小倩在一起甜甜蜜蜜,即使小璇不怪我,从我自己的良心来讲,也说不过去。
面对着大哥的悲剧,我用一种极端的方式,选择放弃自己的幸福,希望这样做,不让自己再那么的愧疚,自己觉得这或许,是我唯一能替大哥做的,对于他的情义,我实在已经办法与机会来偿还清楚。
而我选择放弃的时候,我忘记了很多,这里面包含着曾经的海誓山盟,相知相守,还有与小倩在一起的幸福与甜蜜种种的往事,我那时脑袋里只有吴然枫的身影和如何偿还对他的债。
但事后却证明这个想法是多么愚蠢和幼稚,这样做的结果,并没有偿还大哥的死给我带来的愧疚感,相反,又从此的又让我多背上了对于小倩的负罪感……